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黏黏糊糊地吐槽:“討厭死了溫仰之。”
溫仰之胸膛貼近她,手抵她后腰,若有似無把她圈在臂彎里,輕言慢語:“那誰不討厭?”
她的視線平視只看得見他的胸膛,明明他的肌肉算精煉的,不算太過分,但襯衣剪裁都是量身做的,似松似馳之間,他一下把她抱上來,還會有一種胸口襯衣要爆開的張力。
她一頭栽在他胸口上:“那個很帥的哥哥。”
胸肌放松的時候是軟的,云欲晚一頭靠下去覺得像睡在枕頭上。
他薄情寡義地開口:“那個哥哥不會理你。”
她直起腰,手掌按在他胸膛上:“現在還不是迷我迷得要死。”
溫仰之就一直帶著些許嘲弄的笑意,半闔著眼皮看她:“哦。”
她回頭照鏡子,嘻嘻地看向鏡子中的溫仰之:“我像不像年輕時的酒井法子?”(著名女星)
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像江邊洋子。”
(上海話,意為傻子)
她回身用肩膀撞他的胸膛,被他一下扳住,控住她的肩,把她打橫抱起來:“換個地方。”
她不理解:“干嘛?”
溫仰之穩穩托著她的重量,戳穿她:“在這里你總是忍不住照鏡子,一點都不專心。”
云欲晚自己反而笑了,把臉埋進他胸口,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
他給人的感覺,像是某支香水突然活了,現在像黑鴉片,雅致且經典,以前像烏木沉香,有種躁辛的味道,前調稍微沖,看一眼就覺得不好接觸。
“溫仰之,你老了會更帥嗎?”
他把她抱到高桌上:“應該會更有錢。”
“切。”
她靠著他的肩膀,溫仰之的手繞到她背后,修長的食指與中指并攏定住拉鏈最上端,不讓拉鏈偏移,另一只手把她背后的拉鏈拉下來。
溫仰之摟住她幫她脫衣服的時候。
她忽然貼近他耳邊,聲音與熱氣氤氳飄過來:“老公。”
他眼皮跳了一下,卻解著她的裙帶:“不用這么客氣。”
云欲晚看他那張冷淡的臉,好像什么波動都沒有,她卻沒打算放過他。
等他埋頭作業的時候,她忽然貼著他的耳朵,一聲一聲地叫老公,聲音像低呻。
他臉上的青筋都因為用力繃緊:“別叫了。”
她的聲音軟得像一灘水:“干嘛…不讓我叫?”
他握著她的腰:“不想我死在這里就別叫。”
云欲晚得意了偏要叫,但她剛叫出一個音節,干燥的大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鼻子以下的臉被完完全全覆蓋住。
溫仰之抱她去洗澡的時候,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好像剛剛在那用力的不是他,還不忘提醒她:“明天銀行有個慶功宴。”
云欲晚淋得像條無家可歸的小狗,頭發全部濕著順著水耷拉下來,沒力氣抬手,只能無助地甩了甩頭:“慶功?慶什么功?”
溫仰之把她的頭發全部攏到耳后:“收購麥古,現在已經在著手了,過不久,全球的麥古銀行都會變成溫氏銀行。”
云欲晚艱難睜開眼睛看他,自己都覺得要膨脹,不知道他怎么這么平靜。
麥古銀行的根基略遜于溫氏,但到底是大銀行,在收攬科技公司資金之前就是,全世界幾萬家麥古都要摘牌,直接變成溫氏的。
相當于突然把家產翻了快一倍。
雖然麥古現在被溫仰之搞成了個爛攤子,但事實上,他知道怎么搞崩,大概率也知道怎么重新做大。
她無力靠在他身上淋:“我也去嗎?”
“嗯。”
她還不忘問:“我什么身份去?”
他掃了她一眼,知道她明知故問,想聽他說女朋友,但反而逗她:
“我不熟的親戚。”
她立刻伸手擰他手臂上的肉:“未來的妻子也算不熟的親戚。”
他慢悠悠道:“又開始自作多情。”
她忽然跑出淋浴區,在浴室的掛鉤上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扔到他頭上:“你穿上褲子就不認人。”
他把她的內衣從頭上拿下來:“我不穿也不認,而且我現在沒穿。”
云欲晚氣呼呼不想理他,走過去伸手想關掉淋浴開關,結果滑一跤,溫仰之眼疾手快拉住她。
云欲晚撲在他身上,被他緊緊抱住。
剛有點感動,就聽見他說:“江邊洋子,不用這么急。”
她想錘他但沒什么力,只能瞪眉眼帶笑的溫仰之一眼。
他關水,把她抱出來穿衣服吹頭發,云欲晚仰著腦袋讓他吹,自己一點都不用力。
把房間翻亂她已經精疲力盡了,更何況還和他探討了起碼一個小時人類的起源。
他給她吹著頭發,發現她睡著了。
但吹完頭發把她放在床上,剛放下她忽然騰一下坐起來:
“我餓了。”
溫仰之覺得她像一只小豬玀,累了就睡餓了就吃,但她偏偏生得很媚,勾引人的時候不需要很賣力,只需要叫兩聲都叫得人腰眼發麻。
她拉拉溫仰之的手:“我想起來冰箱里有廚師今天新做的面包。”
她暗示的含義很明顯,無辜的眼神要溢出來,他有點想笑,把吹風機收好,起身:“我下去拿。”
云欲晚笑嘻嘻的,又有點迷蒙不清地靠著他呢喃:“謝謝哥哥。”
溫仰之下樓,打開廚房冰箱,果然有兩個新鮮面包,他拿了一個上樓。
打開門發現她握著自己的腳踝在掰。
他閑閑地問:“干嘛呢?”
