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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相擁


更新時間:2024年04月05日  作者:曲朝  分類: 言情 | 現代言情 | 豪門世家 | 曲朝 | 越界示愛 
溫園別墅有一個儲藏室,專門放各式種類的酒。

云欲晚從比利時飛回上海的第一件事,就是叫管家開儲酒室的門,她要拿一支紅酒助眠。

奈何今晚偏偏背時,鑰匙磨到快圓了,也打不開這扇復古門。

管家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非打開這扇門不可,明明之前她也不愛喝酒。

幾乎讓家里人都知道家里的門壞了后,云欲晚讓傭人一個電話打到溫仰之的秘書室,叫他回家開門。

幾年不見回一次老宅的溫仰之居然真因為這蹩腳的理由回了家。

他當然打得開門,

用拆的方式。

家里的傭人一邊將拆下來的復扇杉木推籠門搬走,一邊整理地上殘破的零件和木屑。

云欲晚仰頭,小鹿眼彎彎地看著他。

溫仰之沒有太多耐心,抬起薄薄的眼皮,伏羲眸淺覆了層薄雪:“這種事,以后不要讓人給我打電話。”

他們很久沒見面了。

快三年不見,他第一句說的是不要給他打電話。

但讓人給他打電話,不是為了一支紅酒,只因為他千里迢迢寄的那封情書,想找個理由立刻見到他。

惦記他整整七年,終于等到回應。

哪怕只有她的管家看過那封情書,她沒來得及看就丟失了,她也顧不得去找,就連夜飛回中國,整整十五個小時的航程,只為見他一面。

她怕錯過機會。

此刻她料想他沒有厭惡的意思,應該是太忙。

她抱著一瓶ScreamingEagle,依舊笑眼盈盈:“好。”

她凝視他冷俊的臉,朱唇輕啟:“哥哥。”

滿室水波燈光一輪輪渡過他清冷面龐,夜色晚風在窗外一層一層蕩漾開。

他應是剛剛結束工作,脫了西服外套,穿著馬甲和襯衣,收腰的黑色馬甲將男人勁瘦筆挺的腰線收攏入西褲,西褲裹著長腿,英氣鋒利的下頜格外薄情清冷,濃郁的伏羲眸冷淡,成熟得年上感、閱歷感撲面,會是小姑娘看一眼便生出傾慕的俊朗深邃,已與她離開時有很大區別。

翌日清晨,難得溫仰之留在家中吃早飯。

云欲晚從樓上下來,就見深色紫檀屏風之下,一道沉著頎長的人影靜坐。

她有些意外,又忍不住暗自高興。

他應該是因為她才留在家里吃早飯的。

她坐到溫仰之對面,他果然什么也沒說,溫仰之素來不喜歡別人坐他對面。

但他一直在看財報,沒有說話。

安靜良久。

云欲晚忽然道:“頂得不夠用力。”

溫仰之撩起眼皮,眼神依舊是淡的。

他拿著看財報的平板,浮凸的喉結順著線條清晰的脖頸上下一滑:“什么頂得不夠用力?”

云欲晚清亮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大言不慚:“你昨天晚上頂得不夠用力。”

她的臉純真得像山茶,和她說出來的話完全相反。

旁邊的管家鄧叔都詫異得微微壓低頭不敢聽。

溫仰之反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底帶了幾分蔑視:“昨天晚上嗎?”

云欲晚笑眼流波:“是啊,你昨晚拿鑰匙開門沒用力頂,你再用力點應該能把門捅開,我現在想想應該用力頂一下的。”

溫仰之靜靜看了她片刻,看得她都有點不知所措。

想著雖然他現在喜歡她,也不該和他開這種玩笑。

溫仰之不是這樣的人。

七年前,溫爸領著她在溫仰之面前出現的時候,他也是這個表情。

聽著溫爸說她是故友的女兒,父母意外離世,所以暫時由溫家撫養。

一株枝葉橫斜的蓑衣楓在他頭頂,寒白俊面上疏影搖晃,他的表情看不透喜怒。

溫仰之不需要冷臉,就會有如山的摧壓感,人皆仰之。

沒人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這個突然出現的妹妹。

但當時的云欲晚很怕他,怕到不敢一放學就回家,總要拖到算著他已經進房間了,才回家。

七年后,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她卻在和他說這種話,是以前的云欲晚不敢想象的事。

