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樹魔,盛暖讓羅格留下來處理后續事宜,羅格知道自己犯了事兒,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帶著自己身邊幾個人去黑石鎮收尾。
盛暖則是帶著阿洛伽回獵魔司。
樹魔的毒素不算太強,但其中的催情藥有些煩人,那嚴格來說不算毒素,也無法像尋常毒素一樣被清理。
好在這具身體修為不弱,她還能壓得住,不至于受太大影響。
只是毒素帶來的一些副作用還是無法避免……素來冷白的面頰上浮現出些許酡紅,眉眼也無意識多了些許異樣光芒。
如果是女神,此刻她必定是一副不自知的媚態,如今轉換成男身,那媚態就變成了邪魅。
旁邊,阿洛伽莫名覺得身邊的星使有些可怕……輕飄飄一個眼角看過來,分明是溫和帶笑的模樣,卻無端讓他覺得像是某種擇人而食的魔物。
“剛剛嚇到了?”
盛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如今的神態,只當阿洛伽第一次歷練就遇到這種事,被嚇到了。
阿洛伽驟然回神,連忙搖頭:“回星使,沒有。”
“那就好。”
盛暖抬手結印啟動陣法,另一只手抓住身側少年:“走吧,我帶你回去。”
被抓住手臂,少年身形驀然一僵。
盛暖只當他是不習慣,笑了笑,松開手,下一瞬,手中出現的鋼鞭直接將少年攔腰卷住,緊接著,兩人身形便消失在傳送陣中。
阿洛伽只覺得眼前一閃,接著就是身形一晃,他猝不及防差點摔倒,然后就直直撞到一人身上。
盛暖失笑將人扶住:“到了。”
阿洛伽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獵魔司……剛剛那一踉蹌,竟是直接撞到了星使身上。
星使噙笑看著他:“好了,回去歇著吧。”
阿洛伽連忙后退一步躬身行禮。
盛暖轉身留下一句話:“等羅格回來了,你們一起來見我。”
“是!”
阿洛伽回到住處,整個人才放松下來。
正要換下身上染血的衣服,抬手,卻忽然動作一頓。
他的衣服上多了絲絲不屬于他的氣息,極淡的冷香……是星使身上的……
半日后,熒惑星部公務處,羅格單膝跪在地上,面色一片緊繃,旁邊是阿洛伽以及一起歷練的幾個獵魔人。
盛暖坐在上首,語調冰冷:“因為一己之私,違規讓剛加入的新人探路,險些害人性命,羅格,你說說,按照獵魔司司規,該怎么罰?”
羅格兩手握拳,抿唇不語。
按照獵魔司司規,他這樣的行為,足以讓他被逐出獵魔司。
可他不想走。
暗暗咬牙,羅格硬著頭皮求饒:“星使,屬下承認,我是看他不順眼,但我從未想要害他性命……是我愚蠢,沒想到會有樹魔在。”
他梗著脖子道歉加求饒:“星使,我錯了,是我辜負了您的期望,但您不能就這么把我趕走,我……我對不起您,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旁邊,東林偷偷聳肩撇嘴,無聲罵羅格:“蠢貨。”
看著一貫桀驁跋扈的紅毛外強中干巴巴跪在那里,盛暖知道,他雖然因為出身優渥,平時跋扈了些,但也立了不少功勞。
他也的確不知道黑石鎮有樹魔。
只是……
她淡聲開口:“你的道歉,不應該只是對我。”
羅格身形微僵,隨即,他深吸了口氣,扭頭看向旁邊的阿洛伽,沉聲開口:“阿洛伽,這次是我過火,是我沒認清形勢差點害你性命,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
羅格本不愿向這個陰沉沉的丑八怪道歉,可他更不想被趕出獵魔司,因此,只能硬著頭皮忍著。
即便他也不確定這次低頭有沒有用,可總要試試的。
他不想被趕回家。
可羅格沒想到的是,一直被他欺負的阿洛伽居然會幫他說話。
“星使大人,我相信羅格不是故意的,所以,我愿意原諒他。”
少年神情寡淡但溫馴,低聲道:“求星使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羅格頓時愣住,有些不敢置信抬頭看向阿洛伽。
他是真的沒想到,在被他欺負那么久還差點害死后,阿洛伽居然還肯原諒他,甚至還幫他求情。
一瞬間,羅格心里涌出濃濃的羞愧,紅著臉低頭不發一語。
盛暖看了眼羅格,又看了眼阿洛伽,隨即淡聲開口:“既然如此,那這次的賬就先給你記著……不過小隊長你是不能做了,由東林接手。”
東林立刻眉開眼笑:“是,星使,屬下一定不負所望。”
羅格白了眼東林,無聲罵了句“馬屁精”,然后恭敬低頭:“多謝星使大人。”
“行了,你們出去吧。”
阿洛伽和羅格幾人起身告退,往外邊走去時,羅格有些別扭的走到阿洛伽身邊,抬手拍了拍他:“以前是我過分了,放心吧,以后我們就是兄弟,我羅格罩著你。”
阿洛伽對這種親近有些不適,眉頭微蹙,淡淡嗯了聲。
盛暖把那一幕看在眼里,忽然想起來,原劇情中,阿洛伽被原主那么折磨陷害,后來都能不計前嫌,會原諒羅格也不意外。
這樣的人,因為被魔種寄生而魔化,最后被圍攻而死,想想都讓人有些唏噓。
就在這時,外邊忽然傳來一道火爆的聲音。
“盛暖,小白臉,你給我出來!”
