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兒氣得把手里的糖人往攤子上一扔:“什么破東西難吃死了,我不買了……”
然后趁老板一愣神的功夫拔腿就跑。
這樣也可以?
捏糖人的小攤販被她這樣不要臉的騷操作驚呆了:“真是晦氣!”
遇上這種人,也只能自認倒霉。
老板正準備把被沈盼兒咬了一口的糖人丟回鍋里重新加熱加工,顧元元和沈正凌兩人走上前來。
顧元元拿過被沈盼兒咬過一口的糖人道:“這個糖人我們買了!”
沈正凌緊跟著遞了幾個銅錢過去。
捏糖人的小攤販到底還是厚道,沒收沈正凌的錢,而是想把那個被咬了一口的糖人從顧元元手里拿回來。
他道:“哎,這位小娘子,你拿的這個糖人被別人咬過一口,你換一個吧。”
顧元元笑了笑:“我知道,我買的就是這個。”
“老板竟然知道這個糖人已經被人咬過一口,為什么還要重新放進鍋里加熱?”
“這么一來,豈不是把整鍋糖漿都變得不……干凈?”
她其實是想說不衛生的,不過考慮到這里的語言習慣,最后把衛生改成干凈兩個字。
捏糖人的小攤販“啊”的一聲,愣了一下才說到:“那不一樣啊。”
“我把它放回鍋里要重新加熱的,重新加熱過,怎么還會不干凈?”
這個問題沒法解釋了,主要是跟他解釋細菌啊,病毒啊這些東西也解釋不通,人家不相信不說,指不定還要把你當成神經病。
所以顧元元也沒有多解釋,只下結論道:“終歸是不干凈的,所以這個糖人我們買走了。”
捏糖人的小攤販還在發愣,沈正凌把銅板放在他攤子上,兩人轉身走了。
小老板伸手去拿攤子上的銅板,一邊自言自語道:“有錢人的想法真是奇怪。”
“算了,反正有錢就好,喲,這還多給了三文錢,賺了賺了……”
糖人最后被顧元元捏碎了,喂了路邊的野貓。
當天晚上回到住宿的客棧時,沈盼兒還想作妖,質問道:“顧元元,是不是你故意吩咐他們不管我的?”
這事還真不是顧元元交代的。
只沒想到沈正則和沈寶兒兩個這么恩怨分明,一絲不茍的和沈盼兒劃清界限。
既然這樣,她當然要堅定不移的站在沈寶兒和沈正則這邊,不能讓兩個小的失了面子。
顧元元挑眉道:“是我吩咐的又怎么樣?”
“你又不是我們什么人,憑什么要管你?”
“沈盼兒,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現在是我們將軍府的免費繡娘,雖然沒簽賣身契,但是身份,等同于將軍府下人。”
“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們把你供起來?”
沈盼兒臉色漲得通紅,怒道:“我是免費幫你們將軍府干活,才不是你們將軍府的下人。”
顧元元嗤笑一聲:“有區別嗎?都是給我們家干活的。”
沈盼兒眼珠子轉了轉,說道:“那,那我給將軍府干活,雖然不要工錢,免費給你們干,但將軍府總不能真的一毛不拔,一個銅板都不給吧?多少,也應該給幾兩銀子的零花錢,也省得人家說將軍府小氣,苛待府里的人,對吧?”
顧元元都要讓她這么無恥的說法氣笑了。
真是好大的口氣,開口就是幾兩銀子,這是把將軍府當提款機了?
顧元元冷笑:“那你回去吧,將軍府用不起你這樣的繡娘。”
沈盼兒急了:“怎么,怎么就用不起了?”
“我又沒要你們很多錢,就區區幾兩銀子,將軍府怎么會拿不出來?”
“我可是要給你們免費干兩年活呢,幾兩銀子的零花錢都不給,這也太小氣了!”
顧元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像你這樣的,別說沒資格進將軍府當下人,就算真賣身將軍府為奴,月錢最多二百文。”
“兩年下來,一共就賺不了幾兩銀子,你哪來的臉,就敢要幾兩銀子的零花錢?”
“將軍府是找人回去干活,又不是找個祖宗回去供著,還給零花錢?”
沈盼兒大驚失色,她是真沒想到,將軍府的下人月錢竟然這么低,對村里能干的村婦賺得還少!
這怎么可能?
肯定是顧元元騙她。
沈盼兒不信,忍不住道:“你胡說八道!”
“人家都說了,高門大戶的丫鬟就跟副小姐一樣,吃的穿的用的,一些小官人家的小姐也比不了。”
“怎么可能才二百文月錢?”
喲,打聽得還挺仔細。
顧元元道:“你有那些大丫鬟的本事嗎?”
“沒有人家的本事,還想要人家的待遇,沈盼兒你覺得這世上有這樣的好事嗎?”
沈盼兒:“我看你就是在故意針對我!”
這人真是有被害妄想癥!
顧元元撇撇嘴:“對啊,我就是針對你了,怎么滴?來咬我啊?”
咳,顧元元說到最后,到底還是忍不住皮了一下。
沈盼兒已經被她的話驚呆了,什么就就就讓咬她了?
她敢咬嗎?
沈盼兒差點氣哭出來:“顧元元你太過分了!”
曾幾何時,“不服氣來咬我啊”這句調侃十分盛行,而如今,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懂其中的調侃意味。
顧元元有些意興闌珊,道:“想要零花錢是不可能的,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沈盼兒急起來:“那沒錢我還不要餓死了?”
顧元元道:“放心,將軍府會管飯,不會讓你餓死的。”
沈盼兒:“那,那我總有需要買東西的時候吧?一分錢沒有,怎么活?”
顧元元毫不留情道:“你以前在老沈家的時候,身上不也從來沒錢?”
“當時老沈家還不讓你吃飽呢,你不也這么活下來了?”
“怎么到了將軍府,吃飯管飽,沒錢就活不下去了?”
“你這種做法,讓我很有理由懷疑,你進將軍府的目的不純。”
沈盼兒生怕顧元元又說不讓她進將軍府,連忙道:“沒有,我就是去免費干活的,沒有其他目的。”
顧元元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說:“如此最好。”
“沒什么事就讓開,別擋著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