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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戒:
室內,十道人影交錯,藏劍閃爍著幽幽寒光,從四面八方而來,直抵蔣欽的要害。
他盤坐在地面,回頭凝望時,心里卻突然松了口氣,臉上也本能泛起了的笑容。
近在咫尺處,許棒子見他露出這個表情,心里頓時一怔,那原本果斷向前刺出的藏劍,劍意驟然間潰散。
“刷!”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許棒子停刺抽劍,向后一躍數米遠。
“翁!”
也就是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蔣欽身后的空間變得扭曲,一道高大的男子身影,自模糊的空間中一步踏出,并抬起一雙鐵拳,果斷迎著九道人影與藏劍撞去。
一聲悶響激起,整座二樓都在搖晃。
“噗噗噗……!”
凌亂的劍氣激射,卻盡被那高大的男子身軀抵擋,沒有傷及蔣欽分毫。
劍氣破體,銀色的液體滴落在地面上,緩慢流淌,高大男子的胸口、雙臂、脖頸,以及心臟處……全是肉眼可見的致命創傷。
它身披黑袍,緩緩抬頭時,面部表情僵硬,雙眸呆滯,全身皮膚散發著幽亮的銀色光芒。
這是……第三位游夜者。
“咕嚕嚕!”
一擊結束,游夜者的身體,就像是突然融化掉了一樣,渾身銀色液體流動,僅僅片刻間,身軀上的所有劍傷都被銀液抹平,一如新生。
不遠處,許棒子攥著纖細的藏劍,雙眼充滿不甘地瞧著蔣欽,咬牙道:“師弟……你的后手還真多啊。”
對面,蔣欽左手的拇指與食指也浮現出了纖細的黑線,并牽住了第三個鈴鐺。
他不急不緩地邁步向前,臉色平靜,輕聲道:“遷徙地被塵封了不知道多少年,才有了今天的開府之日。悠悠歲月中,天道不停演化,補全此間世界,于是一位孤兒的殘魂出現在了情欲村。他上不知天有多寬,下不知地有多廣,無父無母,孤苦伶仃。隨后,尋竹老人來到這里,舉目無親,心中也甚是孤獨……偶然間,他在不大的情欲村中看見了這個無人照顧,且聰明靈慧的小乞丐。于是善念一起,將其收為記名弟子,并助其開悟。”
“你是真正的天生地養之人,也得了大機緣,成為此地的唯一一位開悟者。唉……很可惜,成于機緣,也困于機緣,與我一般,都是被命運戲弄之人。”
“明知天外有天,卻要在這巴掌大的地方,被困近四十年。一個人的孤獨守望,不易啊……!”
許棒子抿著嘴,冷言道:“你暗中操控游夜者,大規模屠殺玩家,看來確實得到不少線索和隱秘之事啊。”
蔣欽沒有否認,只漠然地看著他:“昨日,在高家院中,你抽著煙袋看天時,我也一直在等著你開口。為何不與我一塊謀事?是那時,不確定我的身份,還是有別的考慮?”
“呵呵,與你共事?你表面上滿口仁義道德,背后連自己人都殺。一滅就是一個小隊,還弄個二傻子在前臺上躥下跳,自己卻躲在背后操盤。誰又敢與你謀事呢?是嫌命長嗎?”許棒子說話時,用余光瞟向四周:“你這種人,既想要至寶,又想要名聲。誰要信你,誰就是先死之人。”
二人對視,稍稍沉默。
“哪有什么信與不信,無非是那至寶……就只有一個罷了。”蔣欽淡淡回道:“我猜,你只有幫助尋竹老人,奪回九曲青云竹,了去他的執念,以報開悟之恩,才算徹底完成守望任務,從而離開這個世界吧?你想去外面看看嗎……不過,可惜了,我不能讓你走。”
“你精于算計,別人也不全是傻子。”
許棒子咬牙回了一句,抬手掐訣:“御風符!”
“轟!”
他雙腳下突然蕩起一陣清光,站在原地的身軀,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
“嘭!”
緊跟著,房間左側的窗戶泛起爆裂之聲,如一股狂風從那里刮過。
這時,許棒子剛剛站過的地方,那模糊的身軀才徹底消散,原來只是速度太快,留下的一陣殘影而已。
“看來尋竹老人對你不錯啊,還給你留下了一枚御風符。”
蔣欽的聲音幽幽響起,他大手一揮,地面上的五個魂鈴瞬間飄飛在身側,同時,左手的中指和無名指輕輕勾動,第四個魂鈴便被牽上了黑線。
“刷!”
