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大道之紋浮現王臨體表,他的力量史無前例的頂點。
與此同時,天地湮滅于一瞬,除了準圣級別的強者以外,其他修士無法在混沌內生存,全部進入山河社稷圖避難。
世間重回永恒的黑暗。
地火風水不斷洶涌,混亂不堪。
這一刻,王臨的視野被白光淹沒,進入玄之又玄的境界,太一化仙境、圣人境,通通拋之腦后,甚至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呼喚。
他接觸到了大道。
虛無縹緲的事物,但真實存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驀地,他耳畔響起溫和的聲音,言語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玄妙之音,洗滌心靈,令人如沐春風。
“唰!”
王臨霍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群熟悉又陌生的人。
鯤鵬祖師、東皇太一同樣處于人群之內,細心聆聽對修為大有裨益的傳道之聲。
在眾人最前方,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盤膝而坐,只見他天庭飽滿、面容慈祥,深邃的眸子宛若能夠看透人心,氣息更是強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在他面前,六圣不敢放肆,坐于蒲團,用心感悟老師口中大道真言。
似有所覺,道祖鴻鈞停止講道,淡笑道:“時隔一個無量量劫,第七位圣人,終于到來。”
聞言,所有的聽道之人,紛紛轉身望向王臨,然后讓出一條路,邀請道:“第七圣,快快入座!”
王臨有些恍惚,鬼使神差地穿過這些名留青史的傳奇人物,坐在尚且還空著的第七個蒲團上。
鴻鈞欣然點頭,繼續講道。
一時間,天花亂墜,地涌金蓮,眾人沉浸在玄之又玄的道音之中,王臨用心體悟,亦收獲不小。
仿佛過了數年,又似乎僅僅須臾。
完成講道之后,鴻鈞幽幽道:“你們先出去,我同第七位圣人單獨談談。”
眾人紛紛答應,離開紫霄宮。
當四下無人,僅剩王臨與鴻鈞,王臨起身,抱拳作揖:“道祖,您以身合道,想必知我身份,我想知道,我所經歷的種種,與您有關嗎?”
自己即將成圣,突然不可自拔的沉浸于這片早已成為過去的“幻境”,定然與鴻鈞有關,而他能做到讓自己無法抗拒,一定早有行動,而非等到那一刻才施法。
畢竟,那一刻的自己……很強!
強到萬法不侵。
“有,也沒有。”
鴻鈞先是點頭,隨后又搖頭:“你是我從其他時空挑選,但你進入五域后,我便無法插手。”
王臨恍然大悟。
難怪自己睡了一覺,突然發現自己穿越重生,想來一切都是道祖鴻鈞所為。
“無量量劫會令五域毀滅,我以身合道,遵循天地自行演變的規則,不可擅自參與。”鴻鈞直言,“所以,我希望你是變數。”
“多謝道祖解答。”王臨了然。
鴻鈞問道:“你可恨我?”
“我這一生,并不庸庸碌碌,談不上恨你。”王臨搖頭。
“那便好。”鴻鈞道,“如今的你,站在與我、與盤古并肩的高度,若真怪我,我憑空多了一位大敵,討不得好。”
“轟——”
就在這時,紫霄宮震動,化為塵埃散去。
很顯然,幻境維持不了多久。
王臨急忙開口:“我還有問題!”
“請講。”
“那東西……是您給我的嗎?”王臨意有所指。
他說得當然是系統。
沒有這個外掛,他可做不到以不滿二十歲的年紀成圣。
鴻鈞搖頭失笑:“你身懷無上道體,放在前世,毫無意義,放在擁有靈氣的五域,自然彰顯獨特之處。”
“至于為什么會誕生那玄妙的事物,許是你轉世五域之后,基于心中迫切所想,道體產生了自我演化。”
道體的自我演化?
王臨微微錯愕,哭笑不得:“我自以為無意間穿越重生,見證曦月冰凰臨時,所以當時心中所想,令道體演化為系統?”
“應該便是如此。”
鴻鈞的身影漸漸散去,聲音縹緲:“還有什么疑問,我一并幫你解答!”
“五域已滅,如何修復?”王臨急問。
五域是盤古肉身所化,而今被盤古一一取回,已然不復存在。
江山社稷圖,不可能長期容納億萬萬生靈。
“那是你以力證道,必須要走的路……”
“唰!”
幻境煙消云散,王臨重歸混沌。
一切都仿佛未曾發生過。
紫霄宮聽道,如黃粱一夢。
附近的準圣、圣人,全部關注著他。
“叮!”
