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國大長公主一向吃齋念佛,是又老又好的人。雖說九十多歲了,正常也會死,但由不得人不多想。
眾人聚集在村口,少說有上萬。
一時騷動起來,又倒下一批,都不亂了。
云章和衛王出來,虎賁衛牽了馬過來。
云章上馬,看向全場的人,輕飄飄的說道:“我會殺回來的,都看好脖子上的裝飾。”
衛王冷颼颼的補上一句:“既然是裝飾就別想多了,既然嘴不會說人話就用來吃飯。”
云章又補充一句:“流水席準備好了大家就放心的吃,別浪費了。”
虎賁衛飛快的準備好。
人群忙讓開一條路。
很多人看著,姑娘和衛王各騎著一匹馬,轉眼就不見了。速度太快!
很多人激動,想跟著去看,但又凝重。雖然想知道姑娘多快能到都下,但看熱鬧的都帶了些哀意。皇帝沒了老娘不要緊,沒了兩國大長公主肯定難過。
云章和衛王快馬加鞭,半個時辰趕到周燕國大長公主府。
皇帝還沒到,但方老將軍又受命帶兵圍了長公主府。
屈娘娘騎大馬持長槍趕到,看姑娘跑的這么快,驚訝了一下。
云章和屈娘娘點一下頭,便各忙各的。
云章神識覆蓋方圓十里,一只老鼠一只蒼蠅都不漏掉。
長公主府還沒來得及舉喪,里邊很安靜,被老將軍完全控制。
老祖宗躺在榻上,像是壽終正寢。孫女顏筠跪在一邊,很是哀痛,但沒亂動。
后門,一個小丫鬟正哭哭啼啼的要出去,看門的小卒不放人又不忍心。
云章隨手給丫鬟一個大巴掌,哭,對她可沒什么用。
衛王拉著云章,直接到老祖宗的院子里。
顏筠有四十來歲了,常年吃齋念佛,身上有些淡然,看見衛王和姑娘也沒起來。
衛王跪下給老祖宗磕頭。
云章上前摸老祖宗的手。
顏筠輕聲問道:“怎么樣?”又和衛王說道,“按說是我一直守著老祖宗。但應家老太太、凌家老太太、西寧郡王等先后來見過老祖宗,我便不確定。”
云章安撫道:“是壽終正寢,沒遭什么罪。不過殺人的法子不止一種。”
顏筠咬著牙點頭,又和衛王說道:“陛下已經命人來問過了。”
云章看著,應家要被抄家了,那凌家也被控制,但是——
“壽王薨了!”
衛王聽見外邊的聲音,愣了一下。
云章神識掃過西寧郡王府,那西寧郡王是厲害,一大群人在密室里商量。
云章直接把密室砸了,人沒死完,事兒還沒完呢,怎么也得受著。
顏起是老祖宗的長孫,匆匆到了里邊,跪下和衛王說道:“壽王他他……薨了。”淚流滿面,還想堅強。
顏起都五十多歲了,和壽王不親也沒多少感情,但和自己祖母感情深,想想自己年紀也大了。哭的很傷心。但長公主府還得他撐著。
雖說悲喜并不相通,但云章多少有點理解,拿出一顆丹給顏起,勸道:“節哀。”
顏起抹一把淚,應道:“多謝姑娘。多謝王爺。”
衛王應道:“無需客氣。”
顏起和衛王確實沒太客氣,知道衛王和姑娘都很好,他請兩人起來。
出了屋,衛王問云章:“去看看壽王老神仙嗎?”
壽王早就出家做了道士,現在也是在道觀里。
云章便有些古怪,說道:“不急?壽王的兒孫什么的已經要打起來了。”
顏起站在一邊無語,自家也有幾個不省心的,都忙不過來。好在有皇帝幫忙按著。
衛王拉著云章的手說道:“去看看吧。”那些兒孫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壽王。
皇帝和壽王也沒多少感情,關鍵是壽王活了一百多歲。死的又是這個時候。
現在還沒出正月,很敏感,說個不好聽的,哪怕是明年死了,那都能當喜事。
壽王過繼了一個兒子,早就死了,又過繼了一個孫子,就有些亂。
云章看著那一家子熱鬧極了。
過繼的兒子死了,但妻妾都沒死,過繼的孫子便是那老太太的便宜兒子。那老太太現在想過繼的兒子追封,撈好處,給娘家也撈些好處。
過繼的孫子也是陳家子孫,有自己的父母,還有兄妹,都想狠狠撈一把。
壽王沒多少遺產,但活一百多歲就是最好的遺產,就像一棵老樹砍倒了,一群人圍著老樹爭起來,也沒錯。壽王早就出家了,這些兒孫和他也沒感情。
云章隨手砸了一棟房子,砸死幾個妾。包括過繼的孫子的生母。
那一群終于消停一點了。那生母還想兒子封王了她要做王太妃。
那生母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有個外孫女也是美人,打算到衛王府生個有福氣的兒子。
云章就是嫌他們活著太浪費,這樣多好的?
都下剛亂起來,一時又靜悄悄,好像老將軍率二十萬大軍又來了。
翠微觀在翠微山,離都下約有百里。
云章和衛王騎馬到的時候,這邊天很好,山很美,人很亂。
二十萬大軍沒顧到這邊,這邊便亂哄哄的。有翠微觀的道士,有壽王那些兒孫狗腿先到的,還有一些東西,亂成一片。
云章神識掃過,老神仙在屋里,像壽終正寢,幾個小道士守在一邊,不許人靠近。
一個道士手里拿著刀,身上染血,樣子有些瘋狂。
門口一些人在和道士對峙,一個高手出手。
啊!道士怒吼!就看一刀捅死兩個高手!
又有一些人闖過來,拿出符、法器什么的。
啊!道士怒吼,又一刀捅死了三個高人。
周圍的人都感覺到古怪了,這么古怪的,好像就一個人能做到。
道士抹一把臉上的血,笑起來,像鬼。
衛王和云章一路殺過來。
一個老道匆匆跑過來。
里邊的小道士忙著和王爺告狀:“他們想動老神仙!”
老道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沒有沒有,誤會誤會。”
衛王一腳將他踢出去。
云章一把火,把周圍燒干凈了。
那道士拿著刀站在一邊,要不是臉上有血,那就像做夢了。
云章給他一個除塵術,就干干凈凈了。
道士好奇的不行,這下真像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