室外,第四位游夜者憑空出現,堪堪攔住了正在逃命的許棒子。
“老東西!”
許棒子臉色鐵青地咬牙罵了一句。
“等了這么久,終于要見結果了,我怎會一點準備都沒有。為了藏著游夜者的數量,在龍庫瀕死時,老夫也就只動用了一個。”蔣欽從樓內追出,身法靈動,一步跳躍就是二十余米遠。
“嘭!”
正在疾馳而行的許棒子,被游夜者一拳打在左肩上,身形不穩,狼狽的在地面上翻滾了數圈后,才繼續起身跑路。
七家鎮,南側邊緣地帶。
三次奪寶,又三次放棄的任也,逆著戰場方向,疾馳了很久之后,才找到了一處空蕩蕩的酒樓。
入內后,他立馬盤坐在地上,抬手一揮,密密麻麻的星源石,便出現在了身前,足有五萬之多。
星源石可作為貨幣流通,也可以少量地補充自身的星源力,但比例卻很低,融化吸收的過程也很慢,大部分飄飛而出的星源,都會消散于天地之間。
非緊急狀態下,沒有玩家會愿意拿這東西做戰斗續航的,因為性比價非常低。
不過,任也這時表現得很饑渴,召喚出星源石后,便開始用意念催動。
“刷!”
片刻間,一堆純白色的源石,便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升騰起了綿密流淌的白色霧氣。
室內變得如仙境一般,霧氣緩緩聚攏,流入任也的身體之中。
“呼!”
他寧心靜氣,調整呼吸,準備獨自享受這片刻的安靜。
“嘭!”
“嘭嘭!”
突兀間,幾聲悶響打斷了他的“恢復”,屁股還沒坐熱的任也,突然睜開了雙眼。
“刷!”
他毫不猶豫地起身,抬手收回星源,并貓著腰,迅速來到了窗口處。
鬼頭鬼腦的向外看了一眼,任也見到許棒子全身是血,正被追擊著逃竄。在他身后,是身軀旁飄飛著五個鈴鐺的蔣欽。
任也臉上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只在窗口處稍稍思考了一下,便立馬穿過酒樓大廳,奔著后門跑去。
行動時,他特意收斂神異,令星源波動內斂。
酒樓外面,蔣欽追擊到此處,突然怔了一下,因為他感知到了剛才這里是有星源波動的,但瞬間就消失了。
有人在此,但卻不想生事,又偷偷離開了。
“刷!”
蔣欽再次邁步,加快了追擊速度。
“嘭!”
不遠處,游夜者橫拉一拳,再次將許棒子擊飛。
后者倒在地上一滾,口嘔鮮血后,雙腿發力,一躍十幾米高,竄上了一處三樓平臺,隨后繼續逃竄。
此刻,任也又一次化身田徑運動員,從酒樓后門離開后,就第一時間穿過老舊的民國馬路,鉆進了對面的一家旅館。
“吱嘎!”
門推開,任也佝僂著腰沖了進去。
許棒子在天臺上停頓一下,雙眼鎖定旅館,身體一跳一躍間,便嘭的一聲撞開了二樓的窗戶。
“嗖!”
入內后,兩名身軀毫無星源波動的游夜者,便從半空中殺來。
“翁!”
左側的游夜者,一個樸實無華的近身鞭腿,直直地沖著許棒子頭顱抽去。
“刷!”
同時,另外一名游夜者,一個標準的下劈,直接砸向許棒子的天靈蓋。
許棒子身法靈動,側身躲過鞭腿,雙臂架起,成十字狀擋在了腦袋上。
“嘭,嘎嘣!”
下劈腿落下,許棒子只感覺自己的雙臂,像是要裂開了一般,骨頭泛起鉆心的同感。
一腿之力,令地面驟然間龜裂,厚厚的水泥板節節崩碎。
許棒子仰面從二樓墜落,帶著無數碎物,咕咚一聲摔在了一樓大廳。
“噗……!”
又是一口鮮血嘔出,許棒子費力的站起身,一抬頭,便看見任也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內,表情既尷尬又憤怒的瞧著自己。
二人對視時,只聽嘭嘭兩聲,木質的房門敞開,蔣欽追入了室內。
他見到任也后,臉上浮現出了驚愕的神色,而對方在他進入前,已經謹慎的退到了大廳最里側。
“嗖嗖!”
