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元根本沒想到白團子個頭不大，心眼不小。
表面上答應她答應得好好的，心里竟然存在這種搞事情的想法。
她警告完白團子，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等到肚子“咕咕”叫，才想起該吃飯了。
結果，走到廚房一看，咦，沈寶兒今天居然還沒做飯？
顧元元去沈寶兒屋里找她：“寶兒，我們中午吃什么呀？”
沈寶兒也是干活干得忘了時間。
她這會兒正在檢查外面交回來的玩偶。
如今，她們在鎮上的玩偶生意，已經出了五個花樣，但是生意卻越來越差了。
原因就在于，她們每推出一種新樣式的玩偶，過不了幾天，就會讓人模仿過去。
模仿的人還不止一家，模仿出來之后，立即就壓價銷售。
沈寶兒發現如果自己家的玩偶按照那些人壓價之后的價格出售，不但賺不了錢，還得虧本。
而那些人能夠賣得出來的原因，在于他們本身就是開布莊的。
布莊里那些布頭，以及一些過時賣不掉的布料，還有些有瑕疵賣不出去的面料，正好拿來做玩偶。
這么一來，他們的玩偶成本，自然就比顧元元這邊花高價去買好面料來做玩偶的成本低得多。
加上大石鎮就只有這么大，買玩偶的人來來去去就只有這么多，有便宜的買，人家當然不會買貴的。
所以，這些玩偶，哪怕她們推出新樣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也一個比一個更不賺錢。
賺錢越來越少，沈寶兒都快急死了。
顧元元卻一點兒不著急，還笑呵呵地跟沈寶兒說道：“沒事，少賺點也是賺錢，蚊子再小也是肉，能賺就行。”
結果倒好，最后推出的這個兔子款玩偶，根本就賺不到錢了！
第一次趕集的時候，買的人就非常少。
大石鎮的人現在已經知道了，但凡顧元元攤子里有新的玩偶出來，最多都要不了三天，鎮上就有好幾家店出售更便宜的玩偶，那他們為什么還要花這個冤枉錢？
所以，她們那次出攤去賣玩偶，就只買了五、六個出去，全是那些要模仿他們玩偶樣子的店鋪派人來買回去的，除此之外，真正的顧客一個都沒有。
五、六個玩偶，一百多文錢的進賬，連給這批貨買繡線的錢都不夠，真是虧得底褲都沒了。
可生意都差成這樣了，顧元元也不以為然，還讓她按照原定計劃，把這批裁好的料子全做出成品來。
生意上的事情，沈寶兒一向聽顧元元的，這回也忍不住道：“大嫂，這回連蚊子肉都沒有，我們純虧。”
顧元元笑道：“你現在不把東西做出來才是純虧，把東西做出來，就肯定不會虧的。”
沈寶兒將信將疑，原本不想做的，只是想到面料已經全部裁剪出來了，一小塊一小塊的，不做玩偶，其他東西也做不了，就一咬牙，繼續找人把玩偶做出來。
沈寶兒心疼本錢，就檢查得十分仔細，一投入進去，就忘了時間。
聽見顧元元喊她，沈寶兒“呀”的一聲：“我忘了做飯了。”
“大嫂，你等等，我這就去做飯。”
沈寶兒動作飛快，一口鍋煮飯，一口鍋炒菜。
為了趕時間，中午的菜都是簡單易熟的。
一個蒜苗炒雞蛋，一個炒黃瓜，還涼拌了一個蘿卜絲。
沈正凌不回來吃飯，他們三個人吃，足夠了。
沈正凌下午回來得比較早。
如今天氣熱了，打回來的獵物放不住，所以他一般是兩天去一次鎮上。
第二天下午，把頭天打的獵物一起拿到鎮上去賣。
結果走在路上，就聽人議論說老沈家人趁他不在去他家里找麻煩。
沈正凌還怕自己聽錯了，回到家里，問清楚確實有這么回事，氣得想當場打上老沈家去。
顧元元把他攔住了。
顧元元對沈正凌笑道：“沈正凌，你別去呀，老沈家現在肯定鬧得不可開交。”
“我們只管吃瓜看熱鬧就好。”
沈正凌：“什么瓜？娘子是想吃西瓜嗎？”
“剛好我要去鎮上賣獵物，回來的時候給娘子帶西瓜回來。”
顧元元：“不是，沒有，我不想吃西瓜。”
這會兒的水果，不知道是因為沒有經過育種改良還是什么原因，總之產出的果實味道很少有好的。
都帶著一股澀味，吃完之后，連嘴唇帶舌頭都是麻的。
沈正凌這段時間給她買了好幾次西瓜回來，只有一次是甜的，其他幾回，都沒什么味兒。
這么幾次下來，顧元元當真是嫌棄得不得了。
吃慣了后世改良育種出來的水果，再吃這邊種植出來的水果，真心接受無能。
也不是說這個時代，就完全沒有味道好的水果，只不過最頂尖的品種沒有普及，除了進貢的，也就是京城、府城那些大城市才有出售，像大石鎮這種偏僻的小地方肯定攤不上什么。
因為產量不高，大城市尚且供不應求，也就沒有多余的產品流向小地方，再一個價錢貴，小城鎮上很少有人能夠買得起。
單靠少數富豪，銷量有限，而水果這種東西，放不長久，容易腐爛，也就沒人愿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生意，賺不到錢啊！
顧元元都在考慮，要不自己弄一批水果秧苗過來，再找幾個有經驗的果農，接照前世的方法，進行培育嫁接……也不知道種出來的水果，能不能讓她這個吃貨滿意。
沈正凌不知道她心里天馬行空的想法，一邊收拾等獵物，一邊問她：“娘子不想吃西瓜，是想吃甜瓜嗎？”
“可是上回娘子說甜瓜不甜，一點味道都沒有，還不如白菜梆子好吃。”
顧元元：“……我也不想吃甜瓜。”
沈正凌不說她倒忘了，這里的甜瓜應該是最名不副實的水果，吃起來真的是一點甜味都沒有的。
沈正凌還在問：“那娘子想吃什么瓜？”
顧元元沖著他笑：“我什么瓜都不想吃，你剛才聽錯了，真的。”
沈正凌：“……”
以他的耳力，離得這么近還能聽錯嗎？
沈正凌深深看了顧元元一眼，沒有再問下去。
娘子說什么都對，娘子說他聽錯了，他沒聽錯也聽錯了。
就是這樣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