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陳萬里便已到眾人跟前。
唐靈鈺迎了上去,打量之下陳萬里倒是毫發無損,心才放回了肚子里:“余老魔死了?”
陳萬里一副憤憤的樣子:“可惡那老狗,躲進烏龜殼中不肯應戰!”
“……”唐靈鈺眸中閃過一絲幽光,不對勁,很不對勁!
從認識這家伙到現在,他要殺的人,別說躲進烏龜殼,就是躲回老娘的肚子里都要被扯出來再殺一遍。
而且,陳萬里精于陣法,血隱宗的大陣真的能困住他嗎?
但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想法也不可能一樣。
旁人聽到余破軍逃過一劫,都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老祖不死,總歸是好事。
悲的是自身生死,還在陳萬里之手。
呂真人心情復雜,一方面故友能逃過一劫,實在是幸事,修行之路艱辛,能走到今日的舊友不多。
一方面,他見陳萬里惱怒,也是為自己這群人的處境擔憂。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陳萬里身上。
生死此時都在這一人之手,那種壓迫感,是明明在場有好幾十號人,個個噤若寒蟬,現場落針可聞。
陳萬里目光掃過眾人,語帶嘲弄道:“老狗跑了,殺幾個狗崽子,讓老狗心疼心疼!”
此言一出,頓時跪倒一片。
“陳大師饒命!”
討饒聲此起彼伏。
血靈子都跪倒在地,他拉扯著余歡,示意余歡也跪下。
余歡心中五味雜陳,原本她是門內第一個想與陳萬里交好的,陰差陽錯又因為傲嬌慣了,吃了癟就想看陳萬里輸。
結果現在……
“靈鈺姐,求你,救救我們!要殺就殺我,放了我的師兄們!”
余歡走到唐靈鈺跟前,眼淚不由自主就流了下來,顯然也是后悔了。
唐靈鈺還沒說話,就見呂真人朝著陳萬里拱手作揖:
“陳大師,我等行事孟浪,造成后果,受罰應當應分,還請饒過這些后輩!”
陳萬里譏笑一聲:“所以他們來我的地盤,喊打喊殺,就要一筆勾銷?”
呂真人苦笑一聲:“后生晚輩,不過是聽令行事!聽聞,陳大師也是心懷家國的英雄人物,你這一刀下去,殺得是仇人,也是大夏武道圈的底蘊。
不如給他們一個機會,將功贖罪。”
血靈子一行人立馬磕頭如搗蒜:“我等愿意贖罪!懇求陳大師給個機會!”
陳萬里依舊不為所動的樣子:“就他們,一群廢物,能做什么!你既然替他們說情,這筆賬就算在你頭上如何?”
呂真人啊了一聲,合著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我也不過階下囚,但憑陳大師處置罷了!”
這句話出來,陳萬里臉色稍緩。
唐靈鈺在余歡懇求的眼神下,也開口道:“萬里,這次就算了!”
“若有下次呢?”
陳萬里的目光看向血靈子。
一行人又是一頓狂磕頭說絕不會有。
說起來這些隱世宗門弟子都是特權慣了的,這輩子都沒磕過這么多頭。
余歡此時忍不住說道:“我父親就我一個女兒,只要你愿意放了我師兄,我愿意留下做人質!”
此話一出,眾人都看向了陳萬里。
關于陳萬里這個人多情好色的傳聞不少。
余歡確實算個美人兒!
陳萬里或許會答應?
唐靈鈺都嘴角一抽,特么家里的女人越來越多了,陳萬里要真見女人就收的話,她可真是要……
雖然到了現在這個層次,她并不那么介意陳萬里有別的女人,只要陳萬里心里有她。
但是如果陳萬里見個女人就走不動道,那她唐靈鈺算什么?是被用來派遣寂寞的嗎?
余歡咬著朱唇,楚楚可憐的看著陳萬里。
阿塞德都傻眼了,他們大蕃付出了一個頂級上師,結果他看上的美人主動向敵人投懷送抱?
陳萬里撇了撇嘴:“你以為我陳萬里的床,是什么人都能爬的嗎?你血隱宗沒鏡子總有尿吧?”
“……”余歡的俏臉頓時紅到了耳根子,整個身體都僵了一下。
太羞辱人了!
“呂真人愿替你們受因果,我自有說法與他,其他人就滾吧!”
陳萬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血隱宗眾人顧不得羞恥,拉著余歡飛快逃遁。
很快,玄巫門門口,只剩下了自己人和呂真人。
“五十年!為我效力五十年!今日的賬一筆勾銷。”
陳萬里看向了呂真人。
態度不言而喻,只有兩條路,答應,或者死!
呂真人默然片刻,彎身拜倒:“愿為尊駕效力!”
“我以為你還要討價還價幾句!”陳萬里笑了起來。
這個呂真人,是陳萬里見過的人里,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
為敵過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輸得起,光明磊落。
“我也以為,你的條件會很苛刻,比如神魂契約……”呂真人也明顯松了口氣。
陳萬里嗯了聲:“換個人是定要神魂契約的。不過,你自己掙了體面,我自然也愿意給你體面!”
在場眾人都是心驚不已,包括韓正在內。
原本玄巫門,只有韓正這個明面上的超凡,加上一頭超凡中期的花鼓為護山神獸。
論實力,只能說是在隱世宗門之中吊車尾。
但此刻,陳萬里一句話,就為宗門拉來了一個偽神之尊。
再加上陳萬里自己吊打三個偽神的實力,唐靈鈺,雪狼王,鮫人王各種高手云集。
玄巫門的實力,哪怕是在隱世宗門之中,也排在前列了,即便比不上地隱宗之類的大宗,卻也不是任由拿捏的存在。
陳萬里想了想,隨手從仙醫天經之中篩選了一些符文,符箓的信息,將其全部印入了一塊玉牌,隨手遞給了呂真人:
“以你的實力,尚未觸及神境,這個或許能為你晉升神境有所幫助!從今天開始,玄巫門,改名天醫門,你便為天醫門的護法!地位與我的親傳弟子相同,僅次于我!”
“這?”
呂真人接過了玉牌,下意識覺得陳萬里未免太過大話了,晉升神境的難度不言而喻,能為之有幫助的東西,這世上不多。
陳萬里又怎知他需要什么?
但他還是將一絲精神力探入玉牌,很快,他激動得渾身顫抖了起來,不敢置信道:
“門主,你,你真的將這個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