樓上的兩名游夜者落下,壓迫感十足。
三個人,兩個尸傀,就這樣很踏馬“偶然”的相遇了,既有點尷尬,又有點殺機必現的意思。
蔣欽瞧著這倆人時,眉頭緊鎖,表情有些凝重。
但即使這樣,他有四根手指,依舊在瘋狂勾動著,遙遙操控另外一處戰場的兩名游夜者。
短暫的安靜過后,任也瞬間垮著個小嗶臉,雙眼戒備的盯著蔣欽:“這里發生了什么,跟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你倆有什么矛盾,可以私下解決,實在解決不了,找法律仲裁也可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哈!”
說完,他開始慢慢后退。
許棒子擦了擦嘴角,破口大罵道:“狗日的!你覺得,你現在能走得了嘛?他既想要至寶,又想要名聲!你看見了,就必死!”
“我去你大爺的,你的心最臟了,老子剛剛明明都走了,你還往我這兒帶什么?只要是個人,你就想牽連唄?”任也厭惡的掃了對方一眼,又扭頭看向蔣欽:“老爺子,咱們之間沒矛盾!你繼續哈,我走了!”
話音落,他沒有一點猶豫,轉身就沖向了里側走廊。
蔣欽瞧著任也背影,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最快的決定。
“刷!”
他兩手上的小拇指,同時蕩起兩條纖細的黑線,口中輕念:“起來吧!”
“翁!”
周遭瞬間變得模糊且扭曲,第五位游夜者踏空而出,直奔任也追殺而去。
這是蔣欽手里的最后一位游夜者了,非到生死抉擇時刻,他是不想用的。
不過,真的沒辦法,在這戰斗中偶遇任也,確實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先前,老曲的演技很好,也按照計劃成功暴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即使這樣,蔣欽還是特意留下了兩個游夜者,準備在關鍵時刻對付任也。
如若對方以命相爭,那他就會在暗處操控游夜者,對他們小隊進行阻攔,阻擊。
直到,任也被迫用出了最后的底牌后,這個小隊的威脅性,才在蔣欽的心里大幅度降低。
對方沒有了通天的手段,那蔣欽對游夜者的實力,是非常自信的,他太知道這東西的恐怖之處了。
可現在,任也跟他面對面的撞上了,那計劃就要有變了。
正如許棒子說過的那樣,任也一旦逃離,那此間的一切骯臟事情,就都會傳到外界;先前游夜者團滅了那么多玩家小隊的真相,也會天下大白。
而這……絕對是老蔣接受不了的。
即使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后代考慮,他的大兒子在中原地區,威望正值巔峰,且馬上就要升五階,這種丑事……會令他跌落神壇的。
“轟!!”
想到這里,蔣欽操控著最后一個游夜者,直直追向任也。
同時,他雙眼爆發出妖冶的黑色光芒,突然閉眼。
另外一側,七家鎮中心戰場。
一名游夜者已經帶著至寶遁走了,消失在了山里,而那些紅眼的玩家,本地的神通者,也全都追了過去。
“嘭!”
現場還剩下的一名游夜者,突然殺向老曲,佯裝一拳將其擊退后,才低聲說道:“主人,遇到了一些麻煩,馬上帶人趕到七家鎮南側邊緣。”
老曲怔了一下:“知道了。”
他佯裝被一拳擊飛,暗中傳音其余手下,偷偷撤出戰場。
游夜者踏地而行,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見到許清昭,老劉等人,比自己沖的還遠,正在跟著大部隊搜找另外一名游夜者。
魂線牽鈴,意識相連,它能看見的,那自然也就是蔣欽能看見的。
“嘭!!”
七家鎮南側。
正在急速逃竄的任也,被追上來的游夜者,一拳打在了后背上,整個人飛出去十幾米遠,活生生砸碎了一個涼棚。
他倒在地上,鼻孔竄血,模樣極其狼狽的瞧著游夜者,眼中盡是恐懼。
這東西真的太變態了,無星源波動,也就是意味著它沒有任何戰斗消耗,那魂線只要一牽,蔣欽光憑意識,便能操控此傀儡。
游夜者在戰斗時,用的都是自己鋼身鐵骨的力量,且還能通過銀色液體的流動,復原所有外傷。
任也雖然不懂煉化尸傀,但也能猜出來,這東西絕對不是二階玩家能煉出來的,而且所用之材,也絕對不會比神品珍材弱多少。
"轟隆!”
又是一陣空爆聲響徹,那游夜者右腳踩踏著地面,揮拳砸來。
任也劇烈喘息,渾身虛弱,早已是強弩之末的狀態,他根本無法做出有效躲避,只費力起身,橫起人皇劍,擋在自己身前。
“嘭!”