可他遙遙寄了一封情書給她。

他和以前不一樣了,應該會包容她。

果然,溫仰之沒多說什么,云欲晚想著果然如此,忍不住暗自雀躍。

是真的,他真的喜歡她。

但片刻,她感覺有道如注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抬頭,正對上他深邃明滅的視線。

她有些不解。

他的表情依舊看不透喜怒,只是淡聲:“長大了。”

那樣懶淡的視線。

云欲晚的臉忽然火燒一樣地紅起來,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都像是火滾落原野,要一路蔓延無邊際地燎原。

明明他的表情淡漠。

她不自覺地握緊勺子,臉燙到她覺得大概率脖子耳朵都是紅的。

溫仰之沒多余動作,只是放下平板,薄唇張合:“王媽,收一下。”

王媽趕緊應聲:“好。”

管家鄧叔倒有些意外,這么冒犯的話,還是從云小姐嘴里說出來的,小溫先生竟然沒有生氣。

溫仰之臨走前,忽然停了停腳步,聲音低沉如青鐘:“晚上有客人要過來,穿正式一點。”

云欲晚意識到是在和自己說話,胡亂點了點頭,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好。”

門關上的那一刻,云欲晚終于松了一口氣。

哪怕現在知道他喜歡自己,這壓迫感依舊強得她難以抵抗。

溫仰之真喜歡她嗎?

只是這么想一想,她都忍不住覺得臉頰又燒起來。

她沒有太正式的裙裝,臨時去南京路逛,約了發小林楚。

林楚蹬著高跟鞋風風火火趕過來,身后助理一手臂的購物袋,戴著口罩墨鏡都擋不住八卦的沖動:“快說說你和那個男人昨晚的事。”

一抹可疑的紅暈漫上云欲晚的臉頰:“我和他接觸,他好像都沒什么反應,也沒提那封信。”

“他沒什么表示嗎?”林楚略微詫異。

想了想,云欲晚忽然茅塞頓開:“也不算沒有,今天早上,他忽然說我長大了。”

林楚差點要尖叫出來:“那不就是有反應嗎。”

“但他又沒直接表示什么。”云欲晚有點迷茫,不知道該怎么和溫仰之展開。

她沒干過這種事,從小到大都是別人追她。

林楚從上到下看了云欲晚一眼:“我才注意,你怎么還和以前穿得一樣?”

櫥窗玻璃倒映出她穿著白色長裙的身影。

云欲晚不解:“怎么了嗎?”

“他說你長大了,你總得打扮得成熟一點吧。”

云欲晚恍然大悟。

也是。

她看向自己的倒影,在他面前還是以前的模樣。

她和林楚在商業街大包小包提回去。

臨走前,林楚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明確表現好感,但不能張嘴表白,不然就廢了。

云欲晚表示自己一定記得,林楚才放她走。

回到家,剛好看見管家鄧叔,她叫住對方:“鄧叔,中秋那天可以幫我多準備兩盞河燈嗎?我想給我父母也點。”

鄧叔看似和氣,但拒絕道:“當然可以,但是河燈是全家一起放,太太看見了恐怕不好。”

云欲晚一想也是。

這樣團圓的日子,她父母畢竟過世很久了。

她笑了笑:“那就不用了,麻煩了。”

鄧叔和善地笑了笑。

夜間果然有客人過來,是世交的許家。

云欲晚穿細高跟鞋,簡約又大方的薄荷綠魚尾裙,露出修長纖細的脖頸,長發卷成墨色波浪,像一盞清荷明艷又自然。

客人贊揚她有氣質,她悄悄看向溫仰之,他卻沒什么反應,依舊一派清傲漠然。

沒看到?

