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長了鉤子似的,沈正凌的魂都快讓她鉤走了。
五次!
沈正凌把次數記得牢牢的,抿了抿唇,強迫自己不看顧元元。
生怕這個時候多看兩眼,就會忍不住心里的蠢蠢欲動,把五次機會馬上用光……
顧元元完全不知道沈正凌心里的不和諧想法。
她一會兒給沈正凌遞個調料,一會兒又忍不住拿東西去戳架在火上烤的兔子,時不時還問一聲:“快熟了吧?我都聞到香味了!”
那是野兔身上烤出的油脂滴落在火堆里發出的焦香,可不是因為野兔烤熟了。
這種時候的顧元元顯得特別天真,小巧的鼻子皺了皺,有一種吃不到嘴的著急。
也特別的吸引人。
沈正凌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顧元元再呆在他邊上,這兔子估計要烤不成了……
沈正凌對顧元元道:“娘子,這天太熱了,你看是不是要弄點什么冰飲,配著烤肉吃才好?”
對哦!
前世烤肉配冰啤,如今沒有冰啤,冰飲總可以準備一些。
顧元元眼睛亮了一下:“有道理,我去看看家里還剩什么水果,做點冰果汁好了。”
她說著起身進屋,走的時候,還把冰盆往沈正凌邊上挪了挪,給他降溫。
顧元元進屋之后,沈正凌可算松了口氣。
剛才好多次,他都差點忍不住想親過去了……真希望晚上快點到來!
呃,雖然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但是夏季天黑得晚,這個時辰的天色光亮得很。
沈正凌加快手上的速度,給野兔快速刷調料,翻面,再刷調料。
早點烤熟,早點吃飯,早點吃完,就可以早點進屋休息……
當廚房里的野雞燉蘑菇飄出濃郁的香味,架子上的野兔也烤好了,當然,冰果汁也做好了。
沈正則聞到香味,從屋里跑出來,
狼崽子在外面浪了一天,似乎是聞著香氣回來的,踩著飯點出現在幾人面前。
白團子盯著烤兔子嗷嗷直叫,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沈正凌冷冷看它一眼,說:“吃你的老母雞去,別在這里瞎叫喚!”
今天這事就是狼崽子鬧出來的。
雖說是老沈家和王家不安好心,想要算計他,可如果不是狼崽子當著王家人的面,咬死老母雞,還把人引到家門口來,王家人也未必鬧得起來。
他還沒找狼崽子算賬,狼崽子這會兒還想吃烤兔子?
別看白團子個子小,心眼可不小,對人的情緒更是特別敏感,沈正凌是不是真的生氣,它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
就像現在,沈正凌的聲音聽起來,明明和平時嫌棄它的時候沒什么不同,可狼崽子就是感覺到十分危險。
于是一下子就老實了,乖乖縮回自己的窩里……裝死。
至于老母雞……當著顧元元的面,它才不吃生的呢,多影響形象哪?
要是顧元元覺得它兇殘,以后不肯抱它了怎么辦?
咳,雖然,它兇殘的本性,早已在當時咬死老沈家所有的雞和豬的時候,就已經藏不住了。
但是,親眼所見的和不是親眼所見的,能一樣嗎?
狼崽子團在窩里,肉墩墩屁股朝外,自閉了。
結果,更讓狼崽子氣憤的是,它聽見沈正則說道:“大哥,我把老母雞埋了。”
小家伙解釋道:“好歹養了這么久,每天兩個蛋,就這樣讓白團子吃了它,太殘忍了。”
顧元元好笑道:“那你每次吃起小雞燉蘑菇來,也沒見你少吃到哪里去。”
“還有兔兔這么可愛,怎么能吃兔兔呢?”
“可是這烤兔子,你吃起來也沒覺得殘忍啊。”
沈正則瞅了瞅手里拿著的雞腿,再瞅瞅烤得外酥內嫩的兔子,把嘴里的雞肉咽下去,說:“那怎么能一樣呢?”
顧元元奇了:“不都是吃嗎?怎么就不一樣了?”
沈正則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雞和兔子是人的食物啊,我們拿來吃是天經地義的。”
沈正則說著,還回頭瞅了一眼狼崽子的窩,見它乖乖趴著沒動,這才繼續說道:“白團子跟老母雞一樣,都屬于動物一類的,而且都是我們家里養的。”
“白團子要是去吃老母雞,那是同類相殘,不好。”
還能這么解釋的?顧元元瞠目結舌。
狼崽子在窩里,已經氣到直接炸毛。
寶寶吃老母雞,怎么就是自類相殘了?
混蛋啊,寶寶高端大氣上檔氣,誰跟沒開智的老母雞是同類?!
白團子氣的從窩里跳出來,輕輕巧巧從沈正則手里,把雞腿叼走了。
它叼走了也不吃,就站在地上,仰頭挑釁看著沈正則。
讓你說寶寶跟老母雞是同類!
然而,沈正則這會兒的重點,根本沒在被叼走的那根雞腿上。
他指著狼崽子,滿臉驚喜道:“白團子,你怎么可以跳得這么高?”
沈正則說著,比劃了一下八仙桌的高度,再看看白團子,那么一點點高,能從地上跳起來,直接從他手里把雞腿叼走,這彈跳力就不是一般厲害。
白團子:“……”
有沒有搞錯噠?
寶寶現在是來找你吵架鬧事的,你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噠?
沈正則可不知道自己正被狼崽子在心里瘋狂嫌棄。
他一激動,飯也不吃了,直接蹲下來,一把抱住狼崽子擼毛:“白團子,你多吃點肉,爭取以后跳得更高!”
沈正則指著白團子叼在嘴里的雞腿,著急的喊:“你快吃呀。”
白團子:“……”
就知道愚蠢的人類說話不可信。
剛才還說它跟老母雞是同類,它吃老母雞的肉就是自相殘殺,現在催著它吃起肉來,就不說它跟老母雞是同類了?
愚蠢的凡人!
要不是看在沈正凌和顧元元的份上,它早就一爪子撓花他的臉,讓他把自己跟沒開智的老母雞歸為一類!
還有,那一手油,抹在自己皮毛上是幾個意思?
它白天剛去山上洗干凈的皮毛,現在又是幾個油印子了!
白團子把嘴里的雞腿吐在地上,身子一扭,就從沈正則手里掙脫出來,轉身跑出了門。
沈正則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覺得手里一空,攥在手里的團子沒了。
沈正則急得在后頭喊:“白團子,你跑哪去呀,雞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