一拳出,任也像是兵乓球一般,在地上彈砸了四五下,才堪堪停住。
右手的虎口崩裂,流出殷紅的鮮血。
游夜者站在遠處,一邊邁步,一邊呢喃道:“結束了。”
“嗖!”
他猛然一揮右臂,三滴銀色的液體,如子彈一般射向地面的任也。
“刷!”
任也再次舉起人皇劍阻擋,但剛剛動用神異,劍身上浮動的淺淡星源力,便瞬間潰散。
沒錯!
他仿佛真的是一滴油都沒有了。
“嘭!”
“嘭!”
兩滴銀色液體,被堅不可摧的人皇劍擋開,但巨大的沖擊力,也讓任也劍身脫手而飛。
“噗!”
第三滴液體,瞬間貫穿任也的手臂,活生生打出來一個核桃大的透明窟窿。
“嗖!”
趁著對方一擊得手,任也僅憑意念支撐,猛然起身后,召回人皇劍,便再次奪路狂奔。
他一邊跑,一邊大吼:“老劉,愛妃,救我……!”
喊聲激蕩而起,正要擴散。
“刷!”
蔣欽抬臂揮動,一道星源流動的光壁,便在天空中鋪開,任也的喊聲當場被屏蔽。
這種運用星源的手段,其實是非常常規的,連入門級都算不上,可任也此刻卻毫無辦法,他真的是山窮水盡,油盡燈枯了。
任也踉蹌著狂奔,一扭頭,卻見到許棒子就跑在側面的不遠處,依舊被兩名游夜者追趕。
“臥槽尼血媽!”一向講文明懂禮貌,說話又好聽的懷王,此刻徹底破防的大罵道:“你要死,為什么非要帶著我!”
許棒子披頭散發,渾身浴血,腹部上還有這一處明顯的外傷。他修的是刺殺之道,講究的是一劍即出,便要斬敵于燭火跳動之間,個人也不善于打持久戰。
“隱身符!”
此刻的任也,已經是有什么招,就用什么招了,他激活一枚隱身符,身影在游夜者的視線中消失。
“嗖!”
潛入街道的陰影處后,他又連續翻越房屋建筑,鉆入一條小路,跑向了南側的大海方向。
他真的是窮途末路了,已經被逼到想跳入大海之中逃竄。
隱身符只能讓身體變得透明,消失,但卻不可屏蔽聲音和星源力,所以此刻使用這東西,就更像是一種掩耳盜鈴,拖延時間。
連續逃竄數百米后,大海已經近在咫尺了。
“刷!”
就在這時,游夜者從半空中墜落,再次攔住了去路。
此地,是七家鎮的進入口碼頭,任也第一次從情欲村來這里時,曾路過此地。
他雙眼絕望的看著海邊站著的游夜者,無奈下,一頭就扎進了旁邊擺放破船,以及存放出海雜物的倉庫。
入內后,他崩潰的看了一眼四周,見屋內黑漆漆一片,到處都是雜物,所以瞬間躲到了一艘破舊的擺渡船后側。
倉庫內,地面中央有著一大灘水漬,周圍到處都是發霉的氣息。
他不敢呼吸,躲在擺渡船后面,像是個鴕鳥一般,一動不動。
“嘭!”
毫無征兆的一拳,從后側襲來。
破舊的木船炸裂,任也身體向前飛掠數米遠后,便重重的砸在了水坑之中,隱身狀態也緩緩消失了。
趴在地上的那一刻,他連抬起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陣腳步聲響徹,蔣欽邁步走入。
身后,一名游夜者,提著全身都是外傷的老許,如雕塑一般站在了哪里。
另外兩名,游夜者飛掠到倉庫大廳中央,封死了任也的退路。
他趴在水坑中,雙臂撐著地面,渾身破爛,臉頰已經被鮮血涂滿。
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老曲帶著小麥,還有另外一人,從側門進入。
“哈哈!”
老曲見到任也趴在地上,先是一愣,隨后笑罵道:“你踏馬的真是個蠢貨!我們之前對你的種種防御,現在看來……都是過度緊張!你師父趙百城,給了你那么強的保命手段,你卻沒給自己用,反而卻用在了不相干的人身上。”
“那些會記著你的情嘛?他們只會拿你當傻子,你可以去外面看看,有多少你幫過的人,現在眼珠子都紅了,在自相殘殺!!!”
“蠢貨一個!”
