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木,你給老松井擦擦屁股,清理干凈,一股子怪味兒。”
陳平安用手扇了扇,一臉嫌棄,嘀咕道:“你們腳盆雞真是不愛干凈,什么洞都鉆,一幫攪屎棍。”
說完,陳平安背著手走了。
不把老松井“清理”干凈,他根本不想同他多說一句話。
山本一木已經麻木了。
他想當攪屎棍嗎?
他不想清清白白的嗎?
媽的,跟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哎……
“嗚嗚嗚……”
老松井更屈辱了,他自己想身上有怪味兒嗎?還不都是陳平安給害的?
王八蛋,回過頭還嫌自己不干凈!
可惜,老松井現在不僅是松了,也徹底慫了。
陳平安的手段,太忒么不是人了,自己都六十多歲了啊,被折磨了將近兩個小時,關鍵身后這幫狗日的還挺賣力。
媽的!
一個小時后,老松井洗得干干凈凈,換了一身衣服送到了陳平安跟前,鐵籠子也收拾干凈了,空氣里那股怪味兒也散了。
拉過椅子,陳平安翹起二郎腿,叼著煙,瞇眼看著老松井,似笑非笑。
“坐吧,坐下,咱們慢慢聊。”
陳平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不不,我,我站著,我站著就行!”
老松井聞言,臉色大變,屁股夾緊,坐?他敢嗎?
疼得直咧嘴,一個沒夾穩,又該控制不住了,剛剛山本一木等人為了掩蓋怪味兒,甚至給他穿了兩層尿不濕呢。
“別拘謹嘛,我坐著,你站著,多不合規矩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大夏國人沒禮數呢,坐吧坐吧,別客氣。”
陳平安瞇眼盯著老松井,心里哪里不知道老松井的“窘迫”,不就怕后門給漏了嗎?
出生寒微不是恥辱,能攻能守,能張能縮,方為丈夫嘛。
“那,那我坐?”
老松井現在可怕陳平安的笑臉了,鬼知道他又在琢磨什么壞事。
不過,老松井沒用凳子,直接撩起衣裳,跪在地上,雙腿夾緊,屁股挨著腳后跟,還好,那種撕裂感沒那么重了。
“你們腳盆雞真是什么都偷啊,可什么都沒偷個明白。”
看見老松井跪在地上,美其名曰,是他們的文化,叫跪坐,其實,不過是大夏國盛唐時期玩剩下的東西罷了。
盛唐時期,女子在公眾場合,就是用這種姿態,只不過,在寬大的旗袍下面,會在背后放一個很小的凳子。
乍一看是跪著,其實是坐著,并不累。
盛唐時期,腳盆雞在大夏國面前連個毛都算不上,什么都學盛世大唐的玩意兒,如今腳盆雞的跪坐,就是偷學的。
還有腳盆雞所謂的武士刀,不也是照著唐刀抄過來的嗎?
現在這幫狗日的還能耐了。
“你們,你們是坐著的?”
聽到陳平安一解釋,老松井有些坐不住了。
媽的,白白跪了這么多年呢,自認為還挺優雅的,可在懂行人面前,腳盆雞這些年就跟個大傻逼似的。
不行,自己一定要將此事反應給上面領導,不能再被人笑話了。
“你以為呢?”
陳平安撇撇嘴,不耐煩道:“趕緊說說三星巨人骸骨的事兒吧,一會兒天該黑了,山本一木等十三人,又該開始夜生活了。”
聽到這話,老松井下意識夾緊了一些,雙手護住后面,緊張無比。
“呵,就這點能耐?”
陳平安笑了笑,自己折磨人的手段還沒用到一半呢,這才哪兒到哪兒?
不過,對付老松井手段還是不能太激烈,畢竟這老狗上了年紀,經不住折騰,至少,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之前,老松井不能死!
同時,還要讓老松井能看到活下來的希望,不然老東西不玩兒了怎么辦?
老松井沒理會陳平安的嘲諷,夾著屁股低著頭,唯唯諾諾道:“其實,那一具巨人骸骨,是我三十年前,在布圍島挖出來的。”
“陳先生你去過布圍島,也知道下面的基地,需要挖很深,大概在地下十米左右,我們將其挖了出來。”
“地下挖出來的?”
陳平安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死死盯著老松井,好似鋒利的匕首,頂在老松井脖頸上。
他要確認老松井沒有說假話。
“是的。”
老松井被盯得心里發毛,額頭都冒起冷汗,“當年,巨人挖出來的時候,尸體處于冰凍狀態,那個時候更像三星堆人像。”
“所以,我下命令將其懸掛在黑太陽基地,用以震懾……”
“震懾?哼!”
陳平安不信,“不應該是侮辱嗎?”
