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衛國大學堂到了最熱鬧的時候。
門前空地上依舊是人山人海。
一些大老遠的人都來看看,路人也特地來看看。
衛國處在交通要沖,水陸兩路都從衛國過,路人有不少,不差這一天半天工夫的就來看看。
一些女子由丫鬟媳婦護著,都來看熱鬧。
人群突然一陣騷動,有人猛然喊:“王爺來了!”
大家趕緊讓路!讓出挺大一條路,人都在路邊看著。
有人驚奇道:“王爺還真是這會兒來的。”
有人哈哈大笑:“王爺上午并沒來。大學堂是國相和總裁在管。”
有人幽幽的說道:“前幾年王爺不在,衛國有人管啊。只要這地方是衛王的,別人又搶不去。朱元瑞是衛國的人,看看,長樂公主現在都在衛國住下了。”
有農民搶著說道:“王爺又管不過來。那么多作坊也是有人管的。”
一些人聽明白了,就很無語,大學堂和作坊一樣?不過,沒準真一樣的,都屬于衛國搞起來的。衛國的作坊很多,有大有小,學堂也有大有小,都是為百姓服務的。
有老人說道:“人都愿意來衛國,說明這是個好地方;衛國一派祥和,就說明是個好地方。”
不少人點頭。事實就是這樣。那些鬧事的來了不算,聚集衛國的人很不少。衛國也確實是個太平安康的地方,長眼睛就能看出來。
有人猛的沖過來,一直沖到衛王的車前,嘶吼道:“扶州有人稱帝了!”
其他人都安靜一下。
衛王坐在車里沒動。這雖然不是正式鹵簿,但規模也比較大,親事府、帳內府都有出動。
那人被親事擋在一邊,看著有三十來歲,比較瘦,跑的一身汗,臉上有些土,又急著說道:“說是皇帝濫殺忠良!說王爺殘暴不仁!”
其他人回過神。
有人搶著說道:“扶州那不是符家嗎?”
又有人說道:“趕著今天來報信?符家的好狗?”
報信的男子忙說道:“不是!”
有老人問道:“稱帝的是誰?”
男子應道:“就是個平民百姓。”
云章的聲音傳過來:“皇帝大驚失色:他不種地了嗎?”
衛王在車里搭話:“那本就是個流氓。”
云章又問道:“那他讀書了嗎?”
衛王坐在車里冷颼颼的回答:“不讀書,有很多人幫他。”
云章又說道:“皇帝激動的問道:他不用閱奏章嗎?那他頸椎會不會疼?”
衛王應道:“不閱奏章,頸椎從來不疼。”
云章又問道:“那他晚上幾點睡,要為天下的事操心嗎?有時候天下大旱,朕整宿整宿睡不著,不知道天幾時下雨,不知道百姓如何了?不知道那些官吏有沒有陽奉陰違,有沒有雪上加霜?不知道國庫還有多少銀子,夠不夠賑災?不知道還有多少糧食,夠不夠大家吃飽?”
衛王不耐煩的說道:“不操心!有別人操心。”
云章冷冷的問道:“那他做什么?”
衛王應道:“做皇帝。”
馮麗君剛吃了飯,吃了水果,又被人叫出來的,不是她自己要來。是有一些才女要找她。
馮麗君懶得理那些才女,高興的和老鄉玩,大聲說道:“做人!做個什么樣的人不管!做皇帝,做個什么樣的皇帝不管!在有些人看來,做皇帝就是坐在龍椅上,看著所有人跪在他跟前,喊一聲陛下萬歲,就能上天了!至于如何勤政愛民,累死了多少皇帝,嚇,皇帝都是在后宮累死的吧?”
云章問那報信的:“立后了嗎?是誰?”
報信的男子回不過神,慌忙說道:“立后了,又尊老娘為皇太后,極為孝順。”
云章應道:“好孝順啊,讓老娘做皇太后了。”
馮麗君冷笑道:“不是個平民百姓嗎?平民百姓天天想做皇太后?”
一個老娘們大怒道:“平民百姓頂多是羨慕皇太后,但不會想做皇太后!這種又蠢又壞的婦人,才能教出那兒子。我兒子如果敢讓我做皇太后,我當場抽死他!老百姓普普通通的日子就是最好的!”
老娘們彪悍的叉著腰大罵:“一天天就想著做皇帝做皇帝,就沒想過認真的做事!有多少事情好做!一天就想著作亂!還敢跑到衛國來!”
報信的男子忙求饒:“我沒有!”
有人好奇道:“為什么讓一個平民百姓、流氓稱帝?”
云章傳音過來:“搞的這個妖風。想讓天下更亂一些。”
老婦大怒:“一群逆賊!狗賊!”
馮麗君搶著說道:“動不動就想當皇帝,不愧是殷墟稗草!在古代的時候,人謙虛,稱王也不敢稱帝。唯有那狂妄的,才敢稱皇帝。在古代的時候,一個村、一個部落一塊生活,大家按需分配,格外的和諧,沒有人當皇帝去欺壓同族。族長每天都要為一個族群操心,根本不會占有很多東西,他的道德不允許!”
馮麗君又說道:“我看到,衛國現在有些村就是這樣,民風淳樸,沒有什么人心不古。我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就一定能過得更好!做什么皇帝?欺負別的平民百姓,你也受得起?不過流氓嘛,本來就是欺良壓善的惡犬,現在做一條更大的狗,沒什么稀奇的。我們百姓淳樸善良,我們鄙棄那種東西!看到了就打死!”
“好!”
好多人起哄!
衛國的人又善良又兇。
馮麗君又喊道:“好好讀書!稱什么帝,那注定是個笑話!”
張堯臣和孫弇沖到衛王跟前。
張堯臣一把年紀了,折騰半天更怒了:“皇帝不道!”竟然殺了徐士堯!
云章將老狗按在地上,下令:“拖去綁在樹上抽死他!”
孫弇激動的喊道:“誰敢?”
云章將他按在地上:“一塊。”
立即有很多人動手。
馮麗君避到一邊。
幾個才女追過來。
一個才女看著有二十多歲了,皺著眉很緊張的說道:“怎能如此?”
馮麗君喊道:“姑娘,這兒還有一條狗!”
才女一張平平的臉,因為大怒而生動起來,伸手指著馮麗君,幾乎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