老曲邁步上前,低頭俯視著任也:“你本可以躲過一劫的,但運氣太差了。”
蔣欽操控著五個鈴鐺,邁步向前。
任也驚慌失措的瞧著他,雙眼盡是恐懼,他雙手撐著地面,身體一邊在積水中緩慢后退,一邊吼道:“別……別殺我!蔣老爺子……看在我們……在王家一起并肩作戰過的情誼上,你放我這一次!求你了……我保證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跟任何人提起!我保證!”
蔣欽臉色不變,邁步向前又走了兩步,隨即身體停滯:“你,是真的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啪啪!”
任也的身體,在積水中向后側爬動,歇斯底里的吼道:“蔣欽!你敢動我?!我是守歲人!我兩位師父,一位是華夏執門者,一一位是朱雀城的院長!我一死,無字碑碎裂,他們必會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我是華夏第六位神明系玩家!守歲人六部,不知道在我身上傾斜了多少資源!我死了,你蔣家絕對不會好過!甚至你兒子都會被通緝!”
“你要知道,沒有那個組織能容忍具有絕對潛力的天才,就這么被不明不白的除掉!”
他雙眼圓瞪,將心中能想到的威脅之言,一股腦的全都砸了過去。
不過,這些話怎么聽,都像是電影中的反派,在臨死前做的最后掙扎。
空曠的倉庫內,喊聲回蕩。
地面上,那一灘水,因為任也的不停移動,而緩慢向外擴散著,慢慢溢到了蔣欽腳下。
“我無疑與守歲人為敵,也真的不想扼殺我華夏第六位神明系……!”蔣欽手指輕輕勾動,目光麻木的瞧著他:“很不巧,這就是命!”
他沒有過多的廢話,雙眼中只有一閃而過的惋惜。
“刷!”
“刷!”
話音落,蔣欽四根手指勾動,兩名游夜者站在任也身旁,猛然間就揮動了拳頭。
拳風襲來,攜帶著可碎一切的力量,直奔任也天靈蓋砸去。
地面上,任也瞧著蔣欽的腳下,突然像是被抽干了一樣,大吼道:“就是現在!!就此刻!!來了!”
喊聲激蕩!
七家鎮,遠處戰場。
原本正在四處游走的許清昭,突然進入入定狀態。周遭,老劉,瘋狗立馬返回,護在她的身邊。
另外一頭,許清昭早都飄飛而出的道身元神,轟的一聲在倉庫上方浮現。
一尊身著黑袍,頭戴道冠,擁有傾國傾城之貌的女子虛影,如仙子臨世,抬手間,念道:“幻陣——起!”
陡然間,倉庫四角,突然沖起一股氣勢磅礴的星源波動。
緊跟著,剛剛勾動過手指的蔣欽,突然感覺意識中,出現了一片鳥語花香,世外桃源之景。
幻象凸顯,他的意識受到影響。
“刷刷!”
兩名游夜者的身軀瞬間僵硬,他們的拳頭在任也臉前不足一指長的距離處停滯。
短暫一怔,蔣欽臉色巨變道:“你……你在演戲?”
“轟!”
一股強烈的瀕死感襲來,蔣欽的胸口處,自行炸出一道光芒。
一枚玉佩的虛影沖起,強行把他的意識拉回了現實。這個一次性神異道具,是家族之物,專門給蔣欽保命用的,非常珍貴。
“啪!”
與此同時,一個清脆的指響,在倉庫外響徹。
“刷!”
陡然間,蔣欽心中的一切執念,欲望,全都消散無蹤。
曾在他腦海中無數次出現過的九曲青云竹;尚且年輕時游歷過的道觀景象;以及見到的尋竹老人尸骨時的場景;此刻都如夢中泡影一般消散。
他雙眼迷茫的站在那里,似乎忘記了一切。
倉庫外,在老曲和小麥離開戰場后,才使用御風符趕來的阿菩和唐風,此刻并肩站在一塊。
“控制鏈!”唐風打完指響,立馬吼了一嗓子。
阿菩抬手道:“千機流體——禁錮!”
一言出,倉庫地面上的水漬,突然沸騰了起來,頃刻間就變成了銀色的液體。
“嘩啦啦!”
液體倒卷而起,順著蔣欽的雙腳,雙腿彌漫而上,只半眨眼間,就令他變成了一個銀色的鐵人。
“胸口!”
任也突然竄起,抬手召喚回人皇劍,一步邁出,劍身前刺。
旁邊,兩個游夜者宛若雕塑一般矗立,一動不動。
“翁!”