她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他居然沒有動作。

但云欲晚卻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他們好久沒有見過面了。

他身上的閱歷感似乎更強,五官立體,身材高大而穩健,有了高智的上位感。

意式風格的深綠戧駁領煙裝,里面的棕色襯衫解開幾粒扣子,服帖地將他寬肩窄腰的身材勾勒出來。

看似正式,他西服袖子上的接吻扣都沒扣上,雖然不明顯,她卻察覺了。

他叫她穿的正式點,自己卻敷衍。

讓云欲晚想起林楚的理論“接吻扣幾乎沒有不扣的,男人不扣接吻扣,在我看來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方便接吻的時候伸手托住女人的臉。”

云欲晚忍不住略微面紅。

入席時,偶然一對視,他的視線沉而幽深,她感覺自己好像止不住地要被吸噬進去。

好像下一秒會被吻的就是她。

而今晚的許家人心里對溫仰之不止一百個滿意,特別是許家的千金。

她沒想到溫家的哥哥這么帥。

尤其是,還是自己的相親對象。

如果能和這樣的男人聯姻,恐怕婚后夫妻離心的概率會小很多。

只是看看溫仰之那張帥臉,略微想象以后,都忍不住泛起甜蜜。

云欲晚對相親事實一概不知,還以為是一般聚會。

席間,她想起好友林楚的話,還是一鼓作氣,小心翼翼伸出腿,用鞋尖去勾起他的西褲。

對面穿著小西裝的許小姐猛地坐直了身體,冷汗開始往下流。

而云欲晚的腳尖隔著西褲,一點點往上攀,高跟鞋的黑絲絨面摩挲過薄薄的布料,有些緊張,不知溫仰之會是什么反應。

而許小姐已經汗流浹背,手抖不已,她抬頭看向對面的云欲晚。

記得進門時見她穿的是尖頭高跟鞋。

溫家的姐姐,怎,怎么還有這個愛好。

聽說她從國外回來,沒想到作風這樣…奇怪?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說是聯姻,但沒說男女,難道這次不是為了溫家的哥哥相看?

云欲晚渾然不覺自己勾錯了人,還在用余光觀察著溫仰之的面色,冷俊清貴的面龐沒有太多起伏,依舊正常地和客人交談。

他的聲音幽長低沉,像大提琴的低鳴,平穩得一點起伏都沒有。

溫仰之怎么,會這么能忍?

她勾西褲的動作忍不住了更大了一點,想得到他的回應,許小姐忽然“啊”了一聲。

所有人都看向她。

云欲晚也不解地看著她。

許小姐連忙站起身,尷尬道:“不小心把醬汁沾到衣服上了,我去趟衛生間。”

眾人恍然大悟。

溫母溫和道:“快去吧。”

云欲晚再伸腳,沒碰到腿。

大抵溫仰之的腿移了位置,難道是哥哥不喜歡這樣嗎?

直到家宴結束,云欲晚都不知道自己勾錯人。

也不知道許家這次來,是讓許小姐和溫仰之相親的。

門當戶對,年齡相仿,本來應該機會不小。

但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破壞了溫仰之的相親。

對于許小姐這種內斂的人來說,大概率都不會再敢踏足溫家了。

而溫仰之看著許舒蘭落荒而逃,有點意外,但感覺不算太壞。

高大的身影立在樓梯間,他從口袋里摸出一盒treasurer煙,修長如玉骨的手指夾著煙身,指尖擦過火機砂輪,卻沒有點著。

下一秒,一雙細白的手舉高,摁著一個打火機,努力舉起一簇火苗到他唇邊。

溫仰之垂眸,眼前的云欲晚努力抬高手。

停頓半秒。

他伸手托住她的后腰,直接把她托到自己面前,低頭就著那簇火苗吸燃了煙。

云欲晚渾身僵直,看著托她腰的溫仰之。

細小的火焰跳動著,影子在他立體利落的淡漠面龐上搖晃,英氣逼人幾乎像海浪一樣撲到她面上。

他們從沒靠這么近過。

他握住她腰的手干燥溫熱,有力又瘦長的手指按在她柔軟的腰肉上,Menthol的煙草淡香有別于其他令人作嘔的煙味,有種冷冽感。

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月相白金腕表,比他分明的腕骨存在感還要強,緊緊抵住她的腰。

而溫仰之松了手,她回落到原地。

失力地輕輕“嗒”一聲,火焰消失在她掌心。

他指間夾著煙,嗓音疏離:“在比利時這幾年怎么樣?”

