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身符不起作用,他就不相信,長刀還不起作用。
狼崽子再是靈獸,如今也還是血肉之軀,不可能刀槍不入。
只是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的想法大錯特錯。
狼崽子確實是血肉之軀,抗不住刀劈槍刺,但是,那也得劈中才行!
手里的長刀才劈到一半,不知被什么力量鉗制住,高舉在半空,無論他怎么使力,都紋絲不動,再也下不去半分。
來人大驚,就見剛剛還呼呼大睡的狼崽子幽幽盯著他,雙眼在暗夜里,發出幽綠的光,陰滲滲的,十分嚇人!
“啊!”來人被嚇得不輕,腿腳一下子就軟了,扔了長刀跌坐在地。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剛才還紋絲不動的長刀,忽然間也失去了控制,從半空直直墜落下來,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砍在他的大腿上。
血流如注。
“啊!”來人捂著大腿一聲慘叫,眼睛都紅了,卻不敢把長刀拔出來。
剛剛還漆黑一片的屋子忽然亮起燈,來人被忽然出現的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緩了一會兒,就看見兩個年輕男人站在屋子中間看著他,目光冷冷,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而那只雪白的狼站在他面前,尖利的牙齒隨時能咬破他的喉嚨,讓他頭皮發麻。
來人心里念頭急轉,急聲道:“誤會,都是誤會!”
沈正凌和顧元元心里挺無語的,誤會這兩個字,他們真是聽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對方行兇作惡被抓現行,開口必是誤會。
這世上,哪來這么多誤會?
沈正凌冷冷道:“夜闖將軍府是死罪,哪來的誤會?”
白團子呲了呲牙,尖利的牙差點刺破來人頸脖。
來人嚇得一個哆嗦,大聲道:“真是誤會!我是特意來找兩位的,有要事告之。”
“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才選擇晚上光臨,不曾想讓兩位誤會了。”
“兩位且聽我一言,聽我說完,就知道我所言非虛。”
顧元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有什么想說的?”
來人一聽,顧元元語氣松動,似乎相信了他的說辭,不由精神一振,連忙說道:“在下汪宏,是位修煉者,一向于深山中避世隱居,習些神仙手段。”
“日前忽然心有所感,覺得兩位是在下的有緣人,是以深夜上門,將二位引向修煉之路。”
沈正凌面無表情:“深夜帶刀上門,就是為了引導我們走上修煉之路?”
汪宏神色一僵,急中生智道:“兩位有所不知,這頭狼不是普通的狼,其實是一頭妖獸,若是放任其成長,將會為禍一方,到時連兩位都會遭了它的毒手。”
“我這也是想為民除害,趁它還沒有成長起來,替二位先解決這個隱患。”
顧元元被他無恥的說法氣笑了:“照你這么說,我們還得謝謝你?”
汪宏尷尬道:“不敢當兩位的感謝,我等修煉中人,就該為民除害。”
白團子氣得“嗷”的一聲:你才是害,你全家都是害!
一爪子下去,直接把汪宏沒被刀砍中的那條腿給直接抓斷下來,斷成兩截。
汪宏痛得差點沒昏死過去,但修煉者的身體素質就是比常人更強悍,他雖然痛得臉色發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整個人也還是清醒的,甚至還不忘沖著沈正凌和顧元元兩人喊:“二位且看,這妖獸兇得很,再不除掉,后果不堪設想。”
白團子只恨不得一口咬死他,腦海里卻傳來沈正凌的聲音,暫時制止了它的動作。
沈正凌看向汪宏,冷冷問道:“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顧元元也道:“團子是我從小養大的,你說它是妖獸,它就是妖獸了?你有什么證據?”
“無憑無據的,你說你是修煉者,我們就要相信嗎?”
汪宏大驚,忙道:“我能證明自己就是修煉者,我會畫符,會法術,還有修煉功法,兩位如果相信我,除去這頭妖狼,我可以教兩位修煉之法。”
顧元元嗤笑一聲:“那我還說自己是神仙,說你是妖孽,輕易殺不死,你要是不信,不妨讓我多砍幾刀試試!”
汪宏臉色青白,尖叫道:“不行!”
他一咬牙:“我,我可以現場畫符給你們看。”
沈正凌冷聲道:“不行!萬一你心存歹意,現場畫符坑我們怎么辦?”
斷腿處的血一直在流,滿地血色里,汪宏覺得自己渾身發冷,眼前陣陣發黑,要是再不止血,他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汪宏既后悔自己行動過于魯莽,又暗恨自己實力不高受制于人。
他這個修煉者,是自己自封的,水分非常大。
他本是個落魄書生,考了好多次秀才考不上,被家里逼著去廟里許愿,結果爬山到一半,體力不支滾下山腰,無意中被一個鐵盒割破手指。
鐵盒子吸了他的血自動打開,從里面掉出一本泛黃的書冊和一粒藥丸。
書冊上有許多鬼畫符一樣的圖案的,汪宏完全看不出來是什么,而且一看就頭暈。
不過書冊最后的幾行字,倒是讓汪宏如獲至寶,上面寫著,這書冊上每一種符文都有不同的作用,吃了藥丸以后,就可以根據書冊上的辦法修煉,就可以對照上面的圖案畫出符文。
汪宏大喜,一口就把藥丸吞了,結果差點沒痛死他,而且痛過之后,身上跟掉進糞坑里似的,差點沒把自己臭死,汪宏在山里找了個水塘,泡了兩個時辰才把自己洗干凈。
汪宏轉身就回家了,得到這種神仙機緣,他還拜什么佛,許什么愿,考什么秀才?
他照著書冊上的圖案練習了很久,終于勉勉強強畫出一張定身符,這讓汪宏大喜過望,更加沉迷于畫符,漸漸地,倒是能畫出兩三種符文,直接把家里禍禍得沒米下鍋,連媳婦都跑了。
媳婦可以不要,但是飯不能不吃!
于是汪宏就以修煉為餌,收了兩個有錢徒弟,被白團子一口咬死的張半仙,就是其中之一。
幾十年來,汪宏除了會畫兩三種符,其他啥也沒學會,而且畫出來的符文水平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