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大廳內。
一張大圓桌,蕭元景和蕭天獄夫婦坐在主位上,蕭嵐和蕭雨坐在右側,蕭云帶著凰初影坐在左側。
瘋神和白澤,還有九尾天狐都坐在另一邊。
所有人都坐在一桌上。
關鍵是眾人的修為都差距很大。
按理來說,不是至尊的人物是不可能坐在一起的,會有境界上的力量壓制,蕭天獄夫婦也就算了,他們是大能,可以抵擋得住。
為何蕭元景他們也可以抵擋?
明明只是王神而已,竟然輕松坐著,并沒有絲毫壓力。
白澤和九尾天狐看得出來,蕭元景等人并不是在強撐,而是他們真的沒有被境界差距帶來的壓迫壓制。
白澤和九尾天狐覺得很不可思議。
瘋神也有些吃驚。
“三位是云兒的朋友,那就是我們蕭家的朋友,以后有需要的地方盡管說一聲,我們能幫的一定幫。“蕭元景舉起杯子。
蕭天獄夫婦也舉起。
蕭云等人也跟著舉起杯子。
白澤和九尾天狐對視了一眼,見到瘋神舉起杯子后,它們遲疑了一下也舉起杯子。
“我敬諸位一杯。”蕭元景先喝了一杯。
蕭云等人也紛紛飲完。
白澤和九尾天狐也跟著,還有瘋神也是一樣。
在這一刻。
它們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溫馨而又平和,竟然讓它們原本躁動的心緩緩平靜下來。
此時此刻,它們忘了爭奪,忘了廝殺,更是忘了永生。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澤和九尾天狐不明白,它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云兒,快招呼你的朋友吃菜。”蕭元景熱情地招待著。
“大家隨意吃點,今天只吃喝,不說其他。”
蕭云舉起杯子,一邊喝著,一邊和大伯等人閑聊,偶爾也會和蕭天獄夫婦聊兩句。
開始的時候。
白澤和九尾天狐還有些不太自在,隨著時間推移,它們漸漸融入其中,時不時和這個喝一杯,和那個喝一杯。
瘋神更是放開了,和大伯蕭元景并肩而坐,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喝到高興的地方還哈哈大笑起來。
蕭天獄夫婦笑看著眾人,目光時不時投向蕭云。
雖然酒力可以逼出體外,但是眾人都沒有,因為那種有些暈乎乎的感覺,讓眾人更能暢所欲言。
一頓飯吃了一個晚上。
離席之后,眾人去花園走動。
白澤和九尾天狐站在花園邊上,看著一邊走一邊閑聊的蕭云等人,它們心里生出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這種生活其實挺不錯的,至少有人相伴,有人陪。
“這就是家人和親情嗎?”
白澤眼神有些迷離起來,它從未有過家人,也不知道家人是什么感覺,以往一直都在為了生存而拼命,現在它才體會到了家是什么感覺。
“應該是了,這就是他們所擁有的家人和親情,難怪蕭云會說,如果認識的人都沒了,只留自己一個人活著,那還有什么意思?確實,沒有了朋友和家人,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九尾天狐喃喃說道。
“你從澤水而生,你又沒有家人,你感嘆什么。”白澤瞥了九尾天狐一眼。
“家人并不一定擁有血脈,你看他們這些人中,有血脈的有幾個?”九尾天狐指向蕭云等人。
以他們的實力,一眼就能洞悉蕭云等人的血脈氣息,能從中分辨出蕭云等人并沒有多少血脈聯系。
特別是蕭云和蕭元景等人,毫無血脈關系。
但是彼此之間卻如同血脈親人一般。
看到這里,白澤迷茫了,“沒有血脈,也能成為家人?”
“是的。”
九尾天狐點了點頭,瞥了蕭云一眼,然后對白澤說道:“如果你敢動這里面的任何一個人,蕭云必然會拼命。”
“同樣,你動蕭云,他們也會拼命。”
聽到九尾天狐這句話,白澤哼了一聲,“我動蕭云,他們能奈我何?就憑他們這點力量?我隨意釋放出至尊氣息就能震懾。”
九尾天狐卻是搖了搖頭,“你震懾不了他們,你可以殺死他們,但是卻無法震懾。”
“無法震懾?不可能。”白澤搖了搖頭。
“你忘了在大廳內,我們皆都是至尊,但是他們不但沒有被我們震懾,反而還交談甚歡。這是親情的能力,可以破除我等震懾。”九尾天狐說道。
“震懾不了,那就殺死。”白澤淡淡說道。
“你殺死了他們,蕭云絕對不會放過你,甚至你會因此而后悔所作所為。”九尾天狐搖頭說道。
“為什么?”白澤看向九尾天狐。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有種感覺,你敢這么做的話,那么你會有很大的麻煩。”九尾天狐告誡道。
“不用告誡我,我沒想過殺他們,剛剛只是說說而已。”
白澤深深地看了蕭天獄一眼,剛剛它和蕭天獄喝了很多,雖然彼此的話都不多,但是白澤卻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仿佛遇到了一個懂自己的家伙。
蕭天獄喝一杯,也會給它倒一杯,當時他們就默默喝著,那種感覺非常奇妙,仿佛都知道彼此之間需要一起喝一樣。
碰杯的那一刻,白澤竟然有種莫名奇怪的感覺,仿佛蕭天獄似乎明白自己這一生的苦楚。
而它,也仿佛明白了蕭天獄所經歷的苦楚。
哪怕他們都并不知道雙方的具體,但是從對方的眼神舉動中,都能看得出來。
這時,蕭天獄走了過來,對著白澤笑道:“要不一起去喝一點,下兩把棋?”
白澤本該拒絕的,因為九尾天狐在一旁看著,但是它卻沒有拒絕,而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然后,白澤跟著蕭天獄走了。
九尾天狐非常意外。
她很清楚白澤的脾氣。
白澤本身脾氣古怪,很少有人能喊動它,魔獸都喊不動,更別說人族了。
蕭天獄來喊的時候,白澤竟然沒有拒絕,而且自然而然地跟上了蕭天獄的步伐。
一人一魔獸,走到了亭臺那邊。
已經有侍女擺下了棋盤。
蕭天獄和白澤自顧坐了下去,彼此之間都沒有招呼對方,仿佛早已是熟悉已久的朋友一樣。
白澤突然反應了過來,它不由露出一絲錯愕,不過它沒想太多,因為蕭天獄已經遞來了一壺酒。
它順手就接過去了。
二人的舉動自然至極,沒有一點做作,宛若熟悉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更是知己。
白澤和蕭天獄下起了棋。
彼此之間連規矩都沒說,就這么下棋了,而且他們自然而然地默認了某種規矩。
不遠處看著的九尾天狐連連稱奇,她認識白澤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白澤這般模樣。
特別是下棋的時候,白澤整個神情松弛,眼神變得清澈至極,此刻的它,仿佛只有棋子和對面的蕭天獄,還有手中的一壺酒。
天地之間,就只剩下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