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然說,為了完成老爺子的心愿,所以他得努努力。
于是,柳鶯月這一晚,骨頭都差點被秦熠然拆散了。
次日一早,秦熠然神清氣爽地起床,柳鶯月卻動彈不了。
氣得她一陣無語。
起床梳頭,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秦熠然扶著她坐到梳妝臺邊,拿了梳子給她梳頭。
柳鶯月很驚訝,“你還會梳女子頭?”
“瞧多了就會了。”秦熠然看著鏡中的她。
柳鶯月抿唇微笑,“相公是天才。”
同是一個爺爺生的,秦熠然勤勤懇懇為家族奮斗,二房的卻只想撈現成的。
想到二房的人,柳鶯月這才想起,昨天想跟秦熠然說的話,被秦熠然一鬧給忘記了。
她看向鏡中的秦熠然,正色說,“有件事,昨天想跟你說來著,被你鬧得忘記了,這會兒我想起來了。”
秦熠然給她梳好了發髻,正琢磨著插哪支發釵為好,隨口說,“什么事?”
“二郎三郎的事,是我下的套。”柳鶯月老老實實交待。
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住的。
以秦熠然的能力,遲早會查出來。
與其瞞著讓他猜測對她起疑惑,還不如主動說出來。
夫妻之間,猜來猜去就會起間隙。
秦熠然選好了一支發釵,看著鏡中的她,“你下的套?如何下的套?”
柳鶯月發現,秦熠然的神色并不見驚訝,也并不生氣。
他怎么這么心平氣和?
柳鶯月便說道,“你不是說,二房的人不能進莊子管事嗎?可他們一定要進來,一直纏著娘,娘都被他們纏得煩了,我也不好與他們撕破臉不是?就隨便找了個差事給他們,讓他們幫田里的齊管事看管稻田。”
“我前幾天和娘離開,一是去吃酒,二是,我想試探二郎三郎的本事,沒想到,本事沒試出來,倒試出了禍心。”
秦熠然撫著她的臉,“下回做這種事,跟我商議下。”
“你生氣了?”柳鶯月眨著眼。
秦熠然攬著她的肩頭,“沒有,爺爺和父親都不喜歡二房的人,早就想處罰他們。今日族里來人,正好讓大家見識見識二房人的品性,免得將來二房的找話題說我們,有了今日之事,我們能和二房的劃清界限了。”
柳鶯月點了點頭,“那我放心了。”
“不過——”秦熠然沉下臉來,“下回做這種事,得跟我商議。幸而是二房的人,他們只是貪心,還不敢對你怎么樣,萬一是其他的窮兇極惡的人呢?你會有危險。”
柳鶯月沒想到,他如此擔心她的安危,心中有些感動。
“嗯,我記下了。”
莊上田里的稻子收割后,余下的八十畝田,種的莊稼都是些零散的農作物,不需要過多的過問。
再說,還有秦熠然在莊上幫著處理。
柳鶯月便將重心,放在了集市街的鋪子里。
她該著手安排陳百安和秦秀竹的婚事了。
這天一早,柳鶯月坐著馬車到了鋪子里。
因為是下午,沒什么生意。
只有柳槐月一個人無聊地趴在柜臺上半瞇著眼,打著瞌睡。
“槐月,秀竹呢?”柳鶯月走過去,捏了捏柳槐月的耳朵。
柳槐月打著哈欠,“她在后院看爐子呢。”
柳鶯月讓紅珠陪柳槐月說話,她往后院走來。
才踏進后院一步,柳鶯月又嚇得飛快退了回來。
這兩人!
陳百安和秦秀竹正摟在一處親嘴呢。
也不知避諱下。
柳鶯月忍著笑,也不去打攪他們,只坐在前堂里,查看做好的點心。
過了一刻多時間,秦秀竹才從后堂走來。
頭發微微有些凌亂,臉色紅撲撲的,跟抹了胭脂似的,兩眼含春。
見柳鶯月來了,她笑著走過去,“大嫂來了?”
“嗯,才來。”柳鶯月抬頭,又看到陳百安從后堂走來,經過秦秀竹身邊時,還悄悄捏了下她的手指頭。
“鶯娘子。”陳百安恭敬地走上前,施了一禮。
“百安不必客氣了,你忙去吧,我跟秀竹說說話。”柳鶯月笑著擺擺手。
“鋪子里有新茶,我給鶯娘子沏一壺來。”陳百安去了后堂,提了熱水來,忙前忙后沏了茶水,端上了點心。
柳鶯月端著茶杯抿了一口,朝秦秀竹看來,“對了,娘問你幾時回去一趟,有些話要問你。”
“什么事啊?”秦秀竹眨了眨眼。
柳鶯月看了眼陳百安,起身拉著秦秀竹的手,“咱們樓上說話。”
秦秀竹一頭霧水,跟著柳鶯月上了二樓。
“百安那邊怎么說?”柳鶯月看著秦秀竹問。
“什么怎么說?”秦秀竹聽不明白。
“你呀你!”柳鶯月忍著笑,指了指秦秀竹的下嘴唇,“這兒,百安咬的吧。”
秦秀竹想到剛才兩人在后院里的親密,臉一下子紅了,“哪有。”
“我都瞧見了,還不肯承認。”柳鶯月好笑說,“你嫂嫂我是過來人,你的樣子,一看就是剛剛親密過了。”
秦秀竹紅著臉,“大嫂,你別對外人說。”
“你倆都這樣了,得盡快成婚才是,百安有說什么時候上家里提親嗎?”柳鶯月又問。
兩人年紀到了,感情好,又成天相處在一起,還是盡早成親為好。
說到提親的事情,秦秀竹嘆了口氣,“百安早就想去家里提親了,可他舅母有些想法。”
柳鶯月挑眉,“他舅母說什么?”
“他舅母說,百安是孤兒,和我成親就是入贅了,要我家給銀子一百兩入贅錢,我不敢跟家里說。”秦秀竹低下頭去。
“你不說,那你倆就一直這樣?這算什么?萬一你們忍不住……”柳鶯月嘆氣,“萬一你倆忍不住有了夫妻之實,將來婚事一直不成,你不怕村里人說你閑話?”
她以為,這二人相親相愛后,婚事就順利了。
沒想到,這二人只想搞地下,不想公開啊。
在這保底的古代,男女未婚有了關系,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們……還沒到那步呢,大嫂。”秦秀竹紅著臉。
柳鶯月氣得不知說什么才好,“現在還沒到那一步,誰知將來會不會?總之,你們倆得大膽地將事情辦了!不許這么拖拖拉拉的,他舅母要入贅銀子,給就是了!不過,都入贅了,將來就別找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