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里臉色微微陰沉,如果說吉普車第一次撞過來,還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是意外,那這次就是實錘了是沖著他們來的。
“爸,扶穩了!”陳萬里沉聲道了句,猛踩了油門,車子躥了出去。
穩住車方向后,兩車短暫并行,陳萬里透過車窗看清了吉普車的司機,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胡子男人。
大胡子臉上有一道又長又深的疤痕,從左眼下一直插到右嘴角,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怖。
兩人隔空對視,殺機四射。
唐大鵬緊張得死死抓著扶手的手有些顫抖。
車子的速度極快,在這種有彎道又窄的路上,十分危險。
在又一個急轉彎道時,陳萬里看到了對向車道來了一輛大貨車,他果斷又一次猛地撞向吉普車。
吉普車里的大胡子沒有想到,急轉彎路段陳萬里竟然敢這樣做,這稍有陰差陽錯,直接就會飛下陡坡,車毀人亡!
這一瞬間里,大胡子腦子里冒出三個字,亡命徒!
陳萬里比他更像一個亡命之徒!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陳萬里的車重重撞上了吉普,巨大的撞擊力直接把吉普懟到了山體上。
陳萬里猛打方向,幾乎是擦著迎面而來的貨車車頭勉強回了自己車道,驚得唐大鵬一身冷汗。
而這時大貨車已經到了吉普車前剎車不及,跟吉普車撞在了一起。
雖說急轉彎大貨色的車速不快,但也徹底把吉普車卡在了貨車和山之間。
陳萬里成功減速過了彎道,把車子停在了靠路邊的位置。
“爸,你等我一下!”
說完陳萬里拉開車門,回頭飛奔。
另一頭吉普車里,大胡子好不容易才在貨車司機的幫助下,從后座爬了出來。
剛站穩就看到了陳萬里,他反手就摸向了腰間的手槍。
槍還沒拔出來,陳萬里的拳頭已經砸向他的胸口。
拳風帶著強力的勁風,大胡子大驚失色。
這一拳若是被砸中了,至少得斷幾根肋骨,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有這樣的身手,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他是職業殺手,反應很快,一把扯過身旁的貨車司機,猛地推向陳萬里。
陳萬里皺了皺眉,收住了拳頭,一把拽住了貨車司機,將其拉到身后,二話不說又是一拳出。
這時,大胡子的手槍已經攥在了手里,他獰笑一聲:“沒想到你這么不好對付,我熊老九刀尖上吃飯十幾年,竟然差點著了你的道!”
貨車司機已經嚇傻了,原以為是車禍,沒想到竟然能遇上槍殺!
“你以為你贏了?”陳萬里收回了拳頭。
“我想不出你怎么能躲開我的子彈!”大胡子說著就直接要扣動扳機。
然而幾乎與此同時,陳萬里用真氣勁力,把左手指縫里的石子彈了出去。
大胡子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黑線,下一秒,舉著手槍的手腕被石子打碎了骨頭,鉆心的劇痛讓他本能的松開了手槍。
這時陳萬里的拳頭已經跟了上來,一記重拳砸在了大胡子胸口。
若非想要留活口,這一拳直接就能錘死大胡子。
饒是留手了,大胡子還是被打飛了起來,重重砸在吉普車的車位,口中鮮血噴出。
陳萬里一腳踩在大胡子的胸口。
原本就斷了幾根肋骨,這一踩,痛上加痛。
大胡子悶聲了幾聲,額頭上冷汗直冒,愣是沒有慘叫出聲。
陳萬里踩著大胡子,扭頭看了一眼貨車司機:“撞車我造成的,我們私了,我轉賬給你,你走吧!”
“不用不用!”司機臉上煞白,掉頭就要跑。
“等等!”陳萬里說道。
司機愈發害怕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可是連槍都不怕的主兒!
剛才看到的一切比電影還神奇,他難免的想到了電影里的常見劇情,接著就該滅口了吧?
“手機收款碼拿出來!我轉賬!”陳萬里說道。
司機麻木的掏出付款碼,陳萬里轉了一萬塊錢過去。
聽到錢到賬的聲音,司機滿臉不可思議,也不敢多問多說扭頭就往車上跑。
這一次陳萬里沒有再阻止,他如蒙大赦,飛快的發動了車子離開。
大胡子看著陳萬里打發司機,心里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這個人沒有耐心,誰讓你來的!三秒,不說就死!”陳萬里神情陰冷。
“呵,威脅我?我天山七熊端的是刀尖舔血的飯,我會怕這個?“大胡子嗤笑一聲。
“三秒到了!”陳萬里一腳踩住了大胡子的脖子。
直到此時,大胡子真的在陳萬里身上感受到了殺機,腦中飛快的審視,果決,身手強,亡命徒!
他會真的殺了自己!大胡子得出了遲來的結論。
“是豹……”
大胡子沒想到陳萬里根本不等他說完,就已經用力踩下。
他先聽到自己頸骨斷裂的聲音,才失去了意識。
到死都雙目睜得溜圓,無法相信陳萬里竟然會這么狠絕。
陳萬里面無表情的把大胡子的尸體塞回了吉普車,又給黃五爺打了個電話:“黃老五,幫我收個尸!”
掛了電話,陳萬里把現場拍了照片,連同定位發給黃五爺后,便徑直離開。
他知道,后續的事情黃五爺會搞定。
唐大鵬正急不可耐,陳萬里就回到了車里。
“是陳耀揚找的人吧?”唐大鵬問道。
陳萬里點了點頭,他倒也不詫異唐大鵬會猜到。
從一開始,他也猜到是陳耀揚,訊問也只是印證一下猜想。
他一共就結仇了兩個人,陳耀揚和豹哥!
豹哥既然派了上百個兄弟來搞他,沒得到回復之前,大概率不會派殺手。
大胡子最后那個豹哥,只怕是撒謊了!敢做不敢當,是陳耀揚能干出來的事兒!
我的好叔叔一定有事瞞著我!陳萬里愈發篤定這個猜想。
說到底,他跟陳耀揚的明面上的仇恨,僅僅是奪產和打斷了陳歡瑞的腿,即便報復也遠沒有到買兇殺人上。
陳耀揚一個商人,殺人是一種鋌而走險,必須有足夠的理由。
唐大鵬顯得有些心事重重,陳萬里還是過于年輕氣盛了。
現在這個局面,不能說是陳萬里的錯,但是同時得罪了兩個大人物,卻不是唐家一個小小中產家庭能承受的。
送了唐大鵬回家后,陳萬里在柯聞一個又一個電話的催促下,匆匆趕去了八仙醉酒樓。
還是昨日相見的包廂,只是包廂里除了柯聞,還多了一男一女。
陳萬里打量了一番柯聞,咧嘴一笑:“看來你這一晚上不好過啊!?”
柯聞苦著臉,差點哭了:“陳老弟,我是真的服了,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