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趙老爺?
他們才剛到清風鎮,哪里認識什么趙老爺?認錯人了吧。
沈正凌和顧元元兩人對視一眼,沈正凌說:“不見。”
客棧老板顯然沒想到會得出這個答案,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他聽到了什么?
趙老爺親自上門求見兩個外人已經很讓人意外了,結果,居然還有人拒絕趙老爺,根本不見。
這這這……這兩人到底什么來歷?
說起來,客棧老板也很好奇,清風鎮就這么大,鎮上來來去去就是這么些人,閉著眼睛都知道誰是誰家的,幾十年來從來沒有生面孔出現,沈正凌和顧元元就像是憑空忽然冒出來的。
但現在顯然不是好奇的時候,客棧掌柜找回自己的聲音,忍不住道:“兩位客官,那可是趙老爺啊,為什么不見?”
“我們趙老爺從來都是別人去拜見他的,難得親自上門拜見一個人,你們居然不見?”
顧元元道:“我們又不認識他,有什么好見的?”
客棧老板:“……”
這可真是個好理由,他居然找不到反駁之詞。
誰也沒想到,這位趙老爺沒見到人,居然倒留在客棧里等。
客棧老板被嚇了一大跳,對趙老爺道:“要不,我再去給二位客官通傳一聲?”
趙榮擺擺手道:“不必,我在此等他們便是。”
這兩人總不能一直呆在屋子里不出門。
抱著這個想法,趙老爺一等就等了一天。
沈正凌和顧元元兩人進客棧是為了打掩護,關緊房門,讓客棧的人不要再來打擾之后,就進了空間。
空間里什么都有,兩人舒服地睡了一覺,睡足了,才從空間出來,準備出門去打聽一下清風鎮的情況。
然后,就在客棧門口,看見了趙老爺。
只一眼,沈正凌和顧元元兩人就看出來,這位趙老爺是個煉氣后期的修煉者,難怪剛才說要見他們。
趙榮看見兩人,眼前一亮,主動上前和兩人招呼:“兩位道友,趙某這里有禮了。”
“來得唐突,希望兩位莫怪。”
沈正凌道:“趙道友客氣了,原本這客棧就是大家都能落腳的地方,何來唐突之說?”
趙榮笑了笑,道:“兩位道友來到清風鎮,趙某身為本地人,自當盡地主之誼。”
沈正凌淡淡道:“趙道友不必客氣,修煉之人不講這些虛禮,我和夫人路過此地,歇腳就走,地主之誼就不必了。”
“趙道友若有事還請自便,我和夫人有點事,先告辭。”
趙榮:“!!!”
趙榮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瞬間有些錯愕。
也怪他這些年順水順風,被整個鎮上的人捧著,向來說一不二,已經很久沒嘗試過被人拒絕的滋味,一時百味呈雜。
客棧老板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下意識拍馬屁道:“趙老爺,要不要派人把這兩個不識抬舉的抓回來?”
他們清風鎮每年有異獸作亂,都靠著趙榮和他的徒弟們打退異獸,才使得整個鎮幸免于難,所以一半是出于敬畏,一半是出于感激,整個清風鎮的人,在趙榮面前都平白矮了幾分,不由自主帶著諂媚。
誰知趙榮冷聲喝斥道:“住口!”
“這兩位道友不是凡人,便是趙某,尚且要給他們幾分薄面,豈是你可以不敬的?”
客棧老板腿腳一軟,差點沒跪下去。
趙榮看他一眼,轉身出了客棧,幾步追上沈正凌和顧元元,笑道:“兩人想了解什么,趙某對這清風鎮熟,可以給兩位做個向導。”
清風鎮就這么大,兩條街一眼就能看到頭,還需要向導?
兩人原本想找人打聽一下粉衣少女的來歷,別憑白豎了敵,卻連敵人的底細都不知道。
可趙榮跟著他們,也不知是敵是友,這話便不好問了。
兩人便隨意走走看看,顧元元趁機,倒是收了幾種不常見的靈草。
清風鎮的人不識靈草,便將這幼生期的靈草摘回來,當普通藥草出售,因為靈草年幼,靈氣少,普通人吃了不存在爆體的危險,反而神清氣爽,如此,便有人進山,專門挖這種藥草出來賣。
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拿來當普通藥草的靈植,是修真界一味十分珍惜的靈草,許多丹藥需要用到,只是需要的年份很高。
顧元元便趁此機會,買了一些靈草種進空間里,以免以后萬一找不著原料,至少空間里的長一長,還能用。
趙榮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既也不算惹人厭,兩人也不想憑白得罪人,沈正凌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天,問問清風鎮的基本情況。
兩條街逛下來,清風鎮的基本情況問完了,沈正凌道:“我和夫人準備前往他處,不知離清風鎮最近的一座城池,距此多遠?沿途可有什么危險?”
趙榮:“……”
這可真會問,一問就問些他不知道的問題。
這些問題他也想知道好嘛?做夢都想。
反正,他想跟著沈正凌兩人離開清風鎮,早晚都得把清風鎮的情況告訴他們,也不差早一點還是晚一點。
想到這里,趙榮也顧不上面子,開口道:“不瞞兩位道友,這清風鎮,我從未離開過,所以兩位道友的問題,趙某無法回答,見諒。”
“而且趙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就是兩位離開清風鎮的時候,能不能讓趙某結個伴?”
沈正凌:“……”
顧元元:“……”
這是在開玩笑的吧?
普通人尚且有去臨縣走動的時候,煉氣期修士大半輩子只窩在清風鎮這個小鎮上?
都不需要出去找資源修煉的嗎?
顧元元忍不住道:“趙道友想去何去,自去便是?何故非要找人結伴?”
“何況,我們和趙道友陌路相逢,別說朋友,連熟悉都算不上,也不太好結伴同行。”
趙榮苦笑道:“兩位不用多心,趙某想和兩人結伴,也是因為,單憑趙某一人,根本沒有那個本事離開清風鎮,只能有求于二位,想沾二位的光,離開此處。”
他感嘆:“趙某自出生便在此處,幾十年未見外面天地,實在不想繼續坐井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