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賬房首先認錯道,“王爺,我認罪,我通過王府日常開銷還有采買東西的漏洞,做了假的賬目,貪墨王府的錢財,還請王爺責罰,是我辜負了王爺的信任。”
“你確實應該被責罰,也確實辜負了本王的信任,趙側妃如此賣力的推薦你,可你卻做出這樣貪污銀錢的事情,
并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你這個人的人品有問題,來人啊,把李賬房拖出去,亂棍打死,不得安葬尸體掛在王府內院供豬狗啃食,以示警戒。”
楚離軒鐵青著一張臉,吩咐道。
李賬房聽了,嚇得渾身發抖,渾身頓時軟下來。
“王爺,我在王府干了兩年,又是側妃娘娘的表叔,對王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您看在側妃娘娘的面子上,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保證以后離王府遠遠地,以后再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了。”
李賬房趕緊忍痛匍匐在地上,他聲淚俱下和楚離軒求情,企圖讓楚離軒看在趙思靜的面子上,放過他一次。
不過現在楚離軒,剛剛知道這些奴才吃里扒外的,他的心情很不好,李賬房做的這些事情算是撞在風口浪尖上。
楚離軒坐直了身子,冷聲道,“你在我們寧王府做了兩年,寧王府給了你不少榮光和便利,利用這些你能得到很多東西,可得到他們的同時,你卻早已經忘記自己是個奴才,
非但如此,你甚至覺得你是個主子,王妃喊你幾次你都不來,你身為王府賬房,竟然勾結外面的商戶,做出這樣吃里扒外的事情,
王府的錢財你貪墨一筆如此巨大的數字,而且本王在其他下人的口里還聽說你自私傲慢,私底下拉幫結派,試圖蒙蔽王府的青天,
王妃才是王府真正的女主人,你所做的,所認知的東西,全是觸犯本王的底線,我們寧王府從來不養刁奴,來人,把他拖下去。”
楚離軒坐在椅子上,目光里不剩一絲溫度。
李賬房聽到楚離軒的話,整張臉青白一片。
原來王爺如此無情,一旦事發便是必死的罪名。
李賬房瞪大了眼睛,身上的肥肉像是多肉化水一般稀泄下來,“王爺,饒命啊,我真的知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然而李賬房的話還沒有說完,楚離軒身邊的侍衛已經沖上來,拖著李賬房就往外面走。
他們像是拖著一條沒人要的流浪狗一樣,等把李賬房拖出竹林小院的視線范圍之后,立刻傳來一下一下的板子聲,還有李賬房哭著求饒的嚎叫,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弱……
寧慕卿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出聲阻止。
有時候心慈手軟傷害的是自己。
而趙思靜聽到楚離軒那句‘王妃才是王府真正的女主人’時,臉上全是不敢置信。
在楚離軒心中,居然屬意寧慕卿。
趙思靜非常不甘心,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比寧慕卿差,她如此善解人意,處處順著楚離軒,而寧慕卿那個賤/人只會天天和他吵架。
他不是昨日還對寧慕卿橫眉冷對的嗎?
為什么今日又如此維護寧慕卿。
寧慕卿并沒有把楚離軒的話聽入耳朵里,剛開始聽見楚離軒說的李賬房罪行之中,居然有一條是不把王府主母放在眼里,還說她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她有那么一絲詫異。
不過很快寧慕卿就知曉楚離軒為什么要這么說了。
只不過是想要找個殺雞儆猴的借口罷了,他們彼此心里都明白遲早要和離,沒有感情只有仇恨的婚姻終究是一盤散沙,但心里明白歸明白,這話可千萬不能說出去,不然讓下人聽見,他楚離軒總歸是更丟人。
處置完李賬房,楚離軒才終于把目光放到聽琴身上,他一臉威嚴道,“聽琴,你身為王府內院管家,和李賬房聯手,貪污王府這么多銀子,你現在可知罪?”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聽琴一直是蒙的。
看到李賬房落了個死無全尸的下場,聽琴現在心里直犯嘀咕。
她低著腦袋,聲音哆嗦著,“王爺,請明察,聽琴并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而且我也沒有聯合李賬房做這些事,我并不知情,我是被冤枉的。”
“那你房里這些銀子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訴本王,這些都是別人放入你的房間,故意用來栽贓你的!”
楚離軒語氣夾雜著暴風雪。
聽琴思索了一下道,“王爺,是這樣沒錯,您說的確實是,就是別人放入奴婢房里,為了栽贓嫁禍奴婢的。”
她從小生活在王府,還是頭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這時候三魂七魄都掉了,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辯解什么。
聽琴覺得楚離軒說的確實是她的經歷,于是便順著楚離軒的話往下說。
她說來說去,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會讓楚離軒覺得是在狡辯。
“事到臨頭了,還在狡辯,真不知道你死去的哥哥若是見了你該有多痛心,來人,把聽琴給本王拉下去打板子,直到她愿意說實話為止。”
楚離軒眸中目光比之前還要冷厲。
許是因為想到聽琴那去世的家人,更覺得聽琴現在所做所為讓他失望。
“王爺,我……你從來沒有這么對過我?為什么現在一切都變了?”聽琴倒不是在乎打板子的事情,而是吃驚于楚離軒并不相信她說的話,她抬起頭眼里全是淚水道,“難道就因為和你挑出這件事情的人是寧慕卿,所以你才這樣對我的么?”
趙思靜見狀,趕緊一下跪在楚離軒面前,淚眼婆娑的看著楚離軒,求饒道,“王爺,聽琴是什么人,你知道我也知道,我覺得聽琴肯定不是故意這么做的,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這一次求您放過聽琴一回,她一個姑娘家不禁打啊。”
一直跟在楚離軒身邊的岳林見狀,趕忙把趙思靜扶起來。
“側妃娘娘,這件事情和您無關,您還是先起來吧,是聽琴和李賬房做錯了事情,他們應該要承擔起事發的責任,受責罰也是應該的,
在王府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不值得被您同情,而且若是聽琴認罪,王爺也不會拿她怎么樣的,是她一直嘴硬,王爺這才說要打她。”
柴嚴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說完,還讓人給趙思靜拿了一張矮矮的小凳子,讓趙思靜坐著。
不過此刻趙思靜卻是如坐針氈,聽了他們說的話,更是心頭拔涼拔涼的。
這些人表面上是在安慰她,實際上根本不允許她求情,而且還要聽琴交代更多的事情。
他們阻止她求情,若是她真的不求情,聽琴只怕會把她抖落出來。
但是如果趙思靜多說下來,恐怕會遭到楚離軒更多的厭棄。
趙思靜不想這樣眼睜睜的坐以待斃,只好道,“王爺,此事但憑您決斷,只是聽琴家里的情況,實在是讓人不忍,他們全家都為國捐軀,聽琴從小就沒了父親母親,
后面她的大哥二哥都沒了,她從小在王府就孤苦伶仃的,實在是個可憐人,若是今日聽琴也沒了,她們家最后一點血脈就要斷啊……”
說著,趙思靜拿起手帕給自己擦眼淚。
寧慕卿只是冷冷看著他們在其中拉扯,她一句話也不想說,盡管知道聽琴有可能是被趙思靜陷害的,她也不想說。
她倒是想要看看,楚離軒會怎么處置這事兒。
是因為趙思靜的求情,就開始偏袒,還是公事公辦。
如果兩句話楚離軒就改變主意,那像他這樣的男人,還是不值得她寧慕卿這樣費勁心力的管理王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