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手,別動手啊,老陳!”
袁烈一邊跑,一邊提著褲子,神色焦急,遠遠便沖陳平安喊話。
“沃日,老陳,你,你干的?”
袁烈跑到跟前一看,呵,我的乖乖,卡洛斯的八名保鏢,一個個躺在地上不說話了,就忒么跟碰瓷的似的。
兩輛勞斯萊斯豪車,這會兒更是面目全非,接近全損的狀態了。
再看,卡洛斯的臉……跟忒么的要下雨似的。
“你沒事?”
陳平安看了看死胖子,袁烈身上好端端的,臉上一點紅腫淤青都沒有,肥臉還特么粉撲撲的,跟嬰兒肥似的。
身上也沒沾半點灰塵,看起來不像是被綁架帶走的樣子啊。
“我能有什么事啊?倒是你,你怎么來了?”袁烈還忒么反問上了。
“死胖子,你說我們怎么來了?”
這時,許小風也過來了,直接給袁烈錘了一拳,砸在袁烈胸口上,“我的人看見你被人強行塞進車里,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我忒么都聯系使館的人了。”
“還不是怕你狗日的出意外?”
“我能有什么事啊?”
袁烈撓撓頭,嘟囔道:“我未來老丈人請我過來坐坐,聊一聊我跟伊莎貝爾的婚事,這不就聊的時間長了一點兒嗎?”
“電話丟在酒店都沒帶,我想接也接不到啊。”
“我艸!”
許小風低聲罵了一句,同陳平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那么一點點臉紅。
場面,忽然間變得尷尬起來。
折騰尼瑪大半天,搞錯了!
這可咋整?
“不是,合著你們倆擔心我出事,擔心我老丈人對我不利,來救了我,是嗎?”
袁烈也看明白了,心里還是蠻感動的。
不過,回頭看了一眼被砸爛的車子,心窩子還是挺疼的,地下躺著的幾個臭保鏢沒事,頂多疼幾天就沒事了。
車子幾天時間可修不好,修車也得花費一大筆啊。
“那個,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陳平安尷尬笑了笑,準備腳底抹油開跑。
這爛攤子,還是留給死胖子自己收拾吧。
“來都來了,還走啥啊走?”
袁烈一手搭著陳平安肩膀,一手搭著許小風肩膀,沖卡洛斯道:“老丈人,對不住了啊,這我兄弟,擔心我的安全,所以下手沒個輕重。”
“你擔待也好,不擔待也罷,反正人打了,車也砸了,啥都不說了,請我兄弟進去坐坐,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卡洛斯嘴角猛地抽動起來,好好好,把我車砸了,把我的人打了,老子還得請你們吃飯喝酒唄?
這女婿,可以換一個嗎?
“請吧。”
不過,卡洛斯不是笨蛋,不是莽夫,他目光深深看了陳平安一眼,將兩人請進了客廳,里面有保姆給端來了咖啡。
“咳咳,其實,我們真的有事,要不我跟老陳還是先走吧?”
進了客廳,許小風還沒坐呢,就想抬腳走人。
許小風倒不是怯場,就是覺得尷尬,卡洛斯也很尷尬。
明明彼此看對方不順眼,還不得不沖對方露出笑臉,這……
“走什么走?晚上老丈人給安排了訂婚宴,你們是我兄弟,不參加能行嗎?這么遠,還讓我爺爺過來不成?”
死胖子一把拽住,死死將許小風摁了下來。
陳平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狗日的資本家喝得現磨咖啡,是比速溶的要好喝許多啊。
“袁烈,你總不能讓我留下來給你當爺爺吧?”陳平安慢條斯理來了一句,挑了挑眉,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去你的!”
袁烈翻了個白眼,“可你們是我兄弟,給我撐撐場子沒問題吧,我在桑巴國可沒有別的熟人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結婚了?”
趁著伊莎貝爾進去了,陳平安低聲問了一句。
陳平安可太了解死胖子的為人了,家里人催了他多少次了,就是不結婚。
不結婚的原因也很簡單,可以品嘗更多的美女,這樣就不存在出軌的問題了。
可一旦結婚了,死胖子恐怕就沒那么自由了啊。
“嗨,別提了!”
袁烈擺擺手,“一發入魂,他娘的,中獎了,我想不結婚都難啊。”
“中獎?懷孕了?”
許小風愣了一下,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伊莎貝爾懷孕了,所以,不得不結婚了。”袁烈兩手一攤,叼著煙吧唧一口,接著道:“結婚也挺好,我老丈人挺通情達理的,回國后,我還能再結婚,只要對伊莎貝爾好就行了。”
“對了,老丈人還提了一個要求——孩子要跟著他們姓。”
“那你不是成了上門女婿了?”許小風皺了皺眉。
袁烈什么身份?在國內好歹也是大富豪,袁家也頗有江湖地位,三代獨苗,跑去給人當上門女婿,這叫什么話?
