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陶畔的腦袋被蠻橫的咬了下來,濃稠的鮮血飛濺到一旁的徐心月臉上。
徐心月瞳孔震顫,猛然瞪大眼睛,血腥的畫面沖擊著她的大腦,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極度驚懼之下,她連尖叫都發不出聲,喉嚨里只擠出了嗬嗬的響聲,整個身體軟得跟面條一樣,動都動不了。
“咔嚓、咔嚓”
觸手式神咀嚼著陶畔的腦袋,又長大嘴巴,兩三口將她的尸體給吞了進去。
這恐怖的一幕終于讓徐心月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她壓抑著喉嚨中的尖叫,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連滾帶爬的逃離觸手式神身邊。
瘋狂的沖贏初弦求救:“救命!救救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贏初弦,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作對了!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吃掉!!”
目睹陶畔被觸手式神吃掉的那一幕,幾乎要把徐心月給嚇瘋了。
她想要學著贏初弦,借著軟梯攀爬上去,可她手腳發軟,腿又骨折了,根本抓不住軟梯兩側的繩子,沒辦法往上爬。
贏初弦冷眼看著她,對她的求救無動于衷。
徐心月見她這般冷淡的模樣,心中更加絕望了,轉而向白庚禮和江塵訴求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的師傅是饒秋靜,是龍虎山的小師妹,你們把我救出去,她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白庚禮從陶畔被觸手式神吞吃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聞言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我好柔弱啊的表情的開口道:“哎呀,人家不行,人家實力低微,救不了你。”
江塵訴木著一張臉,點頭:“我,也不行。”
他們倆又不是傻子。
為了她們去得罪贏初弦這個大腿。
更何況,她們會落得現在的地步,純屬活該。
要不是她們先有害人的心思,贏初弦也不會反擊。
再說了,因為張生的事,白庚禮現在可對龍虎山的人沒有任何好感,別說救了,沒落井下石純屬他仁慈。
觸手式神吃了陶畔之后,看了一眼站在坑邊緣的贏初弦,見她沒有出手的意思,觸手瞬間抽出,卷住了正拼命想往上爬的徐心月。
徐心月害怕瘋了,顧不上罵白庚禮和江塵訴,瘋狂的拿出符咒攻擊卷住自己身體的觸手:“啊啊啊啊!滾!滾開!!!”
相比贏初弦手中威力極大的符咒,她的符咒對于觸手來說,這點攻擊就是在給它撓癢癢,完全沒能阻撓它將她拽到身前的決心。
徐心月努力拿出腰間的竹筒,把竹筒丟到了觸手式神頭上。
竹筒蓋子被打開,一縷黑霧從中飛出,化成臉色青白的高大男子,手持長劍一把斬斷了纏在徐心月腰間的觸手。
白庚禮眉頭一挑:“哦喲,我就說龍虎山的人不簡單吧?這剛拜師的小徒弟手里都有一只鬼王。”
白庚禮摸了摸下巴:“也不對啊,我記得龍虎山的人抓到鬼都會滅殺掉的,這次怎么會留鬼王在身邊?”
而且這只鬼王看著,還是經受過人供奉的。
白庚禮眼眸瞇了瞇,腦海中驟然浮現出了一個荒謬的猜測。
龍虎山每年抓到的厲鬼,真的……都滅殺了嗎?
他的猜測無人能給他答案。
坑底的徐心月脫離觸手后,轉身毫不猶豫,一瘸一拐的走到軟梯旁邊,忍著腿上的痛,抓著軟梯努力往上爬。
她完全沒有留下跟鬼并肩作戰的意思,只想要逃離這里,逃離這個魔窟。
可新生鬼王怎么能敵得過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式神?只是過了兩招,就被式神給吞了。
觸手再次襲來,卷住徐心月往上爬的身子,在她尖叫聲中狠狠將她往地上砸去。
不聽話的獵物,那就殺了再享用。
“砰!”
渾身骨頭碎裂的痛楚讓徐心月不受控制的慘嚎出聲。
她絕望的看著蠕動靠近她的觸手式神,滿臉是淚的喃喃:“救命……救救我……我錯了……”
她錯了。
她應該在看到贏初弦也在這里的時候,就帶陶畔走,不應該繼續留下,跟贏初弦炫耀。
她不該在發覺陶畔想要殺贏初弦的時候,沒出聲阻止,還跟她一起動手。
她錯了。
要有機會,她再也不敢招惹贏初弦了。
贏初弦垂眸看著下方逐漸靠近徐心月的觸手式神,在它即將咬向徐心月時,出了手。
鳶鳶幻化成一把長弓,被她握在手中。
搭弓射箭。
一柄由靈力凝聚而成的紅色箭矢飛了出去,射穿了觸手式神的腦袋。
“轟”的一聲,金紅色的火焰瞬間燃起,將觸手式神燒成灰燼。
贏初弦輕巧的跳入深坑,漫步來到眼眸發亮的徐心月面前,手上的長弓散去,變成紅繩纏繞在她手腕上。
贏初弦在徐心月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死里逃生后,還沒反應過來的徐心月,開口道:“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可以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陶畔的修為,是如何恢復的?”
贏初弦看著她,眼眸微微瞇起,腦海中想起將游婉雯送走時,她沒說完的話。
當初她讓她小心誰。
難道是那個時候,她已經碰到過陶畔了么?
知道陶畔和徐心月的關系,會一起來對付她么?
贏初弦聲音淺淡,又問她:“你身上的修為,又是如何來的?”
她第一眼看到徐心月時,并未感受到她道法有緣,她欲望太重,貪戀紅塵,就算有緣,想要入道,擁有修為,那還是需要下一番苦功夫的。
可這才過了多久,她就已經入了道,還有修為了。
這怎么看,都覺得古怪。
徐心月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口血,沒猶豫,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是……是神君給、給我們的、賜福。”
豎著耳朵聽著的白庚禮愣了一瞬,隨后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二話不說跳到坑里。
江塵訴緊跟其后。
他急吼吼的靠近徐心月,陰沉著臉問:“你剛才說什么?龍虎山有神君?!”
徐心月又哇的吐了一口血,血里帶了一些破碎的內臟,她沒回答白庚禮的話,目光直直的盯著贏初弦,哀求:“先……先救我。”
“救了我,我……我什么都……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