她身上還是酥酥麻麻,腰身被人單手托住的感覺久久不散。

她頓了頓:“還…不錯。”

他們兩個還沒靠得這么近過,她對上他漆黑的眼,仰起細白的脖頸,大膽道:“你想我了嗎?”

他的眼瞳是深不見底的墨色,和他對視,云欲晚感覺有些腿軟。

他薄唇輕張:“真的長大了。”

男人深刻的人中和淡粉色上唇的海鷗線都如此清晰性感,她目不轉睛。

只聽見他低沉有磁性的嗓音緩緩:“會問這種話了。”

他硬朗的指節夾著那支香煙,人帶有和薄荷煙一樣的疏離感。

她卻前進一步,幾乎嵌進他懷里,仰著頭追問:“那你想我了嗎?”

溫仰之沒有后退,卻輕笑,淡淡反問:“你覺得我會想你?”

他挺拔張揚的眉弓讓眼窩格外深邃,眉眼濃墨炙熱,帶有泯滅不去的淺火。

素來難以接近。

她柔軟的身體幾乎要靠進他懷里,貼近胸膛讓人有欲望。

她大膽道:“我覺得經常想。”

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溫仰之吐出一口云霧,輕輕拂過她玉白的面:“三年不見,按情況,是不是應該有個擁抱?”

溫仰之果然是喜歡她,不回答有沒有想,卻會說出想擁抱她。

以前溫仰之從不這樣,就好像男女之事和他無關。

她終于成了那個例外。

她忍不住彎起唇,伸出手臂一把環住了他筆挺勁直的腰。

他此刻沒穿外套,就剩襯衫,溫仰之的溫度無孔不入鉆進她身體。

男人懷抱寬大,胸膛寬厚,有極強的安全感。

溫仰之一只手垂落,煙頭的紅光捻在他指間,離她貼身的魚尾裙擺稍遠了些,有些克制的距離。

鄧叔本準備上樓給溫仰之送果盤。

沒想到一轉角,就看見樓梯間里,本來應該在茶室的小溫先生,站在樓梯間,懷里是在溫家寄養七年的云小姐。

姿態親昵,身影交迭。

云小姐這樣親密地完全環住他的腰,他卻沒有生氣。

小溫先生身上的秩序感很強,素來不會準人亂碰他。

鄧叔從來沒想過兩個人會有這種關系。

在沒人的樓梯間里擁抱。

想起今天云小姐確實打扮得格外出彩,多少有點壓許小姐一頭。

原來是怕小溫先生被搶走。

難怪小溫先生對許小姐這么冷淡,全場只說了兩句。

一句你好,一句再見。

原來心有所屬,根本無意相親。

昨天晚上云小姐一通電話打到小溫先生的秘書室,只為了儲藏室里一瓶酒,他都沒想到有兩年沒回家住的小溫先生,居然真的會回來。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

不是來開那扇門的,是來見人的。

鄧叔心里有些惶恐,靜悄悄又退回樓下,準備多訂兩盞河燈,甚至恨不得馬上就帶云欲晚去黃浦江邊放。

要命。

而云欲晚正好奇他怎么不抱自己的時候,溫仰之果然伸出手攬住她后腰。

云欲晚感受到他的手抵著自己,接吻扣的輕微滑動格外分明。

忍不住暗喜。

貼著他的胸膛,身體最大面積地接觸交迭,男人身材高大穩健,像一根柱子紋絲不動,在她頭頂落下一片陰影。

一點曖昧的香根草氣息攪著紫衫木,冷冽卻帶著男性的荷爾蒙。

想在他懷里待久一點。

她久久沒有從他懷里出來,燃斷的煙灰落在地面上。

“云欲晚。”

她抬起頭,小鹿眼狡黠又清亮,卷翹的長睫讓眼睛嫵媚卻帶著稚童的天真,期待地看著他。

突然叫她,

下一步是不是就該接吻了?

