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完全沒有給月現遮掩的意思,直接將他的心思暴露得明明白白。
待他還想說什么時,臉色分外陰沉的贏初弦動了。
她的身影眨眼間出現在神君面前,抬手狠狠拍向他的面門。
神君反應迅速,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嘴角上揚,眸中含著諷刺:“若你全盛時期,倒還能與我一戰,現在的你——!”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黑影急速上前,重重踹向他的腹部。
強大的力量讓他的身體猛地倒飛出去,重重砸在青銅門上,將青銅門砸得凹了進去。
隱藏在青銅門后的龍脈之靈感應到了與那肋骨相似的氣息,迅速聚集空氣中的龍脈之力,幻化成鎖鏈,牢牢鎖住他的四肢。
贏初弦沒給神君掙脫的機會,握住變成長劍的鳶鳶,飛身上前,干脆利落的刺入他的胸口,將他整個定在了青銅門上。
她俏臉含霜,眼神陰冷的盯著身下,被她刺中身體后,依舊朝她笑的神君:“這世上誰都有資格喜歡我,唯獨他月現沒資格。”
“告訴他,洗干凈脖子,下次再見,我必會取他狗命!”
話音一落,“呼”的一聲,鳶鳶驟然幻化成金紅火焰,將神君裹住燃燒。
神君漆黑的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嘴角咧開極大:“口氣真大,希望下次再見,你還能像現在這么從容。”
贏初弦面無表情的加大火力,神君分身沒撐多長時間,便被燒成灰燼,撲簌簌的落在地上。
贏初弦腳下一踏,動作輕巧的從青銅門落在地面。
她身形微晃,臉色又白了幾個度,張滿德連忙上前要攙扶她,一直沒說話的男人速度比他要快。
在他邁開腳步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贏初弦身邊,扶住了她的肩膀:“你還好嗎?”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贏初弦輕輕嗯了一聲,眼眸微闔:“先離開這里。”
沈岱淵無聲嘆了口氣,輕聲道:“得罪了。”
話音一落,沒等贏初弦反應,他便將她打橫抱起,略微溫涼的大手輕輕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往懷里摁了摁,側頭對張滿德道:“我先帶她走了,這里的尸首你處理一下。”
張滿德看著贏初弦沒有掙扎,便知道這突然出現的男人是她認識的人,點了點頭:“成,你先把贏道友帶出去吧。”
他留下來把山洞里的尸身處理一下,還要想辦法把這里的情況告知張元滿。
龍脈守護人身亡,前來探查的人身死,現在又出了那么個邪門的東西,這種種事情,都是大事,必須要上報高層。
讓張滿德心中有些許不安的是,裴前輩看起來已經死了很久了,這也證明,龍脈在許久之前就已經出現了異樣,可他們玄門中人卻半點消息都沒收到……
是因為那叫‘神君’的邪門東西把消息封鎖了起來,還是……
玄門里,出了內鬼?
無論是哪一種,都代表此事十分棘手。
張滿德還怕,出問題的,不止只有這一處的龍脈,要是主龍脈也被動了手腳……
那事情就大發了!
越想,張滿德就越不敢耽擱時間,利利索索的給燕老師徒收儉尸體,順便,點燃了一張通訊符,把這里的信息傳給張元滿。
最后才拖著兩人的尸體,往山洞外走,去收儉裴前輩的尸骨。
在他忙忙碌碌時,沈岱淵已經抱著贏初弦離開了藏有龍脈之靈的山洞。
山洞外的環境已經大變樣。
枯木仿若逢春,冒出了嫩綠的枝丫,枯敗的花草樹木也以一種科學無法解釋的速度飛速生長。
蝴蝶和蜜蜂在盛開的野花叢中穿梭,瞧著生機勃勃。
原本的死地,在短短一夜內,變成了一處仙境。
空氣中的靈氣正進入贏初弦的體內,蘊養著她有些脫力疲乏的身體。
贏初弦沒有主動跟沈岱淵交談,閉著眼睛放松身體,調動著進入體內的靈力去修復身體里的暗傷。
沈岱淵垂眸看著她,抱著她腰肢的手上冒出淺淡的金光。
贏初弦感覺靈臺一清,感覺到靈臺內出現了數縷濃厚的功德,除了這些功德外,還有一股極柔的巫力,正在緩慢的梳理著她的經脈。
這些功德,應當是她救了龍脈后,天道給她的獎勵。
巫力……
應該是沈岱淵的。
贏初弦沒睜眼,也沒有排斥他的巫力,調動功德修復著神魂上細小的裂口。
待功德用盡,神魂上原本還剩下三十來條的裂口,修復得只剩下一兩條較深的口子。
贏初弦緩緩睜開眼,眸底閃過一抹金光。
她能感覺到,體內的靈氣和巫力已經恢復到了最巔峰,等到神魂上那兩條口子完全愈合,她的實力,也就全部回來了。
只不過,那兩條裂口所在的方位比較棘手,一條在額心,一條在心口。
若想完全修復,需要的功德不少。
只能慢慢來了……
待贏初弦準備讓沈岱淵停一停,她自己下來走走時,她腦袋陡然一痛。
無數記憶碎片被塞進了她的腦海中。
贏初弦眉頭緊鎖,緊閉雙眼,內視著那些不斷滑動的記憶碎片。
這些,是她萬年前丟失的一部分記憶。
看完這些記憶后,贏初弦終于知道,為什么在萬年前她在大劫下護住了那些生靈,可她轉世之后卻沒有半點功德了。
她用救世的功德和天道交換,換了以身祭陣的巫族人投胎轉世,再世為人的機會。
包括她自己。
因為,她是最后一個祭陣人。
她最后封印了一個什么東西,靈魂本來是要消散的,她身上的功德護了她一手,帶著她和一同祭陣的巫族人轉世了。
可惜的是,她也只恢復了這么一段記憶,萬年前那場大劫的原貌,尚未完全記起。
不過,這段記憶,倒是給了她一個提醒。
她萬年前封印的東西,極有可能,就是現在的神君。
他跟那場大劫,脫不了關系。
沒關系。
贏初弦深深吸了口氣,萬年前她能封印他,萬年后,他們也翻不出什么大的風浪來。
至少,這里的人,不會像以前的巫族,被大劫籠罩,無法逃脫。
除此之外,這段記憶對贏初弦來說也是一個好的信號,證明了隨著她實力的恢復,記憶也在逐漸恢復。
等到神魂上那兩條裂口完全修復,她也就能完全想起來,萬年前大劫爆發時,究竟發生過什么事了。
贏初弦完全緩過了神,白皙纖細的手落在沈岱淵堅硬的胸膛上,輕輕推了推他。
沈岱淵腳步一頓,垂眸看她:“恢復了?”
贏初弦點頭:“嗯。”
贏初弦:“放我下來吧。”
沈岱淵依言將她放在地上,贏初弦眸光深深的看著他,緩聲發問:“我現在是該叫你沈岱淵呢,還是要叫你……巫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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