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青森短須蹭在她臉上,欣陽厭惡地側臉避開。
“按北戎習俗,你此刻就是我的女人,聽說漢女保守,身子歸了誰就得嫁誰,我不想對你動粗,但也希望你別逼我對你動粗。”
手掌探上她腰肢,上下摸索,欣陽想推開此人,卻被對方緊緊禁錮。
“汗王”
一道女子聲在門口響起,赫連這才松開懷里人。
華貴裝扮的年輕女人走進來,她身姿高挑健美,長臉細眼,看著屋里一男一女,面上是濃濃的不滿。
“王妃怎么來了。”
聽到那個稱呼女人眉頭緊皺。
她幽怨地看著丈夫,倔強又委屈,“汗王已稱王,我是你妻子,難道不應該稱我王后嗎。”
北戎是游牧民族,民風彪悍開放,沒有中原禮儀教化和之乎者也,也不推崇君子淑女風范,人們言行舉止豪放直白,女子也不例外。
“你是在質疑本王話嗎。”
赫連毫不客氣,“不在住處待著,來這里做什么。”
說到這個圖蘭也不忿,“汗王入主王庭有段時間了,可至今只讓我住在西面的嬪妃之所,人人都笑話我。”
能做上王妃位子的都是貴族出身,圖蘭也是從小被寵大的,性子驕縱,說話做事直來直去。
“不瞞汗王,我聽到些流言,說汗王有意將后位留給梁國公主。”
瞥了眼那邊的欣陽,圖蘭憤恨又委屈,“我們夫妻這么久,敢問汗王可有此事?”
赫連渾不在意,口吻強硬疏離,“這跟你沒關系,王令你只服從便是。”
圖蘭臉色漲紅,怒瞪向欣陽,“孤兒寡母無人可依,汗王收繼照顧你該知足,不要妄想不屬于你的。”
“滾出去!”
赫連一聲令下,圖蘭不敢再多言,不服氣地甩袖離去,走前還不忘死死剜著欣陽一眼。
看著離去的女人,欣陽暗自琢磨。
走到床邊,凝視著兒子沉睡的臉,眉眼漸漸柔軟下來。
“讓我改嫁給你也行,但我有兩個條件。”
赫連露出幾分興致,等著她繼續說。
欣陽起身站在他對面,與之坦然相視,“第一,我身為梁國公主,絕不給人做妾,嫁與你只做正妻。”
“第二,擇黃道吉日,為我辦場風光婚宴,讓北戎百姓知曉我是明媒正娶嫁于你,而非什么收繼。”
赫連唇角一勾,似笑非笑,“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欣陽也不回避這嘲笑目光,直視對方,“當然,否則你大可直接殺了我或用強,何必與我耗這么久。”
二人之間的利益關系即便不說彼此也心知肚明。
欣陽身后是梁國,赫連奪走其丈夫兒子王位無疑是得罪了梁國。
若欣陽再有個閃失,梁國不可能坐視不理,他初掌權根基不穩,眼下沒多余之力與梁國作對。
最好的辦法便是欣陽能心甘情愿嫁給他,如此一來梁國皇帝只能認下他這個女婿。
既不用面對梁國問罪,又能繼續維持兩國關系。
弒君奪權臣子百姓也頗有微詞,若欣陽母子歸順支持,便能助他鞏固王位。
當中利益關系赫連清楚得很。
婚宴是小事,擇個日子便能辦,且有個婚宴也好,正好借此機會向所有人證明欣陽是心甘情愿嫁給他,前王妻兒都認可他這個新王,其他人更無法再非議。
至于正妻之位,雖說這么做會讓妻子母族不滿,可如今身居高位的赫連豈還會再將岳父放眼里?
更何況欣陽背后是一國之力,其舉足輕重地位不次于妻子。
看著那張比春花還要艷麗的容貌,尊貴美麗的大國公主,初次見時赫連便失了魂,早在夢里要了她無數次。
“是不是我答應了這些,你就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
“只要你不虧待我們母子。”
赫連聽得滿意。
他知道她早晚會答應,這是她最好的出路,也是唯一選擇,人人都清楚。
不過是礙于漢人禮教,矯情一陣也就接受了。
“我答應你,但你也要記住。”
輕撫著女子臉頰,帶著命令的口吻叮囑道:“我要你從此心里有我,死心塌地待在我身邊,為我一生堆孩子。”
和他傾慕的高貴美人融于一體,孕育屬于他們的血脈。
狠狠在潔白嬌面上親了一口,丟下句等著做我新娘,志得意滿走出房。
他一走,欣陽使勁兒蹭去臉上男人留下的痕跡,滿臉厭惡。
走回床榻,輕輕握住兒子手,聲音輕軟又堅定,“不管接下來的路多難,母親一定護你周全,拿回原本屬于我們的東西。”
北戎變故消息梁國朝臣都已知曉,今日早朝結束后皇帝將幾位心腹大臣單獨留下。
向子珩和凌驍結伴從宮中出來時衛冰輪早已等候多時,一見到二人他快步走上前。
“義父,圣上可是商議北戎之事?”
向子珩點點頭。
衛冰輪焦急心切,“圣上怎么說,可有定下舉措?”
“目前商議派出使臣與北戎交涉,先將公主接回。”
這一點衛冰輪也有猜到,可他還是擔心,“依我看對方不會輕易放人。”
“赫連弒君奪位又軟禁公主,此舉已得罪我梁國,公主是他手中人質,他清楚公主一旦歸國我方再沒后顧之憂。”
向子珩也認同這點,“也有臣子提出只迎回公主,赫連初登王位,這個節骨眼上不會為了一個女子破壞兩國關系,若只迎回公主興許會答應。”
衛冰輪搖頭,“以公主性子,絕不可能將孩子獨自留在異國。”
“是啊。”向子珩嘆息,“皇上也這么說。”
“公主母子在他手中,我們眼下無法強行動武,為今之計只能派出使臣與之商談。”
“圣上可有說派誰去?”衛冰輪心焦,“冰輪不才,若可以,也想一同前往,懇請師傅在圣上面前幫我說話。”
想到妻子對他的分析,再看面前人發自內心的擔憂,向子珩確定他對欣陽有情。
“這件事我們回去再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