布圍島那破地方鳥不拉屎,雞不下蛋,三十多年前才剛剛發現沒多久,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碰到個活物。
震懾誰啊?
更像是懸掛著巨人遺骸泄憤罷了。
“現在跟我聊聊黑太陽基地吧,我不信,你們投資那么大,一丁點兒發現都沒有。”
陳平安深呼吸壓下心頭涌動的怒火,繼續盤問道:“你可千萬別跟我打啞謎,如果黑太陽基地真的一丁點兒收獲沒有,你們沒必要將布圍島基地里超過千名屬下滅口。”
“你最好別告訴我,他們是因為水土不服,所以集體掛了。”
“你們既然調查我,就該明白,我的本職工作是醫生,一個人怎么死的,我能看出來的。”
老松井知道瞞不過去了,嘆息道:“為了長生。”
“長生?”
陳平安皺眉,這個說法跟松井相差不大啊。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高看了腳盆雞?
不應該啊!
長生,自古以來是古武高手,亦或者帝王所追求的,腳盆雞三十年前都準備長生了?
不對,腳盆雞為何對長生如此執著了?
“陳先生,我沒必要騙你。”
老松井兩手一攤,滿是褶皺的老臉透著無奈苦笑,“我們腳盆地方太小,人口銳減,我們必須要想辦法。”
“當然,長生首先是為上面領導提供的服務,他們更需要活下去。”
“你們人口少?”
陳平安撇了撇嘴,“鷹醬不是在你們家駐軍嗎?你們腳盆雞娘們兒不是隔三岔五就找鷹醬大兵取經嗎?”
“咋了,鷹醬大頭兵的命中率不夠高?”
逮著機會,陳平安必定會損幾句的。
全世界都知道,腳盆雞是鷹醬的后花園,鷹醬大頭兵在腳盆雞,那就是皇帝老兒進了后宮,想怎么亂來都行。
這都幾十年了,人口還沒給腳盆雞補充上來呢?
鷹醬這戰斗力也不行啊。
“不不不,不是命中率不夠高,是,是我們看不上鷹醬留下來的種子。”
老松井沒理會陳平安的調侃、諷刺,反而很認真地解釋起來。
“我們當年的確有這一重打算,只要懷上了的孩子,全都生下來,可鷹醬這個民族太雜亂無章了。”
“種子質量良莠不齊,最開始甚至有不少女人,生下來的孩子烏漆嘛黑,就跟爐子里面掏出來似的,難看得要死。”
“就算白皮膚、高鼻梁,生下來之后,跟我們亞洲人區別太大了。”
“這就不是借了,而是被鷹醬換了種。”
說著,老松井抬頭看了看陳平安,“我們其實更希望大夏國的男人過去幫忙種種地……”
“你那爛地,老子看不上。”
陳平安心說,老東西想得還挺美,都打上老子的主意了是吧?
啊呸!
老子就算弄墻上,也不撒在腳盆雞土地上。
“接著說,你們在布圍島,究竟研究出了什么?前往別說,沒有收獲,老子不信!”
陳平安瞪眼呵斥。
他當然不信了。
陳平安當初與張靈兒在布圍島呆了好幾天,里里外外,黑太陽基地四周也全都仔仔細細檢查過,沒有活物。
研究“長生”,所以導致整個布圍島成了死島?
陳平安不信!
“有收獲,但的確收獲不大。”
老松井坦言道:“其實,布圍島黑太陽基地的本職工作,就是提取海洋生物的DNA,看能否與人體搭建連接。”
“畢竟,有很多海洋生物,它們的壽命普遍比人類要久遠得多。”
“那為什么要滅口?你還沒回答我這個問題。”
腳盆雞長生的法子,陳平安勉強可以接受。
三十年前,腳盆雞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術,能提取海洋生物的DNA,已經很不錯了。
目前,依舊有不少藥物,離不開海洋生物的血液。
“因為,巨人骸骨動了。”
老松井不敢看陳平安的眼睛,支支吾吾,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用你們古武高手的話說,三星巨人骸骨體內,殘存著一股霸道氣息。”
“它,身體里散發出一種氣體,蘊含著劇毒,所以,我的人幾乎都扛不住,全部死了……”
“看來你還是不夠老實啊。”
陳平安點點頭,站起身來,沖籠子里面的山本一木招招手,“你們接著玩,一定要玩痛快,玩舒服了。”
“最好,是能撬開這老王八蛋的嘴,不管用什么辦法,能用攪屎棍給撬開最好了。”
說完,陳平安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老松井神色大變。
什么?
攪屎棍撬嘴?你媽,這也太惡心了吧。
“不不,陳先生,我說,我什么都說……”
老松井慌了,可陳平安根本不搭理,鉆進電梯,又慢慢悠悠上去了,耳畔傳來的慘叫聲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