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嬤嬤離開后,葉昔與葉裳對看一眼,不再跟隨蕭賢妃,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北周皇宮。
二人順利地出了北周城,進了深山之路,才開口說話。
葉昔對葉裳問,“你記住她的面相了嗎?”
葉裳頷首,“記住了。”
葉昔道,“我也記住了,回頭我們趕緊畫下來,拿去望帝山,讓人辨認一番,看看她是不是鳳來。”
葉裳點頭。
葉昔道,“她武功的確是有些可怕得深不可,她就站在人面前,竟然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這樣的武功,顯然是將功法練到極致了,竟然能夠融于自然。小丫頭武功雖然已經登峰造極,讓人探不到脈,柔弱如尋常女子一般,但也未到如此的地步。我們兩個,定然不是她的對手。”
葉裳道,“我們兩個單獨拿出來,不是她的對手,若是聯手,未必不是她的對手。”
葉昔道,“我們兩個修習的都是望帝山的武功,若她是鳳來的話,望帝山的武功早已經學盡,我們就算聯合起來,也不見得能奈何得了她。”話落,道,“若是再加上師妹還差不多,小丫頭除了望帝山的武功,還學了許多雜七雜八的雜學武功。”
葉裳道,“暖兒有喜,不能動武。”
葉昔嘆了口氣,“是啊,偏偏師妹有喜了,我們要萬事小心。”話落,道,“聽她與蕭賢妃說話的意思,要去南齊大皇子身邊,若是她到了大皇子的身邊,定然是大皇子的一大助力。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兒。”
葉裳道,“若是我所料不錯,大皇子的武功應該是傳自于她,這么多年,她暗藏在南齊,早已經是大皇子的助力了。”
葉昔默了默,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在她去南齊的路上攔截她?”
葉裳問,“攔截了之后呢?”
葉昔眨眨眼睛,一時說不出來攔截了之后要拿她如何,小丫頭懷有身孕不能輕易動武,而他、葉裳、蘇青、鳳陽等人合力不知道能不能擒住她。
葉裳道,“她的武功,我們如今是尚在猜測,不清楚她的深淺,她應該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她,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打擾她的好。先弄清她的身份再說吧!”
葉昔點點頭,道,“她若是望帝山鳳來的話,望帝山雖然沒有關于她的絲毫記載,但三位師祖還是活著的。對她應該是知道的。”
葉裳頷首。
二人話落,便不再多耽擱,快速地趕去與蘇風暖等人停駐的那個山洞匯合。
二人回到那個山洞時,正是晌午,一行人在洞外高山坡的大石頭上曬太陽。
蘇風暖第一時間便感知到二人回來了,當即從石頭上坐起來,對眾人道,“他們回來了!”
蘇青一個高蹦起來,“在哪里?”
蘇風暖道,“快到了。”
鳳陽凝神細聽片刻,沒發現那二人的氣息和腳步聲,轉向蘇風暖問,“你確定?”
蘇風暖道,“自然確定。”
鳳陽感慨,“昔日我還能對你的武功摸清底細,如今是難望項背了。尤其是如今你懷有喜脈,竟然還如此敏銳。”
蘇風暖彎了一下嘴角,道,“不能因為懷有喜脈,武功倒退吧?”話落,她給自己把了一下脈,發現脈搏依舊云霧籠罩,探不清。
蘇青也沒感知到葉裳和葉昔來到的動靜,于是縱身躍上的一顆古松上,四下眺望。過了片刻,說,“我看到他們了,還真是他們回來了。”話落,轉向蘇風暖,對她說,“臭丫頭,你能感知方圓五里的動靜嗎?你早先發現他們時,他們至少在幾里外。”
蘇風暖道,“差不多吧。”
蘇青覺得人比人真是氣死人,論學武來說,他們兄妹四人都是從一個娘肚子里爬出來的,只她天賦異稟。若他不是她的哥哥,他真懷疑她跟他不是一個娘。
不多時,葉裳和葉昔回到了這處地方。
蘇青跳下古松,不等二人開口,立即問,“怎么樣?你們可看到那嬤嬤長什么樣兒了?”
二人點頭。
葉昔道,“快,拿筆來,我印象已經不太清了,趕緊將她畫出來,再過一會兒,我怕我就忘了她的面相了。”
千寒立即取來紙筆。
葉裳不理會眾人,走到蘇風暖身邊,伸手抱了抱她,又摸了摸她的頭,笑著柔聲問,“想我了嗎?”
