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南康府五千人隨便找個村子休息。
村子里的人全跑光了，一個不剩。附近村子的人也跑光了，躺床/上動不了的都被背著跑了。
張石頭和張南水是一個村的，張石頭爹死的早，他和娘被叔叔欺負著，這次就被叔叔推出來了。張石頭十七八歲，看著挺壯，但現在趕了這么遠的路，又吃不飽，已經很弱了。
他們身上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出門的時候被要求穿好點。張石頭從小就沒穿過這么好的，因此被叔叔念叨了好一陣。外邊套了一件灰色的馬甲，讓大家看著整齊了一些，但這馬甲很差，有的路上已經扯了，還得小心護著。所以有些人把馬甲收起來。
張石頭骨架子大，馬甲小了，更是不敢扯破了，一路幾乎收著。腳上光著，不用草鞋，沒什么好穿的。
張石頭和張南水在村子邊緣停下，聽著一群流氓在罵人。
“他（娘）的竟然什么都沒有！”
張南水聽他們路上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失望。雖然能堅持兩天但肚子現在餓了不聽話。
之前去搶光了幾個村，把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老娘們都沒放過。
張南水看著，這個村干的很對，一只雞也沒有，一點存糧也沒有，破茅屋里什么都沒有。想想看，人家都窮成這樣了當然什么都沒有。
一群流氓怒火沖天，動手砸房子！把僅有的破茅屋砸了，氣不過又一把火燒了！
哈哈哈哈！一群流氓格外囂張！
張石頭和張南水、錢小河等人聚在一塊，和流氓始終不是一路的。
錢小河家里有六個兒子，養不起，錢小河有點瘸，也這么來了。錢小河瘦瘦的，看著挺猥瑣。
流氓很多，平時比他們吃的多，現在還有力氣，把這邊燒了還不夠，又跑到附近的村子里，找不到東西就全燒了！
夜，十里八村大概都燒了，火光沖天！
一些村民躲在不遠處破口大罵，婦人大哭大罵。
流氓又沖過去找人。那些人又跑了。
張石頭這些人沒亂跑，在附近找著什么就吃什么，地上的草樹上的果子，這個時候很多，也餓不死。也有吃樹上的鳥、地里的老鼠。
張石頭以前被叔叔欺負，什么都吃過，但也沒這么慘過。這有什么意思？
這批人，領頭的是南康府徐家的人。徐家不僅是望族，還有幾個進士。
張石頭看他們一直被伺候的好好的，有吃有喝，卻讓流氓干出這種事，就呸了！
夜，冷。
張南水、張石頭、錢小河等人靠在一塊休息，相互取暖。
周圍火燒著，好像暖和了一些。突然鬧起來。
張南水他們起來看著，只見徐家那邊搭的帳篷燒起來了，夜風吹著，那兒火極大！
就這么一直鬧到天亮，徐家的大儒好像燒死了。
張石頭呸！這叫引火燒身還是玩火自焚？讀書人的形容他也不懂。
張南水聽著附近的人議論，沒敢摻和，但心里蠻驚訝。
有膽大的，議論的特別激動，尤其那邊還在吵。
“好像是徐家人和焦家人吵起來了。徐家讀書人，覺得這樣不好，要去管管。”
“那些人哪里服管？而且大家辛辛苦苦，徐家卻舒舒服服。”
“是那些人放的火？”
“聽說焦家人跑了。”
“跑了？”
張南水仔細的看，人挺亂，但大多數人沒跑，管他們的人還在。那些流氓亂哄哄的。
徐家的讀書人兇起來像流氓：“你們就是在找死！”
流氓對讀書人兇：“找死？老子先弄死你們！不是你們求著老子來的嗎？”
張南水心想，也不算求吧？焦家管著南康府，焦家有兵，所以，焦家下令大家就照辦了。
鬧了半天，天大亮，早飯是沒有的，大家餓著肚子又朝著衛縣趕，去吃席！
徐家的讀書人惡狠狠的喊道：“這都是因為衛王！”
一群流氓喊：“衛王不道！衛王不道！”
張南水、張石頭、錢小河他們都沒吃飯，沒力氣喊。大家麻木的往前，不知道走向何方。
突然，張南水感覺到恐怖的氣氛，像地府！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謀逆當誅九族！你們不想參與、不想死的就趴下！”
張石頭不在乎誅九族，但他確實不想死。
錢小河麻利的趴下。走不動了，趴下吧。
有一些人先趴下，還有一些茫然的忙跟著趴下。
張南水周圍的人全趴了，趴在路上曬太陽，猛然聽到慘叫！
那些流氓在一塊，正開罵，全都完了。
張南水悄悄看一眼，樹上飛出好多箭，一箭殺一個。不知道樹上怎么會飛出箭？反正不想死的愈發趴好，別被誤傷。
衛王在一邊看著。
趙雷、趙云、獨孤逸都守在衛王身邊。
云章從前到后走了一遍。在陣內，她神識放大，對于精神異常、不是東西的，都殺！
正常人的興奮、恐懼等，和流氓是不一樣的。流氓的氣息雜，像靈魂那么臟。哪怕表面能裝，精神也是不一樣的。像徐家的流氓，都殺了。
這五千人，流氓大概有一千多。準備了足夠的箭，很快便清理完。
這些箭是特制的，比尋常的箭小，和筷子差不多，前邊加了一個頭，像筷子和釘子結合。控制了重量，云章一次便能控制很多。
云章再回到衛王這邊。
又有一大群人從衛縣趕過來，像是迎接南康府的流氓。
衛王盯著他們。
一大群什么人都有，看著一地趴著的，都有點怕。
一個老儒大哭，跪在王爺跟前大哭：“求求王爺！就算王爺今天殺老夫，老夫也要說！”
云章用南康府的方言喊道：“好了，可以起來了！”又用官話說道，“詐尸吧！”
張石頭爬起來，聽懂了后邊一句官話，有點茫然。
更多的人爬起來，起來的有三千多人，好像把沒起來的都掩蓋了。
張石頭能看到，死的沒起來，沒詐尸。
一大群人圍著衛王，但是沒有這么多，現在更怕了。
衛王冷颼颼的，一點沒有要放過他們的意思。
虎賁衛整整齊齊的拿箭射。
張南水嚇的差點又趴下！這個殺氣，太恐怖了！他們壓根不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