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干媽這個稱呼,是陳北在內心喊出來的。
因為現在不能與蘇婉玉相認,干媽二字話到嘴邊,愣是咽回到肚子里。
來到病床前,陳北仔細觀察起雪姨。
雪姨當年也是一位大美女,如今經過歲月和病魔的摧殘,形容枯槁,憔悴得不成樣子,令人無比心酸。
“媽,我朋友來看你了!”蘇婉玉道:“他也叫陳北,和您心心念念的干兒子,一樣的名字!”
“媽,陳北幫我還清高利貸,還幫我討了一大筆錢,并且,我的病也被他治好了,他是我的大恩人!”
“媽......我現在有了錢,很快就可以幫您換更好的環境了。”
蘇婉玉每次來看母親,都是滔滔不絕地和母親講話。
她多么希望有一天,母親能夠回應她一句。
她做夢都想!
下一秒,蘇婉玉拿掏出一個精美的發簪,對陳北說道:“陳北,媽媽最喜歡這些精美的發簪,我勤工儉學一個月,買下這個發簪,本想在生日當天送給她,結果,她在生日前一天出事了!”
蘇婉玉眼眶發紅,眼淚滑落下來:“我再也沒機會當著媽媽的面,為她親手帶上她最喜歡的發簪了!我再也沒機會了!”
“玉兒姐!別傷心!”陳北拍了拍蘇婉玉的肩膀:“你知道我為什么今天要來看望阿姨嗎?”
“不知道!”蘇婉玉擦了擦眼淚道。
“我今天來,就是給你機會,親手為阿姨帶上發簪!”陳北微微一笑。
“什么意思?”蘇婉玉一愣。
“我今天來,就是幫阿姨治病的!”陳北道:“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番,阿姨完全可以恢復。”
“什么?”
蘇婉玉頓時嬌軀一顫,美眸圓睜,死死盯著陳北:“植物人,還可以恢復嗎?”
“植物人是西醫給出的定義,但中醫會將植物人分成很多種!”陳北道:“我剛才仔細觀察,發現伯母并非是那種腦死亡的重度植物人,她只是遭受重創,導致體內奇經八脈淤堵,之后沒有經過妥善處理,誘發了全身大部分經絡停滯!”
“換句話說,阿姨大腦還處于活絡狀態,只不過身體所有零件都不聽使喚了,類似于重度癱瘓!”
蘇婉玉聽得云里霧里,但美麗的大眼睛里卻充滿了希望。
“陳北,你能救我媽?”蘇婉玉再次確認道。
“可以!”陳北點了點頭。
“天吶,太好了!”
蘇婉玉只覺得一股精氣神,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陳北的醫術,她在小旅館可是親身體驗了。
三年的頑疾,陳北幾下就疏通了。
所以,他對陳北的醫術深信不疑。
“那......要怎么救?”蘇婉玉問道。
“去醫院對面的醫藥器材店,買一盒針灸回來!”陳北道:“順便帶一些醫用酒精,消毒用!”
“恩恩!針灸一盒!醫用酒精!”蘇婉玉拿出手機,記下來,又問道:“然后呢?還要什么?”
“夠用了!”陳北道。
“啊?”蘇婉玉無比驚訝。
三年來,醫院會診了多少次,都沒能對母親的病起到一點幫助。
結果,陳北救母親,就只用一盒消毒的針灸嗎?
這么神奇?
不過蘇婉玉來不及多想,急忙奪門而出去買針灸。
片刻后,她回到醫院。
路過走廊時,遇到了主治醫師劉昆。
“婉玉,你怎么來了?”劉昆攔住蘇婉玉道:“怎么都沒通知我一聲?”
蘇婉玉皺了皺眉道:“我看看母親就走。”
“婉玉,你好幾天沒來了。”劉昆道:“我正想著這幾天和你出去吃個飯,探討一下阿姨的病情。”
“謝謝劉主任關心,吃飯就不用了。”蘇婉玉冷冷回道。
這些年,劉昆以探討病情為由,找蘇婉玉吃飯不下幾十回了。
非但沒有對病情起到丁點作用,反而他越來越大膽,言語和行為越來越放肆。
上一次約蘇婉玉到他家吃飯,差點把蘇婉玉當場......
好在蘇婉玉機智,假裝打電話逃出來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母親的主治醫師,當年又是他幫忙爭取到這個簡陋的病房,林美熙壓根不會給他單獨出去吃飯的機會。
“婉玉,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呢?上次是我喝多了!”劉昆解釋道。
“劉主任,您是醫生,請您多關注一下病人情況,不要與病人家屬探討題外話!”蘇婉玉道。
說完,朝里面病房走去。
劉昆眼神中劃過一抹陰冷,咬牙暗道:“小賤貨,老子幫了你三年,你他嗎嘗都不讓老子嘗一口,你真當自己是圣潔玉女嗎?”
“不過,她手上拿的是什么?針灸?”劉昆眼睛瞇起:“這小賤貨在搞什么飛機?”
他隨后跟了過去,來到雪姨的病房。
病房內,陳北正在給針灸消毒。
“他是誰?”劉昆喝問道。
“我朋友!”蘇婉玉道。
“你朋友?”劉昆咬了咬牙:“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朋友這是要給病人針灸吧?”
“對!”陳北接過話說道。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劉昆對陳北喝道:“這里是醫院,我是神經康復科主治醫師,床上躺的是我的病人,你給我的病人針灸,問過我了嗎?”
繼而,他朝蘇婉玉喝道:“你帶外人進來給病人針灸,知道后果嗎?出了事誰負責?”
“我負責!”蘇婉玉銀牙緊咬。
“你憑什么負責?”劉昆憤怒地盯著蘇婉玉。
“就憑我是她女兒!她是我媽!”蘇婉玉針鋒相對。
她受夠了劉昆的壓迫。
這三年來,在醫院的時候,她對劉昆言聽計從,就差獻出身體了。
她不想再被劉昆折磨。
“胡鬧!”劉昆轉而對陳北大喝道:“現在我命令你,滾出去。”
“請你對我的朋友尊重一些!”蘇婉玉道。
見蘇婉玉是鐵了心了,劉昆不禁語氣軟了下來,說道:“婉玉,你知道這三年我扛著多少壓力么?這里并不是正規的病房,每次上面來檢查,我都提心吊膽,這三年我怎么過來的你知道嗎?”
蘇婉玉無奈地搖頭冷笑。
又來道德綁架這一套了。
“劉主任,為了讓您不那么為難,我會盡快搬出去的!”蘇婉玉道。
一聽說蘇婉玉要搬走,劉昆頓時感覺場面失控了。
如果病人不在這里,他還怎么有機會來抓住蘇婉玉?
這時,他把目光看向陳北,越看越來氣。
“我讓你滾出去,你聽到了嗎?”劉昆來到陳北面前:“你如果現在不滾,我分分鐘以擾亂醫院治安罪,讓警察把你帶走!”
“我沒有擾亂治安,是你在大呼小叫!”陳北道。
蘇婉玉急忙上前,對劉昆說道:“劉主任,我是病人直系血親,我有權利決定病人的任何治療方式,今天我鄭重承諾,放棄醫院的一切治療,啟用針灸治療,出現任何后果,與醫院和醫護人員,沒有半點關系!”
然后,死死盯著劉昆:“夠了嗎?”
“瘋了,你瘋了!”劉昆咬牙切齒。
蘇婉玉回頭對陳北說道:“陳北,動手吧!”
“好嘞!”陳北手持針灸盒,起身來到病床前,順勢對劉昆說道:“主治醫師,讓一讓哈,礙事了你!”
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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