騰遠見顧判把那疊紙放下,便開口解釋道:
“按照兄弟你說的,把那畜生當成什么軀體龐大、亂人心智、攻高防高速度快、又力大無窮的移動鋼鐵戰堡對付,為兄苦思冥想也就只能想到這些了......是不是還缺了點兒什么?我要到下午才去跟秦公公他們稟報,現在改還有時間。”
“應該,應該不缺了吧。”顧判有些無奈地指著最后一頁紙上的大型戰爭器械,嘆了口氣道,“騰大哥,我們是要進山,這幾樣東西可怎么帶上去啊?”
“這也是個問題,容我再想想辦法。”騰遠拿了筆,將那幾樣東西畫了個圈,卻沒有直接涂抹掉的意思,顯然還是不想放棄。
顧判又問道,“還有,這黑面和黑寶又是什么東西?”
騰遠露出一個笑容,牽動臉上的疤痕,顯得有些猙獰,“顧兄弟有所不知,這兩樣東西是咱們軍鎮里的叫法,差不多數量的黑面和某種東西混合起來,再點燃的話......”
“嘭!”他攤開手比劃一下,“這幾間屋子就沒了。”
顧判點點頭,“了解了,藝術嘛,來源于爆炸。”
“兄弟你今天說話怎么神神叨叨的,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
顧判嘆了口氣,“昨晚上修煉內息出了些岔子,也沒休息好。”
“唉,還是那句話,不是做哥哥的埋汰你,你那家傳內息功法啊,真就不是什么好貨,反正你也快要加入軍中了,回頭哥哥想辦法給你弄套咱們自用的高級貨來練,一定好過你那東西。”
滕大哥你別說了,老姜頭雖然已經死了,業羅教那位皇妃卻還活著呢。
“咱剛才說到哪兒了?”騰遠想了片刻,一拍大腿,“對,還有這黑寶,又叫黑血,只要碰著明火......”
“轟!連水都澆不滅。”
魏廷軍中竟然還配備了火藥和原油嗎,不錯不錯。
顧判正有些出神地想著,就聽騰遠接著說道,“到時候如果真不可力敵,咱就豁出去放火炸它燒它娘的,退一萬步講就算還炸不死燒不死,也能騰出些逃跑的時間不是?”
“反正有秦公公和司馬千戶在,我完全可以以他們的名義,再去從別處軍鎮借調這兩樣東西過來,保準管夠。”
“滕大哥,那山里樹木不少。”
“沒事兒,老子經了上次那事,早就看這破山不順眼了,燒就燒了,還能咋的?”
騰遠一臉殺氣騰騰,“只需要注意一點,放火前一定看好風向,不然不小心把自家圈進火場那可就是萬事皆休。”
顧判想想也對,這時候可是沒有保護環境的說法,那就任他去吧。
本著扶上馬再送一程的原則,顧判開始用自家從冷兵器到熱兵器,直到信息化精確打擊的豐富經驗,一點點引導著騰遠,讓其開發出能夠使用的戰法。
雖然其中大多都沒有實操價值,但也算是大大打開了眼界。
兩人又聊了一陣,騰遠忽然起身來到門前,先仔細側耳傾聽了一下周圍動靜,而后聲音壓得極低道,“做舊的空白書冊我已經準備好了,專門用來書寫的墨也已經備好,就在我身上。”
顧判心中一動,知道騰遠指的是什么,剎那間腦海中已經轉過了無數念頭。
自從告訴珞裳那八個字后,情況就突然間發生了極大變化,那么他們原本定下的計劃也必須做出相應的改變。
不過他沉思許久后,還是決定要寫,不過里面的內容需要進行少許的調整,字跡也要仔細琢磨,最后就是如何“發現”的方式,更是得周密考慮。
這里面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岔子,那就極有可能造成翻車的慘烈事故。
所以說他必須竭盡所有,提前把問題盡量想到位,就連指紋皮屑DNA都不要遺漏。
“顧兄弟,你說這本書我們給它起個什么名字好呢?”
顧判把思忖著緩緩道,“反正不指望有人真能看懂,那就叫《天書》如何,而且我們可以把封面上的字跡磨去一部分,那樣的話,正好是一本《大書》。”
騰遠連連點頭,“為兄讀書少,反正這事兒交給兄弟你就好了。”
顧判點點頭,表情非常凝重,“滕大哥最好也琢磨一下,咱們怎么才能在不露破綻的情況下發現秘籍......宮里過來的秦公公,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啊。”
“這我自然曉得,而且為兄已經有了初步想法。”
“哦?”
騰遠瞇起眼睛,“我已經找好了人選,那貨就和憨熊差不多,僅有的一點區別就是要比憨熊更憨更楞更傻,到時候,我們提前準備好,就讓他去“發現”好了。”
“這貨就算被人查問起來,也絕對的一問三不知,而且他怎么說也是我們鎮南大營的士卒,這功勞也輪不到旁處去。”
顧判聽完也是微微頷首,騰遠說的辦法可行,只要在一些細節上多加完善就好。
“多日不見,小姐看著可是清減了許多啊。”
珞裳居所,一位三十許的年青男子端坐在會客廳內,目光平和看著對面的珞裳。
珞裳道,“司馬大哥,就是上次我說的荒村一事,里面遇到危險,受了些傷。”
“哦?既然小姐都這么說了,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一起新的異聞事件。”
司馬屈指輕輕敲擊著木椅扶手,忽然道,“羅老呢,是她沒有行好保護小姐的職責么?”
“那件事不怪羅老,當時是我讓她去其他地方調查事情,沒有跟在身邊。”
珞裳微微皺眉,“只是羅姨前日忽然間不告而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司馬眼神一凝,“難道羅老出事了?不可能啊,以羅老的本事,據我所知在這片地方能傷到她的人,應該只有秦公公一個而已。”
“但秦公公又怎么可能會對羅老出手?”
珞裳道,“秦公公自然是不會對羅姨出手的,若往最壞處想,羅姨真的遭遇了不測,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司馬的手指不由得微微一抖,“異聞?”
“正是異聞......”珞裳嘆了口氣道,“思來想去,也只有這種不分規模大小,但只要有人觸發卷入進去,便兇險無比的事件了。”
“司馬大哥,其實除了疑似白虎荒村的異聞事件外,就在這南黎城內,還有一起疑似異聞事件存在,我把它叫做,懷遠鏢局事件。”
“這也是我讓司馬大哥多帶有經驗好手前來的原因。”
“一片地方,先后出現兩起可能是異聞的事件?”這一次,司馬終于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