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初弦眸光幽幽的看著她,鳶鳶幻化成紅霧裹在她身邊。
女粽子興許是察覺到了危險,盯著贏初弦沒有輕舉妄動。
縮在角落里的男粽子漆黑的眸盯了贏初弦好一會后,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抱著小粽子來到女粽子身邊,拽了拽她的衣角,聲音有些干澀道。
“我們……打……不過……她。”
“阿音……算……算了……”
但兇性上來的女粽子根本控制不住,她猛地甩開男粽子的手,雙手呈爪,飛速撲向了贏初弦。
贏初弦反應極快,一把將身側的白庚禮拉到身后,抬腳猛地一踹,重重踹在女粽子腹部。
女粽子如遭重擊,身體猛地倒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墻壁上,軟軟的往下滑落。
在她即將掉在地上的時候,她的身子詭異一擰,腳在墻壁上一踏,身形猶如離弦之箭,又沖向了贏初弦。
贏初弦沒慣著她,抬手對著她沖過來的腦袋就是一巴掌,將她扇得重重砸在地上,把地面都砸出了一個小小的坑。
男粽子不忍直視的拍了一下腦門,重重的嘆了口氣。
都說了打不過!
怎么那么頭鐵呢!
反復來回幾次后,女粽子體內的兇性終于消散了,干干脆脆的趴在地上裝死。
手上還偷偷摸摸的抓過剛才被掀飛的棺材蓋,蓋在自己身上,心中不住默念。
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贏初弦:“……”
張滿德:“……”
白庚禮:“……”
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男粽子朝贏初弦尷尬一笑,抱著孩子上前擋在女粽子面前,有些生澀的開口:“阿音她、平時、不是、這樣的,冒犯到您,我感到很抱歉。”
“對、不住。”
說著,他朝著贏初弦作輯,青白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歉意:“你們想要離開的話、現在、就、可以走。”
“我們、不會、攔你們。”
攔也攔不住,還容易丟命。
贏初弦微微頷首:“我們會走,但不是現在。”
她確定這一家三口不會帶來威脅后,讓白庚禮和張滿德去查看小田慎介和布施里美的尸體。
以免他們斷氣后,神魂未消,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溜出了這處墓穴,回到R國。
到時候又會有一堆的麻煩。
白庚禮和張滿德搓搓手。
張滿德笑嘻嘻:“摸尸啊,這活我最喜歡了。”
“等等。”贏初弦頓了頓,看向于嫚道:“布施里美的尸體你去檢查。”
于嫚:“好。”
張滿德不嘻嘻。
他可是正人君子!真是的,把他想成什么人了!他會是趁人之危的那種人嗎?
好吧。
他是!
張滿德滿是怨念的看了贏初弦一眼,跟白庚禮去仔仔細細的檢查著小田慎介和龍志國的尸體。
贏初弦則轉頭看向看起來很放松,實際上渾身戒備的男粽子,問他:“你們什么時候死的,又是什么時候恢復意識的?”
男粽子面色茫然,看向正悄咪咪掀起棺材蓋的女粽子:“我們什么時候死的?阿音,我……有點不太記得了。”
“一千年前吧。”阿音看到自己被發現,干脆掀起棺材蓋,盤膝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贏初弦,嗓音干澀道。
男粽子的名字叫瞿恒生,女粽子的名字叫軒轅音。
他們出生在一個歷史尚未記錄的國家,翟恒生是小國里的王爺,軒轅音是他的王妃。
翟恒生生前體質不好,常年生病,軒轅音是小國公主,被迫來和親,嫁給了他。
而軒轅音體質與他相反,強壯如牛,她尚未來和親前,還經常上戰場,兩人一開始相處雞飛狗跳,算是日久生情。
后來,皇帝漸老,翟恒生被迫卷入爭奪皇位的戰爭中,被算計背負上叛國的罪名,軒轅音為救他,單槍匹馬帶他從皇宮中闖了出來。
最后一家子落了個車裂而死的下場。
一開始他們的尸體是被丟到亂葬崗里的,后來新皇登基,為其平反,才有人去把他們從亂葬崗撿回來,縫上尸體入土為安。
新皇做足了補償的心態,不光給他們放了大量的陪葬品,還安排了好幾個身家清白的奴隸殉葬。
再之后,等他們有意識時,已經是五百年后了。
軒轅音撐著下巴說道:“我和他一開始蘇醒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后來才發現,是因為這里,有一處龍脈。”
他們生前遭受最殘酷的刑罰而死,死后怨氣不散,再加上此處形成了龍脈,受到龍脈的滋養,自然而然的就進化成了僵。
也因為有龍脈,所以他們這一家子跟其他僵有區別,保留了生前的記憶跟思考能力。
他們蘇醒時能力很弱,加上自己的孩子還沒變化,并未有出墓穴的念頭,一直在這墓穴里睡睡醒醒,直到四百年前。
軒轅音面無表情的看向贏初弦,說話也流利了許多:“我發現,此處龍脈正在逐漸變弱。”
“我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在吸收此處龍脈的生氣。”
“雖然每年都會有人來查探龍脈的情況,但是龍脈的生氣依舊在逐年減弱,我本來想去探查的。”
軒轅音道:“可我實力太弱了,縱使在龍脈的影響下形成不一樣的僵,內心依舊存在對龍脈的先天恐懼和敬畏,不敢過于靠近它。”
“若是你們此行是來查探龍脈的,我可以給你們指一條前往龍脈中心的路。”
“如果不是,那我再想想辦法去探一探,實在進不去的話,我也只能帶著娃先搬家了。”
她話音剛落,白庚禮的聲音傳來:“贏道友,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贏初弦轉身走向白庚禮,發現他從小田慎介身上搜出來了一個盒子。
這個盒子被白色的符咒層層疊疊的包裹著,上面還用朱砂畫上了繁雜的封印符文。
隔著那些符咒,贏初弦都能感覺到上面傳來的森冷陰氣,以及那讓她熟悉的邪惡氣息。
贏初弦眸光微深,將盒子從他手上拿過來。
鳶鳶跟著卷了過來,“呼”的一聲,金紅色的火焰驟然燒起,將盒子裹進火中。
盒子遇火燃燒,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是一截斷指。
這截斷指修長白皙,若不是看到它那血肉模糊的橫切面,贏初弦都以為,這是由白玉雕刻而成的。
而這截斷指,她很熟悉。
果然,又是月現在背后搞事。
贏初弦面無表情,加大火焰,將斷指燒得干干凈凈。
旋即,她轉身看向軒轅音:“指路,我要去龍脈最中心。”
孩子說想拉屎的時候多半已經拉褲兜了。
R國人帶著斷指出現在這,再聯合軒轅音所說的,龍脈這些年生氣正在逐漸減少,她怕,月現早就已經對龍脈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