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元眼里如同盛滿星光,滿溢出滿滿的歡喜。
如果說剛才那句喜歡,是哄人的成分居多,那么現在這句喜歡,絕對是真情實意。
沈正凌也不知怎么想的,張嘴就說一句:“我服侍娘子更衣。”
顧元元:“……”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
顧元元躲開他的手:“別鬧。”
沈正凌捻捻手指,十分可惜。
衣裳穿好,又發現鞋子忘買了。
好在鞋子這邊有現成的。
顧元元沒出嫁之前穿的,當時為了不讓顧海一家占便宜,她把能收拾的東西全都收拾過來了。
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吧。
中午吃過飯,李福生過來了一趟,雖然沒坐一會兒就走了,卻給沈正凌提了件要緊事。
村里人之前想從沈正凌這里弄個賺錢營生未果,就對他產生很大意見。
特別是沈正凌自從娶親以后,待人處理溫和很多,又連續給沈全祿、李福生家里出主意,讓他們做賺錢的小生意,以至于,就讓村里人覺得,他如今已經被家室磨了棱角,所以沒什么好怕的。
不然換了以前,村里人這樣天天找上門去,沈正凌早把他們的腿打斷了,怎么可能像現在一樣,反而自己避開?
一旦失了畏懼之心,沈正凌在他們心里,也就是一個普通村民。
并且,還是個沒人幫襯的村民。
老沈家除了沈長貴這個窩囊廢,根本沒人把沈正凌兄妹當人。
至于沈長貴,他自己都顧不到自己,還能指望他給沈正凌出頭?
有了這樣的認知,有人的膽子就大起來了。
沈氏家族的人都認為,沈正凌手里,既然握有很多賺錢的小生意,就應該為族里出一份力。
連李福生這樣的外人,都得了他的好處,從他手里得了賺錢的果醬生意,作為沈家人,沈正凌就更應該替族人多考慮,至少要給族里三個賺錢的小生意。
要是跟火鍋店或者貨運部一樣能賺大錢的生意,一個也行。
沈氏家族的人已經盤算好久了,只可惜沈正凌這幾個月一直沒回來,所以就一直拖到現在。
冬至祭祖是大事,沈氏家族自然也要舉行祭祀,到時候,族里所有人都會參加。
沈氏家族的人,準備到時候發難,帶著沈正凌拿出賺錢的主意來,不然,他們自然有辦法整治沈正凌。
至于具體什么辦法,李福生倒不知道。
這點消息,還是李福生無意中聽來的,多的就打聽不出來了。
沈氏族人如今都防著村里人,生怕壞事。
李福生得知他回來了,特意過來提醒他一聲。
沈正凌謝過李福生。
他真沒把沈氏族人那點小算盤放在眼里。
要不是他父親、母親的墓地在這里,他出去了都不想回村。
畢竟這個村子,從未給他們一家人留下什么好的回憶。
雖然娶媳婦算是一件好事,可顧元元又不是靈湖村的人,對這個村子想來也沒有什么歸屬感。
把李福生送出門,沈正凌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和顧元元一起去鎮上買冬至祭祀用品,順便,給顧元元買兩雙鞋。
冬至上墳燒香,需要準備雞魚肉等供品,外加黃紙香燭,金銀元寶。
有錢人家,還會準備紙人紙馬,折好的全套衣裳鞋襪,房屋車馬燒下,讓先人在地下享福。
這些東西,沈正凌以前沒有買過,這回花了八兩銀子買了兩個全套,準備冬至那天,給他爹娘燒下去。
因為東西買得多,加上紙屋紙馬紙人什么的太大件,他們搬不回去,店家表示可以送貨上門。
沈正凌付了銀子,見顧元元盯著紙屋紙馬看得出神,不由問道:“娘子!”
“娘子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可是覺得有點害怕?”
“娘子別怕,爹娘和善,知道我娶了娘子這么好的兒媳婦回來,保佑我們都來不及。”
顧元元瞅了他一眼,弱弱說道:“不是,我沒害怕。”
她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沈正凌,道:“夫君,爹娘不是已經在地下團聚了嗎?”
“那這些東西,難道不是買一套就夠了?”
“兩棟屋子燒下去,爹娘也住不過來啊。”
她倒也不是心疼那幾兩銀子,就單純的陳述事實。
兩世為人,哪怕顧元元經歷過穿越,對于死后的事情,依然還是不怎么相信。
沈正凌被她說得一呆,忽然反應過來,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
祭祀用品店里伙計一聽,生怕沈正凌要退貨,連忙說道:“這位小娘子不用擔心,給地下的先人準備紙屋紙馬是人們孝心。”
“燒給他們越多,說明人們越孝順,他們越會保佑你們。”
“再說了,誰還嫌房子,車馬多,下人多?”
“車馬多、下人多,說明老太爺老太太享福。”
“小娘子要是擔心他們在下面開銷太大,可以多買點紙錢給他們燒下去,這樣就一點問題也沒有了。”
“至于房子多就更不是問題了,住不下也沒關系,可以租出去啊!”
“誰會嫌房子多呢?”
“小娘子你說對吧?”
顧元元:“……”
這店伙計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店伙計殷勤招呼:“這位公子,你看要不要再買兩刀紙錢?”
沈正凌:“……買!”
店伙計眉開眼笑:“好嘞,我們明天給您一起送到府上。”
從祭祀用品店出來之后,顧元元又去買了兩雙鞋子,再順便去火鍋店看了一下情況,然后回村。
到家已是傍晚,沒想到,居然有個意想不到的人在等他們。
顧成杰在沈正凌屋外已經等了一個下午了。
沈正凌家的下人死活不讓他進屋,連院子都不讓進。
他一再表明自己的身份,是顧元元堂兄,里面那個死婆子就是不開門。
還說什么,他們家少奶奶從來沒說過家里有這門親戚,這么久也從來沒見過家里的親戚上門,誰知道他是不是假冒的?
顧成杰差點氣吐血,都想砸門了。
后來總算想到這不是在青山村,跑到別的村撒野,被人打斷腿也不是沒可能的,這才不情不愿等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