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中,除了陳萬里,便只有唐靈鈺知曉一點地隱宗宗主,她當場變了臉:
“你地隱宗乃是神境坐鎮的大宗,現在行事也如此鬼祟?臉都不要了是吧?”
聽到神境二字,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畢竟家里有了雪狼王和呂真人這樣的存在,神境是什么概念,所有人都早已一清二楚。
當世巔峰!
為何超凡之后會被稱之為神境?
因為在地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與古代神話故事中能搬山倒海的神明,也并無什么區別了!
舒伊顏幾女,修行時間尚短,如今境界不過高境宗師,這還是足夠的靈氣和丹藥,“氪金”式修行的結果。
連超凡之尊都還夠不上,聽到神境二字,如何不驚,如何不花容失色?
便是后面趕來的呂真人和雪狼王,腳步都微微一頓,相視一眼露出了一絲凝重。
蕭戰倒吸了一口涼氣,到了神境那個層次,別說他和白無涯那些人了,也只有大族長那個級別,才能制約一二!
雖然從葉無天出事,陳萬里公然叫板昆侖開始,大家都有心理準備,早晚會對上昆侖的神境。
甚至眾人都不止一次探討過,神境會不會下山,血洗玄武山。
無論是雪狼王和呂真人,都覺得神境下山可能性不大。
但是現在,真有人代表神境上門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神境打上門來,也要不了多久?
空氣里頓時彌漫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沉重氛圍。
兩個護衛都是地隱宗弟子,見狀都是滿臉傲氣。
眼見天不怕地不怕的陳萬里團體,竟然流露出了肉眼可見的緊張,曾經被陳萬里支配的恐懼,也像是一掃而空。
其中一人冷笑道:“何為鬼祟?陳萬里殺害我宗門弟子,我們地隱宗視其為仇寇,既是仇敵,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
“好一個仇寇!”唐靈鈺笑了,笑容里帶著一絲譏諷,一絲怒氣:
“所以你們是來下戰書的?”
唐靈鈺踏前一步。
這兩個地隱宗的弟子,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立馬后退了一步。
“不,不是!”兩人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宗主還未出關,是否下戰書,還輪不上他們做主。
只是按照長老的意思,前來查探陳萬里行蹤的。
豈敢替宗主下戰書。
“不是來下戰書的仇寇,那就是來報復的嘍?”唐靈鈺的劍驟然出手。
在空中劃過一道金光,說仇寇二字的那家伙,頸動脈立馬暴射出一團血光。
“你,你……”另一人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既為仇寇,自當刀劍相見!”唐靈鈺俏臉冰冷。
這一舉動,不光讓對手震撼,張舜霎時間滿頭大汗。
也讓自己人也心中一咯噔。
但陳萬里卻嘴角含笑,并不覺得唐靈鈺冒失,即為仇寇,自當刀劍相見,這句話也是他想說的。
“陳萬里,你,你們濫殺我地隱宗弟子,是想不死不休嗎?我宗主出關之日,必會討回公道!”
剩下的那個地隱宗弟子,慌不迭的抬出了神境宗主。
卻只換來陳萬里一聲冷笑:“既是仇寇,不該不死不休嗎?你上門喊仇寇做什么都合理,我以仇寇相對,你就怕了?”
“我……你……”地隱宗弟子想跑,卻又覺得腿軟得跟面條一樣。
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懊惱,早知道一開始就說幾句軟話了。
都怪見到眾人對神境有所敬畏,便失去了對陳萬里這殺胚的敬畏。
張舜也是渾身發抖,強自鎮定了片刻,卻依舊一句話都說不出。
“打斷四肢,送回地隱宗。告訴地隱宗,我陳萬里三個月之后,公開挑戰地隱宗宗主,武道各界,皆可觀戰,此戰演道天下!”
陳萬里說完,看了一眼張舜:“坐在這個位置,既不能秉持本心,于公行事,便自己挪個窩!”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扭頭走向門內。
幾女相視,都是震撼中夾著一股復雜,陳萬里這話到底是有信心戰神境?還是……
她們沒有說話,只是快速跟上了陳萬里的腳步。
蕭戰揉了揉拳頭,上前一步獰笑著,送了地隱宗弟子一個不可修復式殘廢套餐,也跟著離開。
張舜渾身都被冷汗浸濕,看著腳下四肢盡斷的家伙,知道他是陳萬里留下送信的人!
想他堂堂一個大總管,現在淪落成人家殺人他洗地的角色了?
不過想到神仙打架,他又覺得沒什么好憋屈的!
作為一個武將,他雖然沒什么高深修為,但是提起個把人,倒也不難。
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帝都,這位置,是坐不下去了。
在漢東,陳萬里說了你該挪窩,該不該的,那都得挪了!
不然誰知道會不會被那些隱世宗門再當槍使,那時搞不好可就要被“銷戶”了。
再親自去一趟地隱宗了!
陳萬里剛才說的演道天下,明顯是要將這件事廣而告之的意思!
眾人跟著陳萬里回去后,連平日里最愛調笑的舒伊顏,都噤聲不言,神色充滿了緊張。
呂真人和雪狼王也站在一側,看著陳萬里。
兩人都是偽神的存在,自然知道要跨越那一步晉升神境的難度。
那不是個人資質,功法品質就能跨越的。
俗世靈氣不足,這是客觀環境的限制。
除非,陳萬里能上昆侖,或許能突破靈氣不足。
但如今昆侖之上舉目皆敵。
以他們二人的見識閱歷,也實在不知陳萬里三月之期到了如何破局。
“都喪著臉干什么?什么狗屁神,陳萬里又不是沒殺過!”
唐靈鈺環視眾人,沒好氣的嘟噥了句,歪著頭對陳萬里道:“是吧,狗男人!”
一聲狗男人,親昵里透著幾分隨和,頓時讓在場的女人都莫名彎了彎嘴角。
呂真人和雪狼王更是瞳孔巨震,陳萬里戰神了?
陳萬里笑了起來:“剛在愛爾蘭,確實宰了個神境!”
眾人頓時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神境多厲害呢!原來還是咱老公最厲害!”舒伊顏嘻嘻一笑,摟住了陳萬里的手臂。
咱老公三個字,她說得順口,但眾女卻都是一陣扭捏。
事兒是那么個事兒,說出來總是怪怪的。
在場還有外人呢!
不過剛才那種帶點驚懼的沉悶,也確實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