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夜寒:、、、、、、、、、頂點!
雖然莫吳氏同莫永福和離,無法帶走四個孩子,可如果四個孩子愿意脫離老莫家,另立門戶卻是不難實現。
只是,這個“脫離”的有個前提,就是鐵頭兄妹四個絕不能頂著不孝的名聲和村民們的唾罵走出老莫家!
雖然老莫家早就沒有名聲可言,在村子里更是人人唾棄,但是老莫頭、莫洪氏、莫永福的的確確是兄妹四人嫡親的長輩,如果他們敢撇下爺奶父親不管,村子里的人就算不會站在老莫家那邊,也會私下里議論兄妹四人不孝的行徑,在村子里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更甚者不會被村民們接納,認為他們會帶壞柳楊村的風氣。
如此,以后兄妹四個娶媳、嫁人,都成了難事,畢竟,真正的好人家,不會找有污點的人為婿、為媳。
但是,如果兄妹四人被老莫家的人逼入絕境,不得不離開尋求一條生路呢?
莫顏越想越覺得可行,便對莫吳氏詳細的說了自己的想法,征詢她的意見。
瀕臨崩潰的莫吳氏根本想不出別的辦法,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握著莫顏的手激動道:“顏丫頭,我愿意,我愿意,只要能和孩子們在一起,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莫顏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提醒道:“堂伯母,眼下最要緊的是把和離書拿到手,我剛才說的那些,你先別跟鐵頭哥他們說,免得被老莫家的人察覺,壞了我們的計劃。”
莫吳氏知道輕重,連忙點頭應下。來的時候,她就跟孩子們表明了和離的決心,好在孩子們都站在她這邊,哭著要跟她一起走,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服他們。
二人商量了半天,算計了方方面面,確定計劃沒有紕漏后,莫吳氏對莫顏謝了又謝,滿懷著希冀離開了莫家。
盡管事情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莫顏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這世道,對女子而言,太艱難了!未出嫁前,若父母疼愛倒還好,若投生到那重男輕女的人家,女子就是任打任罵的賠錢貨。
待女子長大,到了覓夫婿的年紀,這樣的父母多半看重男方的錢財,如此一來,遇到極品男的幾率就大了。
都說嫁人是女人第二次投胎,一旦沒“投”好,女人的下半輩子算是徹徹底底的毀了。
這樣的不幸,即便是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的前世,也時有發生,在這個時代就更多了,僅僅在她身邊,就已經有了兩個例證,只是相比李秀的遭遇,莫吳氏要幸運的多。
莫顏坐在院子里,怔怔的看著滿天的星斗,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直到露水潤濕了額前的碎發,凝成一顆水珠滑落在她的鼻尖上,被水珠小小的涼意驚醒了。
苦澀的笑了笑,她捶了捶有些發麻僵硬的雙腿,慢慢的站起來,轉過身正要回房,就看到月光下,三只獸齊刷刷的坐在門口,六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原來,三只獸見莫顏心情不好,體諒的沒有鬧著要進空間,一起坐在她的身后,默默地陪伴著她。
莫顏的眼睛有些發燙,她猛地撲過去,張開雙臂勉強摟住了三只獸的脖子,一下又一下的蹭著它們的大腦袋。
毛茸茸的觸感,軟乎乎的仿佛觸及到了莫顏的心底,奇跡般的讓她苦悶的心情變好了許多!
處在這樣的時代,有些事情不是看不慣就能改變的,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普通人,難道還能以一己之力與已經形成千百年的封建禮教對抗?
多想無益,倒不如好好的過日子,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以后遇到遭遇不幸的女子,就伸手拉一把,也算是功德一件……
三只獸敏銳的感知到了莫顏的變化,放心地與她嬉鬧起來。小花和毛團更是不停地耍寶,一會兒追著自己的尾巴,一會兒又打鬧著滾作一團,變著法兒的逗主人開心。
“哈哈哈!毛團,你實在太笨了,你不會用爪子把腦袋上的布扒下來么?”
莫顏指著被黑布蒙住腦袋不停地后退,卻不是撞到墻,就是撞到石桌的毛團,笑出了眼淚。
這家伙,也是真笨,無論這游戲玩了多少次,它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解下黑布,明明小花系的黑布并不牢靠。
一旁的小花興奮地左撲右閃,嗷嗷直叫,一看就知道它在取笑毛團。
大白站在一旁,高冷的看著發了瘋似的小花,眼里的鄙視毫不掩飾。這么一副蠢樣,還想讓自己給它生崽,哼,它可不想自己的后代,出現這么一個蠢家伙!
小花可不知道大白的心聲,見它不肯和它們玩兒,像是不知道大白不愛胡鬧的性子,不停地往它身上撲,咬咬耳朵,扯扯尾巴,卯足了勁兒“**擾”大白。
大白一開始還能無視它,次數多了,尤其是一身油光水滑的毛發被弄的凌亂不堪,終于忍無可忍,追著小花狠狠地蹂躪了一通,直到小花從威風凜凜的銀狼變成了灰頭土臉的“土狗”,它才止住了單方面的“施虐”!
小花卻是心滿意足了,頂著一身灰,圍著大白不停地打轉,嘴里發出討好的嗚嗚聲,即便一次次被大白毫不客氣的一掌拍開,也樂此不疲。
這家伙,原來不止愛胡鬧,還是個抖!
