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準備腳底抹油的王掌柜,這一刻直接膨脹到了極點!
“幼薇,把本太子的毛筆拿來。”
趙衡輕輕呼喚道。
片刻過后,幼薇紅著臉走了出來。
她已經明白,這就是殿下的應對之策,直接把自己包裝成……弱小委屈無助?
虧殿下能想出這種歪招!
想也就算了,他還真就這么干了……
小幼薇生怕自己強忍笑意的表情,破壞了殿下的計劃,只好全程低頭。
趙衡接過毛筆,遞到王掌柜手里。
“這支狼毫筆,跟隨本太子已有多年,今天就送給你了,希望你能像這跟筆一樣正直。”
趙衡滿臉贊賞之意,緊接著嘆了口氣,拍了拍王掌柜的胳膊,落寞轉身而去。
“殿下……”
王掌柜攥著毛筆,癡癡的看著趙衡的落寞背影。
緊接著,他又看向趙櫻櫻。
只見趙櫻櫻拂袖顏面,眼神盡是落寞無助,一步三回頭,仿佛在說……幫幫我。
隨著東宮大門緩緩關閉。
王掌柜攥著毛筆的手,猛然收緊!
“孫會長,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時候,就算整個京畿商會不管,我王家也要管到底!”
京畿新任商業會長,早就聞訊而來。
畢竟當初,趙衡靠加杠桿,差點把京畿商業都干挺了。
現在趙衡放個屁,他都渾身打寒蟬。
因此一聽到趙衡在搞事,他便第一時間跑來提防,卻意外目睹趙衡受得委屈。
孫會長深吸了口氣,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
“昔日,京畿商會基本受白家和孫家的控制,太子剔除這兩個毒瘤,對京畿商會的恩情,無異于再造父母。”
“而且太子盛贊京商乃是良心代表,應當作為天下商界的表率,想必日后必定大力扶持。”
說到這,孫會長沖王掌柜一伸手:“這支御筆太重,你承擔不起,不如交給本會長,供奉在商會里,供全體京商觀瞻!”
王掌柜有些猶豫,最后一咬牙:“好!只要能夠幫太子和長公主伸張正義,就算割愛,又有何妨!”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么正義凌然,只感覺自己心中的正義感,已經快要爆表。
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低,也最受鄙夷白眼。
可現在,他們卻肩負了保衛皇室聲譽的重任!
孫會長接過太子御筆,激動地手掌有些顫抖。
他深吸了口氣,轉身沖著周圍早已蓄勢待發的商人們,大喊道:“全體京商,順應民意,保衛皇室!”
在場商人,無不把自己視為良心商人的楷模,紛紛振臂高呼:“絕不允許文人集團,打壓迫害皇室!”
一門之隔。
趙衡背靠著門板,聽著外面的喊聲,嘴角比AK都難壓。
趙櫻櫻照著趙衡肩膀就是一巴掌,笑罵道:“你這家伙,也太壞了,這樣一來,文人豈不成了過街老鼠?”
“周禹屬于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若是知道導火索是趙洐,他非把趙洐罵的半身不遂不可。”
她心里暗嘆,這招簡直絕了。
既挑起農商兩界,對文人集團的不滿。
又把禍水引到趙洐身上,可謂是一箭雙雕。
趙衡壞笑道:“我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誰讓趙洐自己犯賤,非要招惹老子。”
佳慧文子哭笑不得:“主人,你可是太子啊,居然能想到,然底層百姓為你做主?換做奴家,只怕是想破頭,都想不到還能這么辦。”
趙衡將這贊嘆照單全收,得意洋洋道:“君為舟民為水,水可載舟,亦可沖浪!”
噗嗤!
幼薇直接被逗得笑出聲:“周禹做夢都想不到,殿下會得到農商兩屆的支持。”
趙衡搖了搖手指:“錯咯,是農工商三界!工匠那邊,早就拜服在本太子的技術力之下了,視本太子為在世魯班。”
“本太子在工界的地位,本就不亞于周禹在文界的地位。”
“哼哼!農工商三界聯手,斗你一個士,還不是綽綽有余?”
聽到這話,三女面面相覷。
對趙衡的手段,只覺得又佩服又好笑。
佳慧文子卻突然問了一句:“主人,您就這么討厭文人嗎?”
趙衡哈哈一笑:“我本就是文人,又怎么會討厭文人?”
“農民是肉,商人是血,工人是骨,而文人則是一個國家的靈魂,四者缺一不可。”
“文人都是好人吶!前提是別抱團,只要文人一抱團,麻痹的,比北狄蠻夷的殺傷力都大!”
佳慧文子托著下巴,細細品味著趙衡的話。
以此同時,京都可算是亂了套。
“滾出我的酒樓!”
“你!還有你,立刻收拾鋪蓋,給我滾蛋,本客棧不接待你們!”
京都最繁華的朱雀街,十幾個酒樓,同時轟人!
一個接一個文人墨客,相繼被掌柜和伙計轟了出來。
在老家小有名氣的劉書生,抱著行禮,狼狽不已的站在街上。
他氣憤不已的質問:“京商好生無禮!為何平白無故,將我轟出酒樓?還扔我行禮!”
“難道您們京商,就是這么做生意的?”
面對指責,胖掌柜抱著肩膀,冷哼道:“我就是不做你的生意,怎么樣?有本事你咬我啊!”
劉書生面紅耳赤:“我是弄臟你的客房里,還是偷你的酒了?何故刁難?”
胖掌柜抬手指著劉書生,破口大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京都干嘛,必是給周禹捧臭腳,污蔑太子和長公主。”
“太子心系天下,何等明君?到了你們嘴里,卻成了暴君?我去你媽的!”
“誰好誰壞,我們老百姓心里清楚著呢!”
旁邊的伙計,拎著搟面杖,指著劉書生:“趕緊滾,艸尼瑪的,沒有太子這個青天明君保護,我們早就被貪官奸臣給吃干抹凈了。”
“自太子整治商會以來,別的不說,光是我們這些伙計,工錢都提升了兩成。”
“誰抹黑太子,誰就是砸我們飯碗,我特么跟你拼命!”
見酒樓伙計盛怒,隨時都可能拎著搟面杖,敲碎自己腦袋。
劉書生嚇得臉色煞白,抱著行禮,跌跌撞撞的跑掉了。
“來,給我拿兩個包子。”
劉書生氣喘吁吁的站在包子攤邊,準備先填飽肚子。
賣包子的大娘,抄起笤帚:“你吃屎去吧!”
“啊?!”
劉書生腦袋挨了一笤帚,只好繼續跑路,一口氣跑出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