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慕卿嚇得差點從躺椅上摔下去。
“愛你至深?”楚離軒皺眉看著寧慕卿。
“開玩笑的,別當真,別當真。”寧慕卿連連擺手,轉身想要逃。
下一秒,楚離軒身體猛地撐在躺椅兩邊,逼得寧慕卿無處可逃,他冷然道,“寵你入骨?”
寧慕卿退無可退,無處可逃,只能坐牢一樣坐在躺椅上接受楚離軒的質問。
寧慕卿不出一言。
楚離軒微瞇起眼睛,再次道,“恨不能將你捧在手心?”
這話不過是寧慕卿仗著自己身上有情花蠱,所以隨口那么一說,畢竟誰還沒有吹牛皮的時候呢。
但是要被楚離軒聽到就很尷尬了。
要是他還揪著這東西不放,那簡直就是社死現場。
寧慕卿尷尬地笑著,“王爺,我都說了嘛,這是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當真啊。”
“還有含在嘴里怕化了?”
楚離軒絲毫不理會寧慕卿的解釋,繼續逼問。
“王爺,您非要跟我過不去是么?”寧慕卿被逼的走投無路,索性/也不解釋了,抬頭挺胸道,“我還沒有問你,最近京城的傳言是怎么回事兒?你給我解釋解釋!!”
“敢問本王要解釋的人,你還是第一個。”楚離軒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寧慕卿絲毫沒有躲閃地和楚離軒對視,她問道,“我什么時候安排人睡你了?”
她需要用‘岑西寧’的馬甲在京城開藥館,那么勢必要在楚離軒手中拿到經營藥館的資格,還有自己看診所得的診金。
但現在……
京城傳言把寧慕卿和‘岑西寧’串聯在了一起。
別人怎么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必須要在楚離軒心里把這兩人徹底分開。
而且,還得保證自己的每一次試探都能夠不被看出破綻。
所以,寧慕卿在說話的時候可以說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兩人無聲對視,用眼神與對方交鋒。
一個主動攻擊,一個則是飽含審視與質疑。
雙方之間仿佛再一次挑起了世界大戰,眼神火藥雷電味十足。
湘湘害怕顫/抖地聲音將二人對峙暫時分開,“小姐,王爺來了,奴婢先去小廚房吩咐準備午膳。”
“不用準備,除非王爺即使清楚此事,不然就不準備在此處用膳。”
寧慕卿直言道。
湘湘心臟都快被自家小姐給嚇出來了,她還是頭一次見有人敢這么和楚離軒說話的呢。
看著楚離軒的臉色越變越差,她顫顫巍巍道,“王爺,小姐跟您開玩笑呢,實際上小姐天天盼著您過來用膳,奴婢這就下去準備!!”
“站住!不準去!!”寧慕卿高聲道,“我說了不留他吃飯。”
一邊這么說,寧慕卿一邊偷瞄著楚離軒的臉色。
她希望楚離軒越生氣越好。
其實她早就不希望楚離軒和她一起吃午飯了,天天來就像是監視自己一樣,沒得還給她惹出這么多麻煩。
因為這事兒京城里還傳出,什么她安排人勾/引楚離軒,鞏固自己的地位。
真離譜啊!
要是從此楚離軒生氣再也不來,那就更好了!
她感覺成天和楚離軒四目相對,就像是羊在狼窩一樣。
“哦?王妃竟如此生氣?”楚離軒語氣冷冽道,“本王是你夫君,女子以夫為天,本王說要留下用膳,何時輪得到你說不?”
“呵呵。”寧慕卿氣笑了,“楚離軒,你什么時候把我當成是妻了?你在外面沾花惹草,讓我來背黑鍋,被你的小妾質問,現在還想留下來吃飯,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其實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寧慕卿心里非常清楚。
但作為‘寧慕卿’這個身份,她不能清楚,她得裝傻。
楚離軒看著寧慕卿臉上表情,鋒冷銳利的眉峰蹙起,眼底深處是更加幽冷深邃的打量。
“哦?本王有沒有在外面沾花惹草,王妃心里難道不明白?”
楚離軒意有所指。
寧慕卿頓感不妙,她忽略了一個細節,現在她和楚離軒同知同感。
男人要是有那方面的需求和感覺,她也是能夠感知到的,然而這些天……
寧慕卿一次都沒有感覺到。
糟糕!
寧慕卿頓感不妙,繼續板著一張小臉道,“我明白什么?我能明白什么?反正京城現在人人都這么說,我不管你有沒有做過,總之現在這樣我臉上無光!!”
“寧慕卿,你……”
楚離軒冷凝地看著她,怒意和冰氣上涌,好似要把她凍成冰塊。
說完這番話,寧慕卿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挑戰了楚離軒的權威。
在戰神楚離軒過往的人生中,不管是百姓還是官員,甚至皇帝,都以他為榮。
而寧慕卿是第一個叫囂著以他為恥的人。
這要不是有情花蠱在,寧慕卿相信自己的脖子一定會直接被楚離軒扭斷。
但……
“楚離軒,圣人有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人要先修身齊家才能治國平天下,現在這天下是讓你平了,可修身齊家呢?
你在外沾花惹草,使得京城流言紛擾,是為不修身;這京城人人紛擾,你的小妾跑來找我這個主母的麻煩,是為不齊家,
不管是作為王爺,還是作為丈夫,你都沒有道理可言,我現在不讓你留下用膳,那是理所應當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寧慕卿還是挺直了脖子說完這番話。
一副絲毫不怕楚離軒怒氣更甚的模樣。
什么女子以夫為天,這種古代的綱常全是用來壓迫女子,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不讓讀書,完全就是怕女子知曉道理之后,用他們四書五經中的道理反壓回去。
她寧慕卿的字典里面沒有認輸。
既然楚離軒要來找她的麻煩,那她就找回去好了。
楚離軒目光像是要殺了寧慕卿一般死死盯著她,兩人對峙了好一會,楚離軒忽的冷嗤一聲,“不愧是本王的王妃,唇槍舌劍嘴上功夫天下第一。”
這個女人雖然很大膽。
可楚離軒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點道理。
君子以德服人。
他若是強行責備,以夫君或者王爺身份壓人,倒枉做君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