人乍起,劍身流淌過萬道霞光,劍意凝聚,有傲然天下,劍壓黃河兩岸之氣勢!
“咕嚕嚕!”
蔣欽胸口處的銀色液體,在劍身刺來的那一刻,便瞬間褪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宛若時間靜止,空間禁閉。
遠處的老曲,小麥,周遭的游夜者,全都呆愣在原地,毫無反應。
任也耳畔中冷風呼嘯,身體閃電般竄出。
“噗嗤!”
流淌著萬道霞光的人皇劍,從蔣欽的胸口處一穿而過,瞬間刺透。
“滴滴答答……!”
鮮血落下,染紅了地面。
任也再次邁步抽劍,隨即沖著對方的胸口,在捅一劍。
心臟爆裂,劍意攪碎了蔣欽的內臟。
“刷!”
但即使這樣,任也還是不敢大意,他一退數步遠,收劍后,猛然抬起右臂,用雙指點在額頭上,并發出僅能自己聽見的呼喚聲:“魔僧——輪回一指!”
“翁!”
一股非常內斂,非常淺淡的輪回之力波動,自任也指尖散發而出,近乎于微不可查……
他只用意識引導,仔細去感受那輪回一指,卻遲遲不發。
這樣做,只是為了萬無一失,如果蔣欽現在有反抗的意圖,那他絕不會有任何猶豫。
一指即出,輪回將寂滅一切!
現場安靜,蔣欽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似乎緩了一口氣后,才看向了胸前恐怖的劍身創口:“……你……你比我會藏……趙百城給你的符箓,根本不會損耗你任何星源力,對……對嗎?”
“既是絕境保命的手段,又怎么會令我用完就力竭?”任也謹慎的盯著他,輕聲道:“那符箓是師尊感悟圣人之道十年,才能凝聚的一縷圣人意,本身就蘊含著一種圣人道之力,且無法復刻。”
“……你……你……還有手段,為何不用?卻選擇演戲?”蔣欽不可置信的瞧著任也,眼神驚懼的盯著他的指尖。
以蔣欽的職業傳承和認知來講,他根本不識輪回之力,也不懂那令他感受到死亡恐懼的氣息,究竟意味著什么。
“人太多了,現場太亂了,有多少手段,也不如守株待兔來的實在。更何況,我還不知道你有多少游夜者,有多少底牌,正面激戰……有極大減員的風險。”任也表情冷峻的回道:“我與你不一樣,我不會拿朋友和愛人去賭。賭狗到最后,也必然一無所有。”
“噗,噗……!”
蔣欽的胸口噴著殷紅的鮮血,他木然扭頭看向了許棒子:“你和他們……早都商量好了,要一塊對付我,是嘛?你先前的出現,就是在勾引……讓我一步步放下戒備,并相信你們已經山窮水盡,最終……與你們二人一同來到這里?”
許棒子從呆滯的游夜者手上掙脫,坐在地上喘息道:“是。御風符也是我給的。”
“戰場中……你三次搶了寶物,三次又扔了出去。你的同伴,也一直只在游夜者和老曲身邊出現……這一切,都是鋪墊……都是為了讓我相信,你們已經沒了一戰之力,而你也只是正常的離開戰場,進行恢復……咳咳。”蔣欽咳了兩聲,嘴里大嘔鮮血:“小小年紀……你……你的城府可夠深的啊。林相和趙百城……教出了一位好徒弟啊。”
“不過,我有一事不明。”蔣欽非常不甘,非常迷茫的看著任也:“老曲在臺前……一直表演的不錯,我也沒有任何異常之舉。你……你究竟是怎么發現,這游夜者與我有關呢?是瘋狗嗎?……但以他的腦子和能力,是不可能察覺到什么的啊……!”
