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守在院里的王軒打了個招呼,準備回房休息,經過書房門時忽地聽到里面有聲音。
“是太子哥哥有吩咐嗎?”琳瑤貼在門前側耳聽著。
王軒也聽到動靜兒,湊到前細聽,“好像真是殿下醒了。”
“姑娘去看看吧,殿下晚間飲了酒,怕是身子不適有什么吩咐。”
“好,我去瞧瞧。”琳瑤推門進去。
房間燭光微弱,床上人嘴里不知呢喃著什么。
琳瑤走上前,“太子哥哥有何吩咐,是要喝水嗎?”
蕭胤宸輾轉煩躁,眼睛微合,“屋里怎么…這么熱…”
“啊?還好吧。”
琳瑤沒覺得,猜測大抵是他飲了酒的緣故。
蕭胤宸燥熱難耐,腦子混沌不清,借著微弱光線看到他額上細汗,琳瑤幫他擦拭了下。
“臉怎么這么燙!”
手下灼熱讓琳瑤一驚,“不會是生病了吧?”
正要起身出去尋府醫,卻被床上人一把攥住胳膊。
“太子哥哥我去找……哎呦!”
胳膊上猛然一道力量,整個人被帶倒。
“太子哥哥你……”
不管小姑娘如何勸說掙扎,蕭胤宸都像聽不進去,男人姿態強硬,像失去理智不管不顧。
房外的王軒聽到里面動靜兒似明白了什么,輕輕將房門關上,重新立回廊下。
蕭胤宸夢境是綺麗的,夢中他與摯愛姑娘終于融為一體。
懷里的人嬌而不艷媚而不俗,聽著一聲聲太子哥哥,男子更加激動,恨不得將她揉進血液,用行動告訴她他有多喜歡她。
向家新房,紅鸞帳內人影浮動,夫妻纏綿悱惻。
婉如青絲流瀉在枕間,喘息微微,眼角眉梢的春情還未散盡,靠在丈夫胸前,二人軟語低喃。
向子珩從枕下取出個白瓷小盒。
“這是什么?”婉如好奇。
聽了丈夫的話,婉如掩唇偷笑,“夫君還想到這些。”
“事關娘子,為夫都會一一想到。”
向子珩將人拉到身前,“我來幫娘子上藥。”
婉如羞紅了臉,拉起被角捂著半張臉,聲稱自己來。
向子珩卻未將藥膏給她。
“太羞人了!”婉如把頭悶被子里。
向子珩拉下被子,寵溺地看著里面嬌妻,“婉兒是我娘子,要習慣為夫的親近。”
紗帳后男女說說笑笑。
夜色已深,
東宮書房燭光忽明忽暗,月色透進窗,屋里顯得幾分凄清。
云雨過后,床榻一片凌亂,蕭胤宸已沉沉睡去。
女子坐在地上,靠著床板,癱軟的身子潰散開來,像被驟雨席卷,飄落凋零,長發披散在身上,遮住了裸露的肌膚。
看著熟睡的人,平靜得難以想象他剛才的瘋狂。
腿間不適襲來,琳瑤無力靠在床板上,頭腦漲懵。
想到數月前兩人在這里的親密之舉、想到他告知圣上她是他的人,助她躲過和親,而她一直以來卻不覺有何不妥。
原來,他不是護著自己的女人,是護著她。
地上冰涼,琳瑤卻絲毫不覺冷,雙手搭在床上,頭枕著胳膊,靜靜看著睡著的人。
就這么看著,直到天微微亮時才走出房間。
王軒看到里面出來的人也不意外,懂事地轉開身。
回到房間的琳瑤卻沒有睡意,腦子里思緒紛飛。
東宮正房,一大早氣氛便陰沉得可怕。
婢女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帶著哭腔,“娘娘,奴婢是真沒有想到啊。”
“原以為寧良娣走了,殿下也休息了,不會再有任何情況。”
“可沒想到天快亮時,卻見宋琳瑤從書房出來,奴婢真不知她何時進得書房。”
昨晚剛得到主子褒獎的人今日一大早又被罵得狗血噴頭。
婢女惶恐悔恨。
被夸贊后飄了的她一時大意,不想讓人鉆了空子。
孟鳶氣極,昨夜還為攔下了寧惜蘭自得,今早便聽到這消息,真是前面走了狼后面進了虎,這一個個的防不勝防!
可此刻說什么也晚了。
“罷了。”
孟鳶泄氣,“終究那女人已服侍過太子,多一次少一次沒區別。”
總好過寧惜蘭。
按著太陽穴,孟鳶思緒繁雜。
現在讓她頭疼的是:宋琳瑤吃住在太子院里,她無法將避子之物摻雜在其飲食里。
“將那女人肚子盯緊了!”
“是”
洗漱過后的蕭胤宸用著早膳,抬頭就見琳瑤躡手躡腳杵在門口。
“過來一起用膳。”
“我不餓。”
琳瑤說完低下頭,不敢對視他眼睛。
若說先前書房那回接觸后,面對這個男子她有會尷尬,卻也沒多嚴重,而經昨晚一事,小姑娘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羞澀。
悄悄觀察著太子神色,只見他一臉平淡,琳瑤也不意外。
太子長她九歲,妻妾成群,這種事于他而言再平常不過。
“餓不餓早晨都要吃些。”
蕭胤宸招呼人進來,遞給她塊兒棗泥山藥糕。
琳瑤蹭進來,接過點心,卻不看他。
過去是她不懂,誤以為兩人已有男女之實,也難怪那次后太子未提過此事,原以為是因“利用”他一事生氣,現在才曉得……心里暗罵自己傻。
為幫她躲過和親,太子不惜欺君,連妹妹也不顧,可先前的她卻沒當回事,如今得知真相,該說聲謝。
可想到昨晚的事,小姑娘總是有些羞澀,盼望著他能主動提及昨夜,自己再順著話道謝。
見小姑娘支支吾吾,蕭胤宸直言道:“想出府玩就去。”
琳瑤抬頭,“不是,我不是要出府。”
忽而腿間不適襲來,昨晚他對她做的事又出現在眼前,對上這張俊臉,男女間怎么會是這樣……
太羞人了!
琳瑤突然心跳加快,趕緊又低下頭。
有了真正的男女之實,現在再這么看他小姑娘十分難為情。
蕭胤宸又問起宋父身子如何,東拉西扯了幾句,對于昨晚之事始終只字未提,像什么都未發生過一樣。
見他不提,琳瑤更不好主動開口。
是因為太子哥哥已對外稱她是他的人,人也入了東宮,這種事早晚躲不掉,于他而言昨晚之事再平常不過嗎?
琳瑤兀自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