莫顏的笑聲就沒有停止過,最后眼淚都笑出來了。一人三獸的嬉鬧聲,透過蒼茫的夜色,傳出了好遠好遠……
接下來幾天,莫
接下來幾天,莫顏就沒有外出,一直留意著老莫家的事,卻沒想到,老莫家的無恥程度再度被刷新了。
如莫顏所料,老莫家說出休棄莫吳氏的話來,本意是想威脅她,讓她交出這幾個月來掙來的銀錢和方子,又哪里會真的寫休書?
畢竟,依老莫家的名聲和條件,他們根本沒有多余的銀錢再給莫永福討一個新媳婦,即便有人不計較名聲,不計較聘禮嫁進來,也多半是好吃懶做、名聲不好老姑娘,或是帶著拖油瓶的**,哪里的及的上能干的莫吳氏?
見無論怎么逼迫,莫吳氏就是不肯把銀子拿出來,莫洪氏母女以及莫牛氏終于坐不住了,趁著莫吳氏出攤兒的功夫,莫牛氏一腳踹開破爛的房門,掘地三尺的找銀子。
然而,從出攤兒第一天掙的第一份銀子到現在,分給莫吳氏的那五成,她全部存放在莫顏那里。三人將屋子里翻了個底朝天,連老鼠洞都沒落下,終于在**頭的草墊夾縫中,翻出了四五個銀角子。
這些銀角子加起來,只有三兩多,但是對于莫洪氏等人來說,已經不少了,可她們并沒有滿足,直覺還有銀子沒被找到。
莫吳氏和莫大妮兒出完攤兒回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凌亂的屋子,被丟了一地的鋪蓋,唯一的家具——一只粗制的木箱,也被倒空翻在了地上。
莫吳氏什么也沒說,當即沖出屋子,直奔村子中央的那幾棵古楊樹。莫大妮兒擔心出事,也連忙跟了上去。
這個時辰日頭正烈,天氣熱著呢,村子里大多數人都在陰涼的古楊樹下乘涼聊天,等不是那么熱了,才會扛著鋤頭去地里忙活,老莫家的人也不例外,除了幾個小的在家睡覺,大人都在這里。
莫吳氏跑到古楊樹下時,已是滿臉淚痕,她沖到正在吃果脯的莫永喜面前,直直的跪了下來,聲音凄厲的喊道:“小姑子,求你,求你把銀子還給我,那是我的嫁妝銀子,是特意留著給鐵頭討媳婦兒用的,鐵頭已經十九了,不能再耽擱了,你就當行行好,心疼心疼你侄子,把那些嫁妝銀子還給我吧!”
說完,莫吳氏的額頭重重觸地,嘭嘭嘭的給莫永喜跪起了響頭,不一會兒,不算白皙的額頭變得青紫一片。
從莫吳氏沖出來說了那么一番話到叩響頭也不過短短的瞬間,坐在槐樹下乘涼的村民根本來不及反應,等他們終于意識到發生什么事時,莫吳氏的額頭已經破皮了,一顆顆血珠滾滾而下,流了滿臉,看起來格外的凄慘。
周圍起先一靜,隨即像是有滴水掉進了沸騰的油鍋里,四下里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莫家大嫂這是干啥呢,咋對著小姑子磕響頭呀?”
“你耳朵長哪里去了?沒聽莫吳氏說給兒子討媳婦用的銀子被莫永喜拿走了么?”
“嘖嘖嘖,以前野蠻任性,心思歹毒也就算了,反正嫁不出也礙不著別人,現在倒好,干脆偷嫂子的銀子了,以后咱們可得留心點,咱們可沒那么多的家當給人偷!”
人群里議論紛紛,村民們對著老莫家的人指指點點,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鄙夷。
莫永喜一開始就被莫吳氏的一番舉動弄懵了,等她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論時,肺都要氣炸了,恨不得撕了莫吳氏。可是經過上次陷害莫顏不成,反受重傷一事,她變得聰明了許多,至少不像以前那么沖動。
強忍著心頭的怒意,莫永喜扯了扯嘴角,掩飾著已經扭曲的面容,正打算上前扶起莫吳氏,挽回自己的名聲,可是不等她動作,莫洪氏就沖了過來,指著莫吳氏破口大罵:“你這個下作的玩意兒,吃老娘的喝老娘的,還敢跟老娘要銀子,你哪里來的臉?”
莫吳氏似是被嚇到了,一下子軟到在地上。她畏懼的看了莫洪氏一眼,咬了咬牙撲上去,一下子抱住了莫洪氏的腿,哀哀的哭道:“娘,那是媳婦的嫁妝銀子,是媳婦存著給鐵頭娶親用的,您要是想要銀子,媳婦一定好好掙銀子,以后都拿回來給你花,您就把那些銀子還給媳婦吧!”
莫洪氏被這么猛的一抱,沖擊之下,一時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屁股蹲兒頓時一痛,她想也不想,一腳踹了過去,直接踹到了莫洪氏的肚子上,卻不想,這一踹,就踹出大事了!
“啊——”莫吳氏被一腳踹出去,仰面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她捂著肚子,臉色驀地變的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看起來愈發的不好了。
“啊——好疼——我的肚子好疼!啊——”莫吳氏蜷縮著身子,發出虛弱的慘叫。
莫洪氏卻傻眼了,她的屁股疼的厲害,踹出去的那一腳,根本沒使出多大的力氣,怎么就把人踹的起不來身了?
一旁的莫永喜皺眉看著抱著肚子哀叫不止的莫吳氏,方才的那一腳她看到清清楚楚,不可能把人踢傷,這莫吳氏定是假裝的,妄想借此討回銀子。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冷冷一哼,蹲下身湊到莫洪氏的耳邊,悄悄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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