“第一次對你產生懷疑,是在龍庫中。貪婪之境下,老曲表現的最為癲狂,不過……因為你和我先去看了木箱,所以一直離的很近,且兩次進入都是這樣。所以我注意到……其實,你才是那個最貪婪的人,也是吃下安定最多的人。”任也瞧著他,一字一頓道:“只不過,君子念貪,也不是什么不可相存的事兒。這只是讓我對你產生了一點懷疑和不信任。”
“不過有了懷疑,就一定會有進一步的關注。后來,在龍庫決戰,我一直暗中觀察你,游夜者的每一次卡頓或停滯,都是你遭受貪婪之境最嚴重之時,這也算是進一步的輔證。”
“當然,最實錘的證據,還是你的習慣。西山道觀我去過,也看見了酒,花生米,還有豆干。這些東西在老曲哪兒也出現過,所以,我最初懷疑的是他……!”任也目光淡然的說道:“只不過,我后來問過瘋狗,他說老曲根本就不愛喝酒,更不喜歡吃辣的豆干……除非是陪你的時候。”
說到這里,他眼中閃爍出一絲不忍和惆悵:“說實話,蔣老爺子。在今天之前,我一直對你是敬重的。如果只是為了爭奪至寶,你用什么手段都是合理的……但你不應該嘴上一套,背后一套,去殺那些無辜的小隊成員,卻只為了開天眼,得到龐大的線索。”
“你……你不也是嘴上一套,背后算計嘛?呵呵!”蔣欽目光逐漸潰散。
“我的算計,在于你給出什么樣的行動!”任也絲毫不認可的回道:“你不追殺我,怎么又會踩在套中呢?”
“哈哈哈!”
“哈哈!”
蔣欽沉默許久后,突然仰面大笑,他費力的抬起脖子,看著潮濕且發霉的倉庫天花板:“人這一輩子真的是命。中年時,我剛剛成為玩家,因為一次很偶然的機會……便進入了遷徙地的七家鎮。我出現在了情欲村的西山道觀……見到了尋竹老人的尸骸和他留下的傳承。本以為,這會是個天大的機緣,可諷刺的是……當我得到此傳承后才得知,必須要完成尋竹老人的遺愿!”
“那便是——奪回九曲青云竹。這是困我一生的階段任務,如若完不成,則永生無法踏入三階。”
“哈哈哈,這一等,就是三十多年。”
“三十多年啊!!青絲變白發,有多少故事……是三天三夜也講不完的。”
“遷徙地不開門,我無法再次進入情欲村。就這樣……我等啊等……等到垂垂老矣,等到孩子們都長大了,自己也油枯燈盡了,即將命赴黃泉。”
“原本,我都打算放棄了……自然的死亡也沒什么不好,身后留名,子孫滿堂,不也是一種歸宿嗎。”
“可誰又能想到,遷徙地卻全面開府了。老天爺,在我絕望時,又重新給了我希望。”
“真不愿意死啊,真的不愿……!”
“小孩,你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惡?成立中原聯盟,減少玩家紛爭,組隊抱團,游歷星門……我老蔣從成為玩家開始,就沒有干過一件惡心事兒。即便是偽善,是裝,那我也裝了大半輩子。”
“救人是真的,殺人也是真的。”
“我真的猶豫過……究竟要不要為了一己私欲,一個念想,就去打碎自己塑造了大半生的德行?!”
“很遺憾,我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欲望。對活下去……對未來渴求的欲望。”
“我真的很想看看二階之上,又是怎樣的景色。”
“可惜了……可惜了。”
蔣欽望著天花板,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潰散:“重回情欲村的西山道觀。我內心很糾結……給尋竹老人擺了酒……擺了花生米,豆干……想要謝謝他讓我成為了有傳承的玩家……可臨走前,我又恨他……因為,我這一生都被他圈禁了。”
“所以,你一怒之下,推到了它的靈位牌?”任也怔怔的發問。
“哈哈!”
蔣欽再次瘋癲的大小,半頭白發飄飛:“成也機緣,敗也機緣。悠悠蒼天,何薄于我!何薄于我啊!?”
“此間星門,死了的人……我老蔣不躲你們,黃泉路上……你們是殺是刮,悉聽尊便了。”
“啪!”
話音落,最后一縷意念寂滅。
倉庫中,這位年過半百,集諸多人性矛盾為一身的老人,站著死在了一汪水漬中。
一次偶然的機緣,他卻做了半生的囚徒。
你很難說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或許,許棒子深有同感,他怔怔的瞧著蔣欽,雙眼充斥著迷茫和不甘。
當蔣欽站著死掉的那一刻,老曲趁機和小麥沖出倉庫,狼狽而逃。
任也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根本懶得去追,只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地面上,目光復雜的看著許棒子。
周遭,三個游夜者,全都如雕塑一般站立,還保持著最后的動作。
地面上,五個黑色的鈴鐺墜落,掉在了積水之中。
老許在盯著它們,任也同樣在盯著。
有一名游夜者,攜帶著九曲青云竹跑了,目前依舊沒有被其它玩家找到。
而鈴鐺可以操控那名游夜者……
對控魂之術,鉆研頗深的愛妃,正在向此地趕來。
就在二人都盯著鈴鐺的時候,阿菩和唐風出現,他們各自站在了許棒子身后稍遠的位置,隱隱有包圍之意。
倉庫內寂靜,許棒子的眼神或掙扎,或瘋狂,或絕望……
七家鎮內。
老曲與小麥狂竄兩條街后,突然停下了腳步。
周遭,有二十多股淺淡的星源波動泛起。
“誰?!”老曲扭頭看向四周。
破舊的民房胡同中,于偉峰邁步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他的是瘋狗,以及二十多名玩家。
老曲和小麥看到他們后,瞬間愣住。
雙方對視,落針可聞。
于偉峰沉默半晌,皺眉道:“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你會在進門一周前,才答應與我共同帶隊。是老蔣……讓你這么做的吧?”