她氣餒地松開手:“我在想能不能把腳舉到頭頂。”
他把面包放到島臺上:“像剛剛一樣放我肩膀上就行,不用耍雜技。”
她嗔媚得瞪他一眼,穿上拖鞋跑過來,剛要碰到面包,他握住她的手:“洗手。”
云欲晚剛剛才洗了澡,喪氣地進浴室洗手。
出來的時候又想起來:“所以明天的慶功宴,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總不能是你的妹妹吧?”
溫仰之把面包和刀叉擺在她面前,移來紙巾:“不是。”
她抽出餐巾紙墊在面包上,忽然一拳捶向面包,把面包打得扁扁的立不起來。
云欲晚無論如何都是溫溫柔柔的,突然變得暴力。
溫仰之都嚇了一小跳。
看她假裝沒事地揭開餐巾紙,用刀叉切面包吃。
溫仰之沉默了一瞬,終于開口:“我會說是未婚妻。”
云欲晚摸不著頭腦,叉著面包疑惑地看著他:“啊?”
他看了一眼她扁如蟲干的面包:“不用這么生氣。”
她才終于反應過來。
原來溫仰之以為她生氣了,在拿面包出氣。
她嘻嘻:“我不是生氣,我是吃面包要吃死的。”
溫仰之對她的語言系統并不了解:“什么死的?”
她指向那個扁得和尸體一樣的面包:“就是把它打扁了吃,不讓它活著。”
溫仰之:“……”
他懶淡道:“我說的話收回。”
她卻一下放下刀叉:“為什么收回,不準收回。”
他只是薄情開口:“不想隨便宣布未婚妻。”
她意味深長:“我知道你。”
她自己忽然樂了。
按溫仰之的性格,怎么可能在這么一個慶功宴上隨便就宣布了這件事情。
而且很多事情的先決條件都還沒有滿足,比如說父母那關。
“你是想要把一切都準備好再宣布對不對?”
溫仰之在她對面看著手機開口:“不是。”
她鍥而不舍追問:“那是什么?”
他的手指在手機上滑動:“以后再說結婚的事。”
她的手撐在島臺上,越過島臺看他:“那你剛剛聽我叫老公的時候這么上頭。”
他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喉結微動,仿若無事:“誰聽你叫都會上頭。”
云欲晚現在越來越了解溫仰之,他這么說話,她反而覺得他是在謀劃什么。
不想結婚他戒煙干嘛,而且戒得這么快,也不說緩沖一下。
她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見過他抽煙了。
要是沒想法,怎么可能這么快這么急去戒。
但云欲晚沒說出來,不然他的打算可能就要落空了。
她又洋洋得意繼續吃白天就惦記要吃的那個面包。
溫仰之有時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剛剛還嚴肅地追問他,轉眼突然又高興了。
不過高興總比不高興好。
第二天的慶功宴,包了一個酒店的餐廳,從大廳到包間全部包圓。
但大家沒有穿得正式的,完全是一個吃飯的宴會,銀行的高管都穿得很日常。
溫仰之都是長褲薄毛衣,他和云欲晚一起出現的,沒有牽手,但進門的時候,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讓她去和幾個他這一派的董事打招呼。
經過麥古那件事,幾乎人人都知道溫仰之和云欲晚的關系了,銀行人沒有傻的。
此刻對云欲晚也是恭敬有加,哪怕她年輕又外行。
溫仰之只讓她同那些人打了個招呼就讓她進去了,親自把她帶到一群董事的女眷包房里。
開門的時候,所有人一時間都看過來,看著年輕的董事長把一個女孩送進來。
一時間,或是驚訝或是羨慕或有意起哄的目光都落到他們身上,雖然沒特意介紹,但親自送到女眷門口,就已經夠曖昧。
云欲晚進去的時候,面對一群自己不認識的人,其中有兩三個見過的,但都不熟悉。
她大大方方地沖眾人笑。
眾人也有些意外。
祝弄璋看到她,連忙招手:“嫂子姐,坐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