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月考到來。
這次的月考盛暖更加游刃有余,等到成績出來,看到她年級第23名的成績,所有人都驚到了。
尤其是她數學居然考了滿分!
如果說上次期中考還有人心里懷疑她就是作弊的話,那么這次,再也沒人能說什么。
因為上次的事,這次月考格外嚴格,況且一班不少人和盛暖都在同一個考場……她不可能作弊。
那就只能說明,她真的是靠自己……短短兩個月,進步的速度讓人害怕。
考試前李文麗就答應了盛暖,如果她數學能進學校前三就讓她插班去上競賽課。
盛暖直接考了滿分,李文麗毫不遲疑履行承諾讓她進了競賽班,還專程叮囑祁越在不影響自己學習的前提下能輔導一下盛暖。
畢竟,她雖然這次考了滿分,可基礎還不夠,競賽也和平時學的知識點不一樣,還是需要好好努力的。
盛暖數學滿分的事傳到教師辦公室,黃瑩的面色頓時就不好了,尤其是其余幾個老師故意在那里大聲議論,說李文麗有眼光什么的。
那些話不就等于是說她沒眼光嗎?
黃瑩心里不屑:“這次的題不難,學校不也還有三個滿分,有什么好驚訝的。”
一個女老師咂舌:“是啊,全校就只有四個滿分……唉,這學生要是遇到好老師了,自己再努力點,成績蹭蹭往上躥啊,李老師都把她送競賽班了呢。”
黃瑩冷笑:“競賽班里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能走出校門,況且市賽上邊還有省賽,省賽上才是國賽……能走出去幾個人?”
那幾個老師心里也清楚,瞬間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其中一個冷笑了聲:“誰又說得準呢,也許人家小姑娘還就是個天才,還真能走到拿成績狠狠打臉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的那天!”
黃瑩冷嗤了聲抱著教材直接走出去。
盛暖用數學競賽成績打她的臉?
做夢更快一點!
第二天放學,盛暖正要去上競賽課,就接到了程煜電話。
程煜在校門口等她。
距離競賽課還有半小時的吃飯時間,盛暖就先去了校門口,學校門口,程煜帶著口罩站在那里,然后兩人就坐到了學校門口不遠處的奶茶店里。
這家奶茶店是新開的,價格比較貴,學生黨大多沒什么錢,因此店里人不多。
程煜要了兩杯奶茶,然后摘下口罩看著盛暖,溫聲開口:“我要辦休學了,早上簽了公司,公司會安排住處。”
盛暖笑瞇瞇點頭:“恭喜你,好好努力,以后也算有個明星朋友了。”
程煜無奈失笑:“我還算不上,一百零八線都算不上呢。”
盛暖打趣:“這才剛開始嘛,也許以后紅透半邊天呢……”
說到這里,想起那個圈子里的復雜,她又說:“不過即使不能紅透半邊天也沒什么,總歸比干別的好賺錢一些,我們本來就是普通人,這終歸是一個機會。”
奶茶送上來,盛暖一邊喝一邊碎碎念:“你肯定也知道,這個圈子不好混,不過我覺得只要不要忘記初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其實也沒那么復雜,我們還年輕,未來還有很多機會,你也不要壓力太大,盡力而為就好了。”
少女眼神溫和,語調滿是關切。
程煜靜靜看著她,眼神溫柔,還有些難以掩飾的炙熱。
盛暖正碎碎念,然后就對上程煜的視線,她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輕咳了聲:“怎么了?”
程煜手指動了動,想要去握她捂著奶茶的手……可下一瞬卻又很快冷靜下來。
“沒什么。”
程煜眼睫顫了顫,然后低聲說:“以后有機會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哦,好。”
盛暖笑著說:“我也希望會經常在電視上看到你……”
奶茶店外,公路上,一輛豪車緩緩駛過。
盛星月不經意看向窗外,就看到奶茶店玻璃窗內對面而坐的兩人。
她的神情驟然一僵,眼底驟然涌出極致的冰冷……
盛暖掐著時間回學校去了競賽班,走進去,就看到別的人已經坐的整整齊齊,只有最后一排的祁越身邊還有空位。
她輕車熟路坐到學神同桌身邊。
之前她已經看了好久的競賽書,自認為還算有那么一點基礎,可等到老師開始講題的時候盛暖就有些傻眼了。
太快了!
