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和他兒子,以及幾個村民合計了一下,要說用活人獻祭打生樁,村子里就只有馬瘋子最合適。
首先他是個神經病,無依無靠,生如螻蟻,父母都死了,也沒有什么子女親人,就算是有親人,也不會將這樣一個瘋子看在眼里,人人避之不及。
這橋建了一半,要是換地方重新再弄的話,費時費力不說,王貴霖給的那些錢就折騰的差不多了,建橋剩下的錢他們就分不了多少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利益,人性的貪婪,足可以將一個人或者一群人變成惡魔。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肯定會有那么一部分人守不住底線,做出那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幾個人商議了一下,邪惡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就真的開始行動了。
畫面一閃,又是一個黑夜。
村子西頭,我看到村長的兒子鐵柱手里拿著一只燒雞,在前面走著,一邊走一邊晃動著手中的燒雞:“馬瘋子,跟我走,追上我就有燒雞吃了。”
我看到了馬瘋子,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胡子跟臟兮兮的頭發糾纏在一起,他傻笑著,跟在鐵柱的身后,蹣跚著追了過來:“我要吃燒雞……嘿嘿……我要吃燒雞。”
“快點走,走到前面那座橋上面,就有燒雞吃了。”鐵柱晃動著手中的燒雞,一路快行。
很快,鐵柱就將馬瘋子引到了橋邊,馬瘋子突然看到橋上面站著好幾個人,有村長還有他平時見過的村里的那些村民。
這些人他都認識,很多時候,村子里的人都會拿他逗悶子。
比如,有人說:“馬瘋子,你學一聲狗叫,我給你饅頭吃。”
馬瘋子嘿嘿傻笑,學著狗叫了幾聲,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還有人要馬瘋子在地上像驢一樣打滾兒,馬瘋子也照做,因為這樣,他就有東西吃。
很多時候,村子里的人都沒有將馬瘋子當成一個人,而是茶余飯后拿來逗悶子的一個工具。
一個傻子,一個神經病,在村子里的人眼里,他就是一個牲口。
就連一個三歲的小孩兒都可以欺負他。
雖然馬瘋子雖然腦子不正常,卻從來沒有傷害過村子里任何一個人,就算是看到村子里一條狗都要躲著走。
因為狗看到了他,也要忍不住狂吠幾聲,沖著他齜牙。
現如今,馬瘋子被鐵柱引到了沒有完工的橋上,一群人都看向了他。
馬瘋子感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他依舊像是以往一樣,沖著那些人傻笑:“我想吃燒雞……嘿嘿……”
那些看向馬瘋子的人,眼睛里都寒光,一股要殺人的寒光。
馬瘋子有些怕了。
“馬瘋子,你過來,我給你燒雞吃,上我這邊來。”鐵柱朝著馬瘋子揮了揮手中的燒雞。
馬瘋子遲疑了片刻,還是邁開了腳步,朝著鐵柱的方向走去。
“給我燒雞吃,我餓……”馬瘋子笑嘻嘻的看著鐵柱。
下一刻,鐵柱直接將那燒雞丟到了橋中間那個澆筑了一半的水泥柱子里,那水泥柱子的四周都是鋼筋,根根直立。
“燒雞在下面,你跳下去,就能吃燒雞了。”鐵柱獰笑著說道。
馬瘋子朝著那水泥柱子看了一眼,離著橋面差不多有兩米高,他搖了搖頭,說道:“高……摔得疼。”
“快跳下去!要不然打死你!”鐵柱惡狠狠的說道。
馬瘋子搖頭,感覺情況越來越不對勁兒了,他并不是瘋的無可救藥,簡單的趨利避害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感覺到了危險,想要逃離開這里。
于是,馬瘋子便轉身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不吃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然而,既然來到了這里,想要離開哪里有那么容易,村子里的那幾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每一個人的眼睛里都閃爍著兇芒。
“快跳!”有人推了一把馬瘋子,馬瘋子一個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的馬瘋子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這些人要欺負他。
很快,他發瘋了。
他大喊大叫著站了起來,不顧一切的朝著村子的方向跑去。
馬瘋子發起瘋來,力氣還是很大的,一下將前面的兩個人撞到在了地上。
“攔住他!不能讓他跑了!”村長大喊了一聲,他從地上拿起了一塊石頭,朝著馬瘋子丟了過去。
這石頭一下砸在了馬瘋子的小腿上,馬瘋子應聲倒地,慘烈哀嚎了起來。
“快捂住他的嘴,別讓人聽見,這里離著村子可不遠,露餡了咱們就完了。”村長焦急的說道。
一群人全都朝著馬瘋子涌了過去,抱腿的抱腿,還有人架住了他的胳膊。
可是馬瘋子依舊在大喊大叫。
此時,村長再次撿起了石頭,抓住了馬瘋子那亂糟糟的頭發,朝著他的嘴巴砸了好幾下,打的馬瘋子牙齒崩飛,鮮血淋漓,喊都喊不出聲來了。www.bǐqυgetν.℃ǒm
但是馬瘋子還掙扎著想跑,求生的本能讓他的力氣變的很大。
村長的眼神變的越來越兇殘,朝著馬瘋子腿上又狠狠的砸了幾下,骨頭都給砸斷了。
馬瘋子很快渾身是血,人也被劇烈的疼痛弄的暈了過去,只有上下起伏的胸口,證明他還活著。
“快,趕緊把他丟到那水泥柱子里!”村長招呼著眾人道。
一群人將馬瘋子給抬了起來,快步來到了那個水泥柱子旁邊,一起用力,將馬瘋子丟了過去。
只是距離有些偏差,馬瘋子的一條胳膊被鋼筋扎穿了,疼的他再次醒了過來,喉嚨里發出了絕望的吶喊之聲。
鐵柱用鐵锨勾住了他的手臂,將他被鋼筋扎穿的手硬生生的抽了出來。
“快,澆灌水泥!”村長看到差不多了,便招呼了一聲。
旁邊放著一車子水泥,幾個人分別拿著鐵桶,一桶一桶的將水泥倒在了馬瘋子的身上,澆灌在了他的腦袋上。
漸漸的馬瘋子沒了聲音,他的身體被水泥完全淹沒,再也看不到了,只有橋面上還留著斑斑血跡,證明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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