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大家都是親戚,別把錢看得太重,這錢小明還不起,我還行不行?”
蘇小明一走,蘇有才眼神埋怨地看向陳平安,語氣透著不滿。
“伯父,這不是錢的事……”
“那你為什么句句離不開錢?”
蘇有才更不爽了。
立什么牌子啊?
今天晚上,陳平安但凡與蘇小明聊天講話,句句離不開錢,句句離不開工作,他看不出來,現在蘇小明有多慘嗎?
沒工作,父親還出了車禍,甚至連醫療費都掏不出來,讓他上哪兒找錢去?
這不是難為人嗎?
“爸,你誤會平安了,他是在乎錢的人嗎?”
蘇暮雪不樂意了,老父親活了幾十歲了,一點不通透,難怪今晚處處被蘇有田拿捏,懟得嘴都張不開。
要不是嘴強王者吳秋云登場,蘇有田不定鬧到什么時候去呢。
“蘇伯父,我知道你心疼大侄子,重情重義,更在乎親情,但我想反問你一句。”
陳平安也不生氣,只是覺得有那么一點可笑。
未來老丈人有點圣母啊,還能要嗎?
“你至少給小明一家轉了二十年的生活費,每個月至少三千,一年三萬六,二十年七十二萬。逢年過節,家中老人生病住院,轉得更多,少算一點,林林總總加起來,一百萬只多不少。”
“除去老人必須的生活費住院費醫療費,蘇有田至少吞了五十萬,他對你可有半點感激?對你可有半點敬重?”
“這……”
蘇有才動了動嘴皮,最后搖了搖頭。
“今晚的車禍現場,本是小事一樁,你也是司機,一眼就能劃分責任,可他污蔑我訛詐他,說你在城里當大官,說我是天海首富,連人都敢殺,這叫什么你不懂嗎?”
陳平安又問,眼神變得銳利了許多。
今天晚上,他得治一治蘇有才圣母的毛病,不然將來麻煩事更多。
講道理,自己跟蘇有田可沒什么關系,吹牛逼都能帶上自己,真要多接觸幾次,他放個屁污染了環境,是不是都要自己來兜底?
這不是認親戚,這叫自找麻煩。
蘇有才徹底不講話了。
“斗米恩升米仇,蘇伯父,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蘇有才畢竟是未來老丈人,陳平安話不能說得太過,只能點到為止。
“我不差錢,但我要讓蘇小明知道,我們的每一分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讓他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
“我可以幫他,也可以不幫他,畢竟我不去欠他,我憑什么要慣著他?”
“你說得對,是我太流于表面了。”
蘇有才一臉慚愧,“聽你這么說,好像有田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我慣的啊,哎!”
“爸,你也別太自責了,其實小明還是很不錯的,平安會好好帶他的,放心吧,不會不管他的。”
蘇暮雪也安慰老父親。
“平安,讓你受委屈了。”
蘇有才看向陳平安,越看越滿意,女兒跟了他,將來指定能過上好日子。
“伯父,這話就太見外了。”
陳平安搖搖頭,見蘇有才自己心里想通了,也就不多說了。
三人坐在走廊上聊天,大概凌晨三點左右,蘇有田短暫蘇醒了幾分鐘,隨后又沉沉睡了過去。
蘇有才不放心,就在隔壁小床睡了。
陳平安與蘇暮雪則連夜駕車回到淺水灣別墅區,令二人詫異的是,未來丈母娘吳秋云居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陳平安本想與蘇暮雪好好聊聊天的,爭取能再去進一步,丈母娘守在客廳里,計劃再一次落空,兩人只能分開睡了。
大雨席卷整個天海城,掃去了悶熱、煩躁,這一夜陳平安睡得格外香甜。
“滴滴……滴滴滴……”
第二天,陳平安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喂,誰啊?”
陳平安打了個哈欠,也沒注意誰的電話。
“看看新聞吧,凱瑞特里不慎從高樓墜亡的新聞,應該馬上就要推送過來了,現在你知道血修羅的厲害了吧?”
電話那邊傳來天叔慵懶,但又無比得意的聲音。
“什么?”
聞言,陳平安睡意瞬間退去,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
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十點半!
也就是說,僅僅十來個小時,天叔就把凱瑞特里給做了?
墜樓而亡,扯淡!
凱瑞特里什么人物?在雄鷹國進進出出,身邊至少三五名貼身保鏢,還是持槍的。
怎么會墜亡?
毫不夸張地說,凱瑞特里這種層次的人,上完廁所都不用自己提拉鏈兒,高樓墜亡?
傻子才信呢!
“不信你自己看新聞吧,對了,看了新聞以后,咱們再聯系,還有兩個人沒殺呢,反正他們一家子團圓的話,一個小目標,一天之內搞定!”
說完,天叔掛了電話。
聽他的語氣,干死一名雄鷹國未來的副總人物,不比捏死一只螞蟻難多少。
血修羅,這么牛逼?
陳平安驚起一身冷汗,還睡個屁啊!
起床、洗漱,出了臥室,發現吳秋云在廚房做飯熬湯。
“平安,醒了啊,正好,我煲的雞湯好了,你喝一點再走,嘗嘗我的手藝嘛,你稍等啊。”
吳秋云目前也是半退休狀態,銀行那邊沒什么大事,基本都不會過去,去了也沒什么用。
“不了不了,公司有點急事,我得抓緊時間走,對了,暮雪呢?”
“她啊,一早就上班去了,讓我別叫你,說你昨晚很累……”吳秋云回道。
“哦。”
陳平安臉皮一紅,他累個屁,昨晚跟蘇暮雪同一時間入睡,人家都上班去了,自己還在家里睡大覺,有點丟人啊。
“阿姨,湯我就不喝了,公司真有事,我先走了,回頭有空我再來看望你們。”
陳平安抓起車鑰匙就出了門。
“這孩子,喝口湯都沒時間嗎?”
吳秋云無奈搖頭,也沒強留陳平安,將來有的是機會,再者,吳秋云也體諒女婿開公司不容易。
“滴滴……滴滴滴……”
陳平安剛啟動車子,電話便響了起來。
掃了一眼,是酒鬼打過來的。
“喂。”
陳平安心中“咯噔”一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語氣一如往常輕松、隨意,
“酒鬼,板藍根咖啡喝完了嗎?”
“陳平安,是你做的吧?”
然而,酒鬼卻是冷哼一聲,鼻孔冒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