很多過程根本不會提及,就好像老師已經默認了:這種內容你們肯定懂也必須懂。
盛暖全力以赴才勉強跟上進度,等到一個小時后下課,她整個人差點都要虛脫了。
可旁邊其他人明顯已經習慣了這個節奏,還在三三兩兩的討論。
往外走的時候,盛暖想到那兩道還有點云里霧里的題,試探著問祁越:“班長,明天早上你能抽點時間給我講一下剛剛的24題嗎?”
祁越側目看過來,然后點頭:“可以,你別遲到就好。”
盛暖:……
不就遲到了幾次,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
可想到是自己有求于人,她難得沒有反擊,撇撇嘴忍了下去。
旁邊,祁越唇角微微翹了翹……
剛走到校門口,祁越的手機響了,是祁家管家。
“小少爺,老爺請您回來一趟。”
祁越微頓,想起前幾天的事,大致猜到了什么,果然下一瞬就聽到管家小聲提醒:“老爺很生氣。”
祁越嗯了聲,掛了電話然后打車回老宅。
剛進老宅大門,祁越就看到管家站在花園那邊等著他,然后陪他一起往里走去。
“老爺很生氣,小少爺……”管家欲言又止,可最終卻只是沉沉嘆了口氣。
祁越走進家門,就看到穿著唐裝的爺爺拄著拐杖坐在客廳紅木沙發上。
“跪下。”老人沉沉出聲。
祁越不發一語走過去,直接跪下來。
下一瞬,祁老爺子站起來,沉聲開口:“上家法……”
老管家嘴唇動了動,卻什么都沒法說,只能沉默著恭敬請出家法:是一支一看就有了年代的藤條。
祁越不發一語脫掉上半身的衣服,低頭跪在那里。
少年身形頎長,肩背已經初具青年的寬闊,薄薄的一層肌肉,勁瘦卻有型……他低頭跪著,下一瞬,藤條啪得抽到他背上。
“你可還記得,祁家家規,忌仗勢欺人?”老爺子冷冰冰開口。
祁越低頭,唇角緊繃:“記得。”
“啪!”
又是一下,老爺子冷聲開口:“背祁氏家規。”
祁越開始背祁氏家規,同時,藤條一下又一下抽到他背上……
“啪啪”的抽打聲持續了很久,樓上,鐘黎捂著嘴不停掉眼淚。
半晌,家法還沒停下,鐘黎終于忍無可忍起身就要下樓,卻被丈夫祁明澤一把拉住:“阿黎,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
鐘黎眼淚刷刷流:“不就是打了個混不吝,即便阿越做錯了事也不能這么打啊,他身體本來就有問題,怎么能這么打……”
祁明澤也很心疼,可他更加冷靜,緊緊抱著妻子:“就是因為他與旁人不同所以才要更加自律,放任他就是害了他,爸比我們更希望他好。”
鐘黎不管不顧掙扎著:“那也不能這么打,你們不疼我心疼,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當初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我寧愿他不是祁家人……”
祁明澤想到當初的事,抿唇,眼圈也有些泛紅,最終起身:“你別去,我去。”
說完,他放開妻子轉身下樓。
五年前,祁越在國外被人綁架,對方為了勒索,給他注射藥物把他放在格斗場上。
當時祁越還不到十四歲……當祁家人看到他滿眼猩紅與人在格斗場廝殺的時候,心都要碎了。
后來他被及時營救,那些綁匪也都伏法,可藥物殘留卻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會讓他陷入易怒暴戾的狀態。
那時回國后他接連好幾次和人打架差點出事,直到后來找到對應的藥物,靠藥物壓制才基本恢復。
也是因此,祁老爺子對他的教導變得更加嚴苛,想讓他能更好的控制自己……
祁明澤知道父親一片苦心,卻到底心疼自己的孩子。
等到他下樓,祁老爺子已經放下了藤條。
祁明澤看到兒子鮮血淋漓的后背,忍著心疼上前連忙把兒子扶起來,管家則是已經提前叫來了家庭醫生……
第二天,盛暖早早到了教室,結果卻發現每天都比她到的早的祁越不見人。
然后她才知道,祁越請假了,還請了整整一個星期……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