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事態越來越嚴重,已經無法阻止,左子月拼命給左相使眼色,左相面向嚴肅。
左子月哀求地看著左相,心中暗暗祈禱:父親一定不會看著她就這樣落入寧慕卿手中的,只要父親出手什么證據都沒了,最好讓人把那些信鴿全都燒掉,燒成灰燼就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千萬不能讓趙府尹抓到什么證據。
被審判是一個非常煎熬的過程。
受刑犯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么,那等待的過程則更加煎熬。
寧慕卿冷眼看著左子月心虛慌亂的模樣只有冷笑。
偏偏左子月注意到她的目光,還轉過頭惡毒地盯著寧慕卿道,“賤/人,就算是你找到那些信鴿也不算什么,不可能翻身的!你想要殺了我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絕對不可能原諒你,只要我不原諒你就得死,我勸你還是早點認罪,你要是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或許我還能放過你這一次。”
這可真是個人才。
都到了這時候還要嘴硬。
寧慕卿只當是一個吵鬧的蟈蟈在煩人,移開目光,不屑為她浪費口水。
果不其然,左子月在遭到無視之后更加氣憤,不停地用各種尖酸刻薄的話語來辱罵她,情緒激動的就像是要瘋了一樣。
寧慕卿連一個余光都不屑于給她,隨她罵。
左子月越罵越激動,寧慕卿不搭理的樣子更加讓她受了刺/激,一不小心竟然把傷口再一次崩開,受傷的地方混合著血水,還有夏日里鹽分滲透皮膚的汗水,讓左子月疼的滿地打滾。
左相被左子月氣的臉色鐵青,發了很大的脾氣,大聲訓斥道,“左子月,本相真是后悔生了你這樣丟人的女兒,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左家家風不正。”
左家是大周老牌文臣,出了名的文人風骨,書香門第。
左相平常最重視的就是名聲和禮儀。
左子月污言穢語不停地叫罵,對寧慕卿造成不了任何影響,反而激怒了老父親左相,這潑婦罵街的樣子,哪里還有一丁點的教養。
而且左子月現在罵出來的話簡直不堪入耳。
左相臉色鐵青,前所未有的難看,“你這些臟話都是哪里學的,看來我真是要讓你見見我們左家的家法才行的。”
左子月聽到左相的聲音,嚇得整個人一激靈。
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她失態了,立刻閉上嘴不敢再繼續罵下去。
雖然左子月在外面囂張跋扈,說話尖酸刻薄,但左家有家法管著,所以左子月在父母面前就是乖乖女,無時無刻都在注意著形象。
這一次左子月如果不是激動瘋了,而且渾身傷口又在不斷地折/磨著她的神經,她是絕對不可能讓左相看到她這一面的。
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
左相看她的眼神變得無比失望、嚴寒,仿佛對她這個女兒的教育非常失敗,已經打算放棄她一樣。
“爹……我……”
左子月心里著急,絞盡腦汁想著自己應該如何開脫。
派去尋找信鴿的衙役回到現場,低頭稟報道,“府尹大人,信鴿我們已經找到了。”
左子月立刻扭頭朝著衙役看過去。
趙府尹瞥了那信鴿一眼,問道,“情況如何?柴嚴侍衛檢查過了嗎?”
“信鴿確實是左家豢養的,只是這信鴿的數量眾多,就連豢養它們的人也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哪個。”
這種情況根本就不能分辨到底是哪個信鴿傳了錯誤的軍情。
所以衙役連信鴿都沒有拿過來,免得到時候嘰嘰喳喳的弄得現場更加吵鬧。
趙府尹不由得皺眉,“這樣說的話,就是代表找不到證據?”
“哼!!寧慕卿,你死定了吧!!”
左子月大笑起來,峰回路轉沒想到老天爺還是幫著她的。
原本滿臉的緊張和忐忑此刻一掃而空,左子月小人得志極其囂張地看著寧慕卿道,“寧慕卿,趙府尹的話你聽清楚了沒有,現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沒有?”
唯一能夠讓寧慕卿找到借口的信鴿,現在根本找不到,也分不清。
寧慕卿死定了!!!
不止是左子月,那幾名幫著隱瞞事實的武將眷屬也跟著放心下來。
她們就說,左子月做事情不至于這么不謹慎。
找不到證據就好。
蕭婷第一個開口諷刺道,“我差點就當真了,還以為是什么不得了的證據。”
“寧慕卿,你是不是耍趙府尹呢,用什么信鴿當證據,這玩意落入那么多信鴿當中根本查不出來,你故意讓人去找,
拖延時間,然后還浪費了這么多衙役配合你,現在豢養鴿子的地方已經找到了,你方才還信誓旦旦說著的證據在什么地方呢?”
“我覺得左子月一開始說的就沒錯,寧慕卿壓根沒什么證據,就是故意胡攪蠻纏的,想著拖延時間能夠晚點被審判吧。”
幾名眷屬在被寧慕卿戳穿之后,就只剩下惡意,但凡出現什么轉折,就對寧慕卿嘲諷不已。
“寧慕卿,你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左子月剜著寧慕卿道。
寧慕卿絲毫不在乎這些冷言冷語,走到廣平王面前,道,“廣平王爺統領全軍,這么重要的消息,一般都是王爺親自查閱,在收到假軍情的時候,王爺有沒有看到信鴿上面有什么特點?”
“這個……”
廣平王一愣,變得有些遲疑。
“寧慕卿,你還妄想狡辯什么?”左子月迫不及待想要弄死寧慕卿,大聲叫囂著道,“趙府尹,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好說的?我有人證可以給我證明,可寧慕卿卻沒有拿出什么證據,為什么你還在這里愣著??為什么還不趕緊把寧慕卿抓起來!!”
趙府尹沒理會左子月的叫囂,看向身邊的衙役,“本官再問你幾件事情。”
“趙府尹,本小姐說話你是不是當放屁一樣?”
左子月被無視之后,聲音更加尖銳地叫起來。
“左小姐,自重。”趙府尹厭惡地看著左子月,“本官敬重左相人品,故而也對你客氣三分,真要是論起辦案,陛下來了也不會干涉本官!”
這話就是在拐彎抹角地罵左子月:你算哪根蔥哪顆蒜?
哪里來的臉在這兒叫囂?
要不是看左相的面子,早把這人拖下去關起來了。
左子月,“……”
奇恥大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