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元笑了笑：“既然公主堅持要這么做，本夫人只好客隨主便，同意公主的要求。”
“以免讓人說我們大齊少了待客之道。”
顧元元說完，轉身對上首皇帝行禮請求：“皇上，烏蘭莎公主想讓臣婦養的白狼和她養的白虎進行比試，請皇上恩準。”
顧元元養了一只狼的事，京城里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
白團子長得好，走出來古巴風凜凜，主要是還聽話，從未聽過在外面隨意傷人咬人，很長一段時間，還帶起京城子弟養狼的熱潮，周邊獵戶還因為這個，發了一筆小財。
但是，在所有人的固有印象里，狼就是狼，虎就是虎。
虎才是百獸之王，狼和虎比起來，總差了那么一點。
所以，當顧元元答應烏蘭莎公主的提議，同意讓白團子和烏蘭莎公主養的白虎比試一番的時候，大家都不贊成。
因為他們覺得，這根本贏不了。
而由于比方雙方身份敏感，輸贏就被賦予其他意義。
皇帝想阻止這場比試，道：“動物之間搏斗，一旦被激起兇性，就很難制止。”
“無論白狼還是白虎，都是你二人花費心思養的寵物，比斗難免會有損傷，反而不美。”
“依朕看，比斗就算了。”
“若是烏蘭莎公主喜歡沈少夫人養的白狼，倒可以讓人把白狼帶來，讓烏蘭莎公主一飽眼福。”
烏蘭莎公主強烈反對：“大齊皇帝陛下這么說，可是怕輸？”
“虎為百獸之王，不是區區一只狼可以比的，你們大齊的人怕輸不敢比，也說得過去。”
皇帝臉色青了白，白了青，氣得想把人推出去砍了！
沈長盛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咔”一聲輕響，卻吸引眾人的目光。
沈長盛淡淡道：“不知天高地厚！”
“區區一只老虎，就敢自認天下無敵了？”
他身份畢竟不同，這一開口，說服力可比顧元元說話強多了，皇帝的擔心都少了些。
皇帝說：“既然烏蘭莎公主堅持，那就比吧。”
顧元元讓人回將軍府把白團子帶來，一邊對烏蘭莎公主道：“公主非要讓白狼和白虎之間爭個你死我活，本夫人奉陪。”
“但，皇上說得對，無論是白狼還是白虎，都是花心血養的，一旦讓它們比試，就一定會有折損。”
“狼性兇，虎性猛，最終的結果可能不死不休。”
“我希望公主事先能簽一份生死狀，無論白狼還是白虎，無論哪只被另一只咬死，都承認結果，不得以任何理由，針對另一只活下來的寵物，也不得索要賠償，更不得以此為借口，挑起任何爭斗。”
烏蘭莎公主冷笑：“簽就簽！本公主還怕你不敢呢！”
有大學士當場執筆，刷刷刷刷，寫下兩份生死狀，烏蘭莎公主和顧元元兩人都簽了，沈長盛和烏格巴圖作為見證人，也各自簽了名。
做完這一切，白團子也到了。
白團子通靈性，吃得好，睡得好，一身皮毛養得毛光水滑。
雖然身形高大威猛，但一身雪白的毛茸茸帶著極強的欺騙性，加上，從未在人前表現過兇殘的一面，所以看在眾人眼里，除了可愛，軟萌，好想摸一把毛茸茸之外，還真沒人能覺得，它能兇殘到哪兒去。
甚至白團子從殿外跑進來的時候，路過各人的座位，還有人想伸手摸摸它的皮毛，不過都被白團子靈巧躲開。
白團子一進大殿，直奔顧元元，大腦袋又拱又蹭，“嗷嗷嗷”直叫喚，就只差當場打滾了。
眾人不明所以，只覺得將軍府能把一頭狼養得跟狗似的，一點兇性沒有，也是不容易，卻也沒想到，在他們看來，白團子撒嬌的“嗷嗷”直叫，其實正表達著特別兇殘的意思。
白團子：嗷嗷嗷嗷！
這頭老虎有點香！我要吃了它！吃了它，我就能隨便變大小了！
顧元元和沈正凌是能聽懂白團子在說什么的，聞言都有些意外。
是的，他們從一開始，就看出來這頭白虎，不是普通的白虎，身上已經帶點靈性。
但是這點靈性還不足以讓它完全蛻變成妖獸，還處于尚未開智的階段。
而這位烏蘭莎公主，應該是有過什么奇遇，得以在白虎幼年完全沒有反抗之時，便和白虎契約。
妖獸向來以實力說話，烏蘭莎公主的實力卻有限。
這么多年，她把白虎當打手，人仗虎勢，在烏沙國中風頭無兩，卻從未想過要好好提升實力，是以白虎小時候還算聽話，大了卻也看不上這么個不求上進的主人。
如今也不過是因為實力還沒達到反噬主人的差距，否則，白虎第一件事就是弄死烏蘭莎，恢復自由。
否則就是只能一直被烏蘭莎拖累制約，永遠別想提升。
這就是烏蘭莎說的，她對白虎的掌控，時靈時不靈的原因。
這頭白虎，已經快開啟靈智了，自然反抗更加激烈。
等它真正開啟靈智的時候，就是烏蘭莎被反噬的時候。
正是因為看出這一點，顧元元剛才才會開口。
國子監藏書翻到現在，還沒查出一點有用的消息，她準備從烏蘭莎公主身上入手，找一找修煉的線索。
但沒想到，白虎身上的能量還挺大，白團子竟然說，吃了白虎之后，可以變化體形大小！
顧元元在腦海里和白團子溝通：“團子，你確定能吃了它？”
“可別到時候讓它給吃了！”
白團子大怒：“嗷嗷嗷嗷！”
你看不起誰？連靈智都還沒生的蠢物，拿什么和白團子大人比？
沈正凌拍了它狼腦袋一下：好好說話！
白團子“嗷”的一聲，蔫了。
顧元元忍笑，又問道：“既然沒開靈智，就還屬于不能自主修煉那一類別，身上的靈氣想少得可憐，怎么會有那么大能量，吃下去就能讓你變化體形大小。”
白團子尾巴掃了一下，撓了撓臉，最后不太情愿道：“嗷嗷嗷嗷！”
這個是因為這頭老虎身上，有那么一絲絲絲絲白虎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