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事?是什么事?”
南枝發誓,她真是出于好奇心才問的。
畢竟大學期間和陸時序交往時,她就發現陸時序特別不愛提及家人。
所以,現在既然有機會了解背后緣由,她當然不會錯過。
只是傅朝好像誤會了。
他用那種無法用言語所描繪的復雜眼神,深深看著南枝,也不說話。
直到兩人之間的安靜讓南枝都快受不了了。
南枝:“如果……”不想提就算了。
傅朝:“你就這么喜歡他?”
兩人異口同聲。
說完后,都看到對方一愣。
最后是南枝率先打破了別扭:“算了,不提了。”
傅朝撓撓頭,憋半天才說了句:“他家的情況很復雜,比一般人想象的還要復雜。”
南枝愣了瞬。
很久之后,才嗯了聲。
早飯她是叫上傅朝慶希一起吃的。
慶希把著南意肩膀出來時,笑得特別燦爛,看來兩個小伙伴是和好了。
就是南意的小臉兒有些臭,甩了兩下,才把慶希的手臂甩開。
慶希剛想跟過去。
南意拔腿就跑:
“媽媽!我來幫你!”
“一一弟弟太害羞了。”
慶希搖頭嘆氣。
一旁的傅朝:?你確定?簡單解決了早飯,南枝他們慢慢散步去了村小。
路上消消食,順便用眼睛記錄一下翠水村的風景。
下次來到這里,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去了。
所以趁現在多看看。
傅朝拿著手機拍了點沿路的照片:
“哎,其實沒了那顆老鼠屎,咱們住在山里的日子還挺清凈的。”
南枝往身后瞥了眼:“攝像機拍攝呢。”
傅朝擺擺手:“又沒開直播。”
南枝無奈。
然后又見傅朝來了興致,非要拉著她在大樹下面合照。
當然了,還有南意和慶希。
兩個孩子是慢一步跑過來的。
南意想也不想地奔向媽媽,結果被傅朝半路撈住:“來來來,一寶站這里!”
南意氣鼓鼓地怒目而視。
傅朝全當沒有看見。
南枝在笑,覺得小事無礙,順手摟過慶希:
“小希過來。”
“哎!”
慶希眉開眼笑,應聲特別爽快,可比南意高興多了。
就這樣,傅朝指揮著攝影師幫他們拍下這張特別的合照——
南枝、傅朝和慶希都在大笑,只有南意不滿地瞪向身邊的慶希。
“哎喲,這張拍得好,大家都好生動,特別是一一!哈哈哈!”
放聲大笑的傅朝不久后就會知道。
這不僅僅是張合照。
還是具有特別意義的、屬于親人之間的第一張合照……回到村小,南枝發現戚佩兒和戚章也在這里,比他們到得還早些。
她們并沒有提前約好,只能說在這件事情上,大家很有默契。
如南枝所計算的,正好是下課時間。
南意要去教室見他的同學們。慶希自然跟過去了。
南枝和傅朝則先后踏進辦公室。
剛到門口,她就聽到戚佩兒拉著笑吟吟的張老師在說話:“……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來,機票酒店我都包了,這可說好了!”
張老師忙不迭點頭:“好好好,一定來。”
南枝聽了后面半句,就知道戚佩兒在說什么:“是讓孩子們去聽演唱會的事嗎?”
戚佩兒得意洋洋回頭:“那當然!我說的話是一定要算數的!”
結果回頭看到傅朝,她很是詫異。
一問才知道,傅朝剛剛跑去南枝家里蹭了早飯。
戚佩兒憤怒握拳:“好卑鄙!”
傅朝大感冤枉:
“我明明是去幫忙的!”
兩人幼稚地開始吵嘴——
“你怎么不叫上我?”
“看你饞的那樣兒!不像我,可是去做正事的!”
“信你我是傻子!”
“你本來就是!”
南枝沒理這兩個小學雞,抬腳走向張老師。
“我是來向您道別的。”
“知道,知道。”
張老師連連點頭,又悄然紅了眼。
雖然說,她早就知道南枝他們呆不久,卻仍然會為注定的離別而傷感。
不過傷感歸傷感,張老師沒忘記正事:“對了,有位愛心人士對咱們學校發起了每年定向捐款,學校條件改善很多,最近會把附近的路重新修整一遍,還要修新的圖書館,就連廚房也請了新廚師,你們要不要去看看,順便中午留下來吃個飯?”
張老師都邀請了,南枝自然不會拒絕。
她被張老師邀請著去外面看施工。
聽見張老師很感慨地說:“以前咱們也接受過很多次的捐款,但這次的效率是最高的!那位愛心人士的助理昨天居然特意來了一趟,說是要實地走訪,這樣才能讓錢款落實到位。這樣用心做慈善的人,實在是不多見。”
南枝隨之望去,發現學校附近的空地已經拉起格擋,有工人在里面忙忙碌碌。
她不由得笑了聲:“大概是為了更方便被看見吧。”
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心機。
不過這聲自言自語落入了張老師耳中。
張老師很茫然:“嗯?被誰看見?網友嗎?可是直播不是已經結束了?”
南枝自然地岔開話題:
“不是說要去看食堂?正好,我想試試大廚的手藝。”
張老師果然被引開注意力:“啊對,南老師是專業人士,正好去看看!”
南枝被張老師熱情地拽著走。
中途又遇上后知后覺跟出來的戚佩兒和傅朝,兩人變成四人。
原本以為,南枝他們來村小道別,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
結果呢,先是被邀請去參觀工地,隨后又被留下來吃新大廚做的午飯。
等午飯過后,孩子們又非要給南枝他們搞個歡送會。
從戚佩兒手里得到新吉他的小虎靈巧地撥弄琴弦。
雖然他只能彈奏一點簡單小調,但也足夠為同學們的歌聲伴奏。
稚嫩的歌聲飄出很遠。
鏡頭安靜記錄著。
不遠處的山林里,站在大樹下的男人,也在靜靜聆聽。
他的目光好像飛遠,看到了村小操場上的歡歌載舞,嘴角不由得往上牽起。
身旁助理陶安忍不住問:
“先生,您做了這么多,不過去露個面嗎?”
陸時序淡淡道:
“不用,她知道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