他語氣薄淡:“比利時好玩嗎?”

她自然而然地嬌嗔:“好玩,但是沒有你。”

她眼睛太亮,給人她正在撒嬌的錯覺,他停了一停,才道:“再好玩,下次也別勾客人的腿,這里不是歐洲。”

云欲晚懵了一瞬,隨后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勾的那條腿怎么那么細。

她后知后覺的震驚炸裂到久久看著溫仰之,沒有動一下,仿佛石化一般。

她勾的,不是溫仰之的腿。

臉陡然間爆紅起來。

而溫仰之手里的煙燃盡,只剩下一個煙蒂。

他松開她。

云欲晚整個人都麻了,手臂不自覺滑落。

溫仰之沒再多說什么,抬步下樓,云欲晚還站在原地。

好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

天,許小姐不會覺得她是變態吧!

回了房間,云欲晚欲哭無淚地和林楚打電話通報情況。

林楚都在視頻電話那頭震驚瞪了好久的眼:“你…”

云欲晚知道自己很蠢,勾引都能勾引錯人,已經生無可戀:

“罵我吧,我現在看到那雙高跟鞋我都睡不著,溫仰之會不會覺得我有什么怪癖?”

“怪癖不怪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溫仰之一定是全程都看到了。天殺的我要報警抓你,怎么有人一手好牌打成這個鳥樣,他都表達了喜歡你了!”

林楚簡直要暴起,縱橫情場這么多年,她就沒見過這么蠢的人。

“你在國外的機靈勁兒呢,怎么不使出來?你的一級榮譽學位是花錢買的嗎?”

云欲晚也很崩潰,她也不知道,自己素來無往不利,身邊所有人都喜歡她,偏偏遇上溫仰之就變成這樣。

她期期艾艾:“我說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是溫仰之,你遇到這種事,會是什么反應?”

那頭的林楚沉默很久,才恨鐵不成鋼:“我會考慮一下,是不是還要和你這種人在一起。”

云欲晚:“……”

林楚:“畢竟你看起來有怪癖,誰知道在一起之后,你還會不會當著我的面,去勾別的女人的腿。”

云欲晚欲哭無淚。

早知道不多此一舉了。

在林楚恨鐵不成鋼的謾罵聲中她掛掉電話,一向失眠的她居然在尷尬中睡著。

夢到自己和溫仰之在樓梯間接吻,她腿勾在他身上,他剛撬開她唇齒,她一睜眼就發現勾住的是旁邊許小姐的腿。

她猛地驚醒。

唇瓣感覺未散,但已清楚自己做夢都在勾許小姐的腿。

她洗漱完都不敢出房門,怕看見溫仰之。

十點多才從房間里磨磨蹭蹭出來。

剛巧撞見溫仰之的助理和鄧叔在旋轉樓梯下說話。

助理拿著一個絲絨的珠寶盒:“麻煩您收進珠寶室,這是溫董為晚宴女伴準備的。”

云欲晚看向珠寶盒。

展開的正方形絲絨珠寶盒中,一條哥倫比亞祖母綠項鏈,綠得像湖水一般波光蕩漾,清透如明溪。

這場晚宴格外重要,是溫氏的周年慶典,鄧叔忍不住多問一句:“女伴是哪位小姐?”

助理言簡意賅:“應該是溫董有意的女士,沒有特指,不過看溫董最近行程,大概有個苗頭。”

溫董即溫仰之。

在家被叫小溫先生,在外是溫氏商業銀行的溫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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