蘇風暖輕笑,“想了,一直都想你和師兄什么時候能回來,順利的話,我估摸著也就晌午就能回來了,沒想到還真挺順利。”
葉裳頷首,“是挺順利的。”
葉昔接過紙筆,瞅了二人一眼,瞪眼,“不過是一夜半日沒見到而已,你們也真是有出息。”話落,對葉裳招手,“你來畫,我對她的眉眼已經模糊了。”
葉裳點頭,放開蘇風暖,走到葉昔面前,接過紙筆,提筆便在宣紙上畫了起來。
眾人都聚到他身邊看他作畫。
葉裳下筆很流暢,不多時,便畫出了一個老嬤嬤的模樣。眉目、眼睛、面相、衣著,無一處猶豫。
葉昔在他畫完放下筆時,當即道,“對,就是她。”
楚含也道,“是,就是她,她就是蕓嬤嬤。”
蘇青打量著畫卷說,“這老嬤嬤看起來十分普通啊。”
鳳陽道,“天下大多奇人,不可貌相。”
蘇風暖沒說話,看著那蕓嬤嬤,微蹙眉頭。
葉裳放下筆,看著蘇風暖,見她神色不太對,對她問,“暖兒,你見過她?”
眾人也向她看來。
蘇風暖頷首,“見過。”
蘇青好奇地問,“在哪里?”
蘇風暖道,“丞相府。”
眾人齊齊一怔。
葉裳瞇起眼睛,“丞相府?什么時候?”
蘇風暖道,“去年去丞相府作客時,那一日,我被丞相夫人請進畫堂,她端來茶點,不過,不是一個老嬤嬤,而是一名婢女。”
“啊?”蘇青看著她,“小丫頭,你沒弄錯吧?這一個老嬤嬤,一個婢女,差得太遠了。”
蘇風暖搖頭,“不會弄錯,人的容貌無論如何變化,眼睛也變不了。無論是多高明的易容術,亦或者是幻容術,只能換了一張面皮,卻換不了眼睛。”
葉昔立即問,“也就是說,她是在丞相夫人身邊侍候的婢女?”
蘇風暖頷首。
“叫什么名字?”葉裳問。
蘇風暖搖頭,“那時候,我為了躲避許云初認出我,鉆進了丞相府的馬車,為了答謝孫晴雪,我聽聞她是去墨寶閣,便跟著她一道去了,送了她玉芝蘭的筆洗作為答謝之禮。你知道這件事情的,后來,她請我去丞相府作客,孫夫人見到我后,便拉著我說起了還禮之事,我當時只想著還真被你猜對了,想辦法推脫時,瞅了那婢女一眼。就是這雙眼睛。”
蘇青立即說,“我去了丞相府數次,沒注意哪個婢女有這么一雙眼睛……”
葉昔當即問,“小丫頭,你既然記得她的眼睛,可記得她的樣貌?畫出來!”
蘇風暖想了想,道,“我還真記得。”話落,她拿起筆,在葉裳那幅畫旁邊,畫出一個婢女的模樣來。
這名婢女,面相尋常,但卻長了一雙好眸子,看起來水靈靈的,甚是靈動。
蘇風暖畫完后,眾人都看著她的眼睛,發現,還真與那蕓嬤嬤的眼睛相差無幾。蕓嬤嬤的眼睛,是刻意地掩蓋了眸底的光華靈動,像是蒙了一層青霧。而這少女,一雙眸子卻清澈見底,十分清透。
但無疑,是一模一樣的一雙眼睛。
蘇青瞅了又瞅,搖頭,“我沒見過她。”
鳳陽瞅了瞅,“我在京城的時日不長,與丞相府沒打過交道,也沒有見過她。”
葉裳道,“我也未曾見過。”
蘇風暖看了幾人一眼,道,“看來還就我運氣好了,見到過她。”
葉昔道,“這婢女在丞相夫人身邊侍候,是她自己在京城隱匿在丞相府的身份呢?還是說丞相府的水也很深,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兒牽扯著丞相府?”
蘇青當即道,“不會吧?丞相府一門清正,對南齊忠心耿耿,且丞相和我外公交好。丞相府公子孫澤玉和我交情也不錯。她妹妹與小丫頭交情雖然算不得手帕交,但也交情不錯。丞相夫人從不得罪京城一眾夫人們,人緣極好。每年都會提前一日去靈云寺后山為容安王和一眾戰死的英魂上香。丞相也算是我的半個老師。若說丞相府有什么背后的事兒,我是打死也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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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蘇風暖葉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