袁家人能同意嗎?
“嗨,上門女婿咋了?”
哪知道,袁烈卻是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咱們都是現代青年,什么上門不上門的,日子過得好,比什么都強。”
“孩子跟誰姓,都得叫老子一聲爹。”
“再說了,上門女婿咋了,老子還能拿一筆彩禮呢。”
許小風張了張嘴,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仔細琢磨琢磨,好像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呢。
“難怪,卡洛斯沒把你怎么樣,看樣子伊莎貝爾也對你動了真感情啊。”陳平安看著袁烈,心里明悟了。
之前陳平安還很好奇,袁烈可以說沒給卡洛斯面子,別說讓自己跟許小風賠償呢,甚至都沒責備他們兩人一句。
車子砸了,人也打了,你想咋滴吧。
態度蠻橫且不要臉,原來是袁烈手里攥著王牌呢。
“感情真不真不太清楚,不過,他們好像知道我在搞倉庫的事兒,聽卡洛斯的意思,他好像也想摻和一下。”
袁烈瞄了一眼窗外,卡洛斯在外面吩咐管家什么的,這才低聲叨咕起來。
“說到底,不還是看上了老子的錢嗎?或者說,看上我的本事了。”
“可以理解。”
許小風倒是看得明白,“現在的婚姻都講究門當戶對,很多豪門子女結婚,不就是想著強強聯手嗎?”
“盡管兩個人之間沒有感情,可只要家族之間有利益牽扯,就必須要結婚。”
“管他呢,反正老子不虧就行了。”
袁烈吧唧著煙,“生了孩子后,處得好就多接觸接觸,處得不好,老子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就當老子給桑巴國換種失敗了。”
“大不了,以后換個國家換種唄。”
“死性不改!”
陳平安沒好氣瞪了袁烈一眼。
狗東西,是真的不長記性啊,他就不怕哪一天真的被人綁架,真的被人給做掉了嗎?
三人喝著咖啡抽著煙,吹著牛逼,過了一會兒卡洛斯才過來跟陳平安、許小風聊天,許小風是場面人,先給卡洛斯道了歉,隨后表示要賠償車子的損失,或者干脆買新車。
不過,卡洛斯直接給拒絕了。
話說開了,客廳里笑聲也就慢慢多了。
最后,甚至在吃晚飯前,袁烈還讓陳平安給他老婆把脈,沒錯,伊莎貝爾的確是懷孕了,雖然還不到一個月。
但的確是懷上了,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是袁烈的種。
換種計劃,正在推進,雖然進度有點慢了。
不過,所謂的訂婚宴陳平安倒是沒有參與,直接開著許小風的車子離開了,陳平安現在還不想暴露。
至少在沒找到鷹醬研究所具體位置之前,陳平安不能暴露!
開車回到莊園的時候,張靈兒坐在陽臺上,看著外面的風景。
“你那個嫖客兄弟找到了?”
張靈兒難得主動開口。
“嗯,找到了,人沒事。”
陳平安拉過椅子,同張靈兒并排坐下,把經過大致跟張靈兒講了一下。
“他運氣還挺好,機場隨便騙了一個姑娘,居然那么大來頭,真是傻人有傻福。”張靈兒有些無語地搖搖頭。
她心里是反感袁烈的,但架不住袁烈這家伙狗屎運爆棚,加上袁烈對生意,對經濟的敏感,的確讓張靈兒佩服。
張靈兒始終認為,袁烈就該把聰明才智用在正道上。
“他可不傻,人精明著呢。”
陳平安苦笑搖頭,誰敢說袁烈是傻子?
“對了,國內來消息了,金色的蚊子已經開始送往大夏國了,預計還有半個月就能送到,我們的人已經準備好攔截了。”張靈兒突然岔開話題。
“哦?”
陳平安聞言眉頭一皺,這么快嗎?
“他們是在催促我們快一點行動嗎?”
“不是。”
張靈兒搖頭道:“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應對之策,只等著鷹醬的毒蚊子進來了。我們摧毀他們的實驗室,只不過是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而已。”
“這一次的任務,除了你跟我之外,還有很多人在同時對鷹醬的研究室發起攻擊。”
“上面鐵了心要讓鷹醬難堪!”
“唔。”
陳平安點點頭,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他沒有上面領導考慮的那么深,那么遠,他現在就想給鷹醬一點顏色瞧瞧,把鷹醬打疼,打怕,讓他不敢輕易招惹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