系統提示:恭喜您成為天道圣人!
“你所想要的以力證道的結局,可還滿意?”盤古的體型又大了數倍,呼吸如風云,聲如雷霆。
王臨與之對立,九大神火加護,手握混沌劍,體內充斥著澎湃的力量,仿佛沒有上限一般:“戰勝你,一切皆將如我所愿!”
“戰勝我?哈哈哈……”
盤古哈哈大笑,隨即表情一沉:“你大可試試!”
言罷,他揮舞開天斧殺來,可在混沌內自由行動,渾身蘊含大道之力,足以威懾圣人。
他重新回到開天辟地前的巔峰。
自誕生以來,從無敗績!
“鏘——”
王臨舉劍斬下,與斧頭對撞。
剎那間,產生的余波掀飛準圣,圣人都難以近身。
黑暗混沌都被兩尊始祖級別的“巨人”劈出星火,偶爾泄露出的大道之威,流失在破碎的次元內,若有哪一日被生靈機緣巧合之下得到,足以受益終生。
當下,所有的招式都已無需施展,大道至簡,一招一式,皆為最強。
“盤古,你的力氣越來越小了!”
這一次,王臨抗住盤古的攻擊,僅僅感受到壓迫感,沒有過往的螳臂當車之感。
“哼!”
盤古口吐白霧,冷哼一聲,全力而戰。
“鏘鏘鏘……”
他們在混沌內激烈交戰,所有的攻擊足以頃刻間斬殺準圣級別的存在,空間在無盡的扭曲中破碎重組,翻涌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以力證道,比我們強大那么多嗎?”準提無法插手兩人的戰斗,面對那種破壞力,心生無力感。
“唉!”
道德天尊嘆道:“現在,唯有靠王臨自己了,若能戰勝盤古,一切還有轉機。”
兩尊巨人的打斗,格外持久,力氣仿佛永遠不會用完。
五天!
十天!
戰斗仿佛會永遠持續下去。
“旗鼓相當!”
眾人看得真真切切,嘆道:“王臨與盤古站在一樣的高度,想要分出勝負,或許要打很久!”
“不!”
冷曦月找到機會,化為世間唯一真凰,義無反顧地撞向盤古:“王臨還能站得更高,他還差了最后一步!”
“曦月小心!”
王臨臉色微變,想要動用大道之力阻攔,卻看到冷曦月轉身望向他,目光中透露出幾分堅定之色。
王臨停下動作。
他知道傻丫頭要干什么了。
大戰之前,他將鴻蒙紫氣給予冷曦月,后者曾說要還他一份禮物。
“滾開!”
戰意不減的盤古,斧頭朝著弱小的冰凰斬下,鋒芒無可匹敵。
冷曦月望著斧刃落下,眉宇間毫無懼意。
她想到八歲時候的事……
當先天境的悍匪朝著自己揮劍,王臨讓她幸免于難。
“這一次,是我的報答。”冷曦月喃喃自語。
對于鳳凰而言,死亡并非終點。
“嗤啦……”
開天斧下,冰凰隕落。
“滾開!”
在冷曦月攔截盤古攻勢的瞬間,王臨一劍斬下,盤古以霸道如金石的肉身抗下,倒退數步。
“蓬——”
正當盤古準備繼續跟王臨對拼,分出誰的力量更稍勝一籌之際,溫暖的火光自混沌亮起。
只見冰凰燃起火焰,緊接著藍色的羽翼漸漸發生轉變,直至鮮紅如火。
“那是……”
所有尚且在場的生靈,驚喜交加:“第十種神火!”
冷曦月身上所燃燒的火焰,便是已經絕跡的最后一種遠古神火。
王臨立刻動用寵物功能,冷曦月毫無抗拒,兩人目光相匯,一切盡在不言中。
“叮!”
系統提示:您成功將冰凰收為寵物!
“叮!”
系統提示:恭喜您成功掌握遠古神火涅槃之火!
將冷曦月收入寵物空間保護,王臨轉身望向盤古,雙手握住混沌劍劍柄,將之奮然抬起。
“轟!!”
烈火呼嘯,照亮十方混沌。
他身上纏繞的灰色的烈焰,變為赤金色,璀璨奪目,從身軀蔓延至劍刃。
十大神火合一!
王臨全身的力量幾乎全部被抽干,大道法則加持,全部匯聚在混沌劍上,尚未行動,卻令混沌如煉獄,圣人不敢靠近。
“這便是……最后的破天一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