小白臉?
盛暖挑眉,然后就從客服那里知道,來人是獵魔司三星使之一的破軍星使,天瑯。
盛暖起身往外走去,剛出門,就看到一個年紀輕輕卻火爆至極的男人穿著和她一樣的星使制服,滿眼噴火:“是不是你去搶了黑石鎮的歷練場?”
狼人算是比較常見的魔物,單只戰力還不錯但智力有限,適合新人磨礪,大家都想有這樣的機會給自己手下的新人磨刀。
天瑯原本想給自己破軍星部的新晉獵魔人試煉,結果晚去一步才得知,被熒惑星部給搶了。
湊巧的是,上次他看上的一個歷練場也是被盛暖先一步申請了,這次又來一次,原本就脾氣火爆一直看盛暖不順眼的天瑯直接找上門來。
平心而論,這位破軍星使長得還算養眼,劍眉星目,俊美桀驁,只是一張臉上火氣過旺,像是吃炮仗長大的。
聽到他的質問,盛暖似笑非笑:“破軍星使這話說的,我去申請的時候黑石鎮那邊還沒人登記,怎么就成你的了?”
天瑯咬牙:“上次的試煉場你搶了,這次又是你,你還敢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盛暖都要被這人逗笑了,可不等她在說話,天瑯刷的抽出自己佩劍不耐出聲:“行了,懶得跟你這樣的小白臉磨嘰,一句話,你敢不敢以男人的方式解決?”
盛暖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天瑯:“真刀真槍跟我比一場,如果你輸了,就乖乖認慫,以后只能撿我不要的,見了我,低頭做人!”
盛暖頓時來了興致:“好啊,那如果你輸了呢?”
天瑯冷笑:“我輸?你還是小心你的小細胳膊腿吧……”
話音落下,他直接就攻了過來,盛暖挑眉迎上去。
兩大星使打架,附近的獵魔人都聞聲而來,畢竟,即便星使打架不動用圣光之力,只是招式也足夠他們開開眼界了。
天瑯能成為三大星使之一,自然是有真本事,他的身形劍法都十分敏捷凌厲,招招帶著破空冷風。
盛暖依舊用的那條鋼鞭,揮來的長劍被鋼鞭纏住,頓時難以往前,然后就見天瑯冷哼一聲,另一只手輕擊劍柄,霎時間,原本冰寒凜冽的長劍便倏然散開變成無數把小劍。
那些小劍密密麻麻朝盛暖攻來,盛暖后退半步長鞭橫掃而出,頓時化作無數鋼珠。
激射而來的小劍盡數撞擊在鋼珠上,一陣叮叮叮的聲音后彈射回去。
盛暖手腕翻轉,散開的鋼珠又瞬間凝聚成鋼鞭,橫掃著朝天瑯卷去。
天瑯不屑冷嗤,握著劍柄劈下。
前一瞬他手里還只剩下劍柄,可劈下的一瞬,懸浮散在四周的小劍倏然間寧為一體,和鋼鞭直直撞擊。
而就在這一瞬,盛暖另一只手倏然拍出去,一掌拍到天瑯腰側將他直接打得倒飛出去。
“怎么樣,我的小細胳膊腿沒傷到破軍星使吧?”
盛暖勾唇故意問他。
天瑯踉蹌后退穩住身形,臉色頓時更難看了:“你敢使詐偷襲!”
盛暖不緊不慢收起長鞭:“破軍星使剛剛莫非說了只能用一只手?”
天瑯:……
他咬牙吐出不屑的字眼:“陰險。”
盛暖渾不在意:“承讓。”
她似笑非笑:“畢竟不是誰都喜歡像破軍星使一般和魔物都要講究公平對決……天瑯,愿賭服輸。”
天瑯面色難看極了,可他也知道的確是自己棋差一招。
冷冷瞥了眼盛暖,天瑯轉身大步離開,周圍的破軍星部獵魔人連忙跟上去。
眼見比試結束,周圍熒惑星部的人也連忙散開。
東林很狗腿的湊過來拍馬屁:“短短數日,星使您又功力大進,如今怕是北冕星使都不是您的對手了。”
盛暖瞥了他一眼:“馬屁拍過了哈。”
洵夜是獵魔司的戰力天花板,真的動起手來,能把她打的貼墻上。
東林明顯知道自己馬屁拍過頭了,卻十分老練的沒有露出半點窘迫,甚至還能順著盛暖的話繼續拍。
“星使真坦蕩,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不像那誰,沒有自知之明!”
盛暖嘆氣:“行了,滾吧,好好把你拍馬屁的心思用到訓練上,別給我丟人。”
東林悻悻認錯:“遵命。”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