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覺得可笑極了!
分明是這些男人侵犯她,卻說她勾引男人,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殘酷,弱者不但不能反抗,連自辯的權利都沒有。
她就算想勾引男人,也只是想找石山部落最厲害的勇士生兒育女,而不是被另一個部落的無恥男人們侵犯打罵凌虐,還想著要勾引他們。
她沒有那么不要臉!也沒有那么賤!
她最后悔的事,就是沒有珍惜在石山部落的日子。
她得到石山部落的培養,石山部落把她養到這么大,她卻沒有為部落做出貢獻,以前,更是從沒想過為部落做些什么。
不過如今,是到了她報答石山部落的時候了。
黑山部落的女人、老人、孩子不知道男人們即將去干什么,她卻是知道的。
說來也可笑,她能知道這個消息,反而是得益于她是奴隸的身份,所有人都沒把她當回事,更沒把她當成一個人,當然了,可能也從來不相信,她就算知道黑山部落要去偷襲石山部落,還能做點什么。
所以談話聊天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避著她。
只是這回,黑山部落的人怕是要失算了。
她,還真就要做點什么!
云朵面無表情從地上爬起來,撿起早已被撕得破爛的獸皮往向上裹,就有人冷笑一聲:“遮什么遮?”
“你這賤人,身上哪個地方沒被人看過,沒被人摸過?”
“都快被人玩爛了,這個時候還裝什么羞恥?”
“不許遮!”
“就這樣給我們送吃的進來!”
“不準玩,還不準多看兩眼?!”
也有人刻薄道:“嗐,黑五你也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這是?”
“就她這一身爛肉,都沒一塊好的,有什么好看的。”
“你也不怕辣眼睛!”
黑五“嗐”的一聲:“你懂什么!”
“她這一身爛肉至少有一半是我弄出來的,說明我本事,家里女人不好下重手,當然要在外面折騰過癮。”
黑五說著,就感覺云朵的目光直直盯著他,也不知為什么,明明是弱小的奴隸,黑五卻被那黑黝黝的目光看得頭皮發涼。
他心里一驚,再看過去,又是一張木然僵硬的臉。
黑五惱怒道:“看什么看,看我回來不弄死你!”
“還是趕緊出去端些吃的進來!”
“獸皮脫了!”
屈辱的目光從山洞里眾人身上掃過,云朵手一松,身上披著的獸皮落下,她光著身子走出去,給山洞里人端吃的。
吃飽喝足,女人,孩子和老人已經回了山洞,男人們正在為出行做最后的準備。
沒有人注意云朵去了哪兒。
一個下賤的奴隸,誰會關注啊!
所以,黑山部落的人絕對不會想到,就是他們不放在眼里的這個下賤奴隸,此在干一件要所有人性命的大事。
她偷偷前往關押幾只野獸的地方,把那幾只餓了幾天的野獸放了出來。
在石山部落跟著巫醫學習了那么多年,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的,比如現在,她往自己身上涂了掩蓋信息的藥草汁,比如剛才,她往黑山部落眾人煮食的大鍋里下了毒。
這些有毒的藥草,是她一點點收集起來的。
從她第一天成為黑山部落的奴隸,被黑山部落的人欺負侮辱開始,她就想著要報仇,找機會報仇。
回顧從前,云朵承認,她落得如今這般下場,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不想付出,卻妄想吃好穿好。
她錯了,所以付出慘痛代價。
可這不是黑山部落的人凌辱她的理由。
黑山部落的人沒生她沒養她,沒給她吃過一頓飯,喝過一杯水,又有什么資格凌虐她?
所以,黑山部落的人也要付出慘痛代價。
云朵知道,她的機會只有一次。
死她是不怕的,她如今生不如死,早就想解脫了。
她只怕不成功,就再也沒有動手的機會。
今天這個時機簡直就是老天爺送到她手上的。
而且,比起單純的報仇,在今天動手,還能阻止黑山部落的人偷襲石山部落。
她受了石山部落不少好處,如今,也是時候回報石山部落這么多年的恩情了。
關押野獸的地方根本沒人看守,因為再過不久,他們就要把這幾只野獸趕到石山部落附近去了。
而且黑山部落的人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在自己部落把餓了幾天的野獸放出來。
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誰會干這種蠢事?
現在,云朵干了!
這里不是她的部落,石山部落才是她的部落。
云朵躲在一邊,小心翼翼把餓了幾天的野獸放出來。
她身上涂了掩蓋氣味的藥草,餓了幾天的野獸根本沒注意,直往黑山部落中間位置狂奔而去。
因為,云朵在來之前,偷偷山洞外灑了獸血,拋了些碎肉,再加上部落中間人數眾多,野獸餓了幾天,哪里有血肉的氣息,自然往哪里狂奔。
野獸沖進山洞的時候,黑山部落的男人們都沒反應過來。
坐在靠近洞口位置的幾個男人,當場就被野獸咬死了。
慘叫聲,驚呼聲,喝斥聲,瞬間連成一片。
黑猛臉都青了,厲聲道:“怎么回事?野獸怎么跑出來了?”
“快,快把它們抓住!”
山洞里的男人這個時候也已經反應過來,紛紛想要起身抓拿野獸,結果忽然發現,他們渾身發軟,根本無力站起來!
“怎么回事?我忽然沒有力氣!”
“我,我我,我站不起來了!”
“還有我也是!”
“為什么會這樣?啊啊啊啊……你別過來啊了……啊!”
一聲急促上揚的驚叫淹沒在野獸腥紅的眼睛里。
驚慌恐懼的情緒瞬間漫延。
這些在云朵面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瞬間露出各種丑態,手腳并用在地上爬著,想在遠離野獸。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餓得眼冒綠光的野獸,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活著的獵物。
族長黑猛和巫醫金鈴兩人也在四處尋找掩體,躲避野獸的攻擊。
忽然間,金鈴看見,山洞外清冷的月光下,云朵站在那里,冷漠看著這一切。
現在發生的一切忽然就有了答案。
金鈴尖聲叫道:“是她!是云朵那個賤奴,故意把野獸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