“咕咚!”
老曲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語氣顫抖的說道:“老于,偉峰……都是老曲讓我干的!他家里的人許我重利……我知道計劃后,就只能跟著一塊干,不然……我必會被除掉滅口。”
冷風吹過,于偉峰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卻又變得堅定。
他緩緩抬頭時,已面無表情:“我是……組團隊的。你知道什么是組團隊嗎?那就是兄弟姐妹的命,要比天大!!”
“老于,我給你磕頭……!”
“你不能殺我!我是蔣家的人!”小麥大喊。
“刷!”
于偉峰轉過身,直接擺了擺手。
“轟轟轟……!”
二十多名玩家,全部展現神異,蜂擁而上。
瘋狗攥著一雙匕首,大吼道:“老曲!這一刀,我要切你的做卵子!替我那三個牌友報仇!”
你注意,他說的是三個牌友,自然也包含了死在井樓子里的那名男士。
“我跟你們拼拉!”
“于偉峰,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詛咒你全家死絕!”
街道上,五顏六色的光芒蕩起,各種神異法術在激蕩。
大約兩分鐘后,地面上倒下兩具尸體,其中一具……褲襠一片鮮紅。
于偉峰踩著斑駁的地面,邁步走到老曲身旁,思考良久后說道:“……人就埋在這兒吧。”
“但我說,死了就是死了,一切恩怨,此間事了!”
“如若有誰心里還有氣,想在現實中動老曲的家里人報復,那我于偉峰第一個不容他!”
現場寂靜,眾人都沒有反駁。
于偉峰轉身走向來時路,緩緩抬頭,看向依舊混亂的中心戰場:“……這段時間,怎么跟做夢一樣。”
“是夢也挺好,起碼不用眼饞竹子了。”瘋狗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其實,要說貪欲……我對星門的貪欲可越來越深了。這么短的時間內,我像是走完了一生。”
“刺激啊,兄弟!!”
他精神病一樣的吼著。
倉庫內。
許清昭趕來后,便盤坐在地,破除了五個鈴鐺的禁止。
她試著用意念感知,輕聲道:“真是極品法寶啊!!朱子貴,這五個游夜者……在短期內,對你,對清涼鎮的幫助,可能都會超過九曲青云竹。”
任也幽幽回道:“這是自然的。蔣家的長子已經快五階了,老爹要續命,他自然會傾其所有的幫助。這東西……應該就不是此間星門這個級別的。”
“是的。”許清昭閉上雙眼:“它的操控方式十分繁雜。我也只能做到……讓游夜者緩慢移動罷了。”
“悄悄溜過來便好,去我們事先商量好的地方。”任也回。
“可。”許清昭點頭應允。
話音落,任也起身,目光冷酷無情的看向了許棒子:“至寶就一個,我們也需要。”
許棒子咬著牙,目光復雜的看著室內五人,表情急劇變幻。
他很想拼一把,但心里卻很清楚,自己想從這五個家伙手里奪回鈴鐺,無異于癡人說夢。
沉默,短暫的沉默后,許棒子低聲道:“所以,一切都是騙我的?!我就不該相信你們。”
“不,我在涉及到名聲問題的事情上,從來不失言。”任也搖頭問:“得不到九曲青云竹,你會怎么樣?!”
許棒子眼神絕望道:“那……那蔣老頭說得對……成也機緣,敗也機緣。如若拿不回九曲青云竹,我便終生不能離開此地。這是尋竹老人給我設下的執念。”
“我有一個問題。你到底是……鐵匠的養子,還是尋竹老人真正的徒弟?”任也問。
“你大部分都猜對了。只有一個細節……是錯誤的。”許棒子回:“尋竹老人收留我在前,鐵匠夫婦收養我在后。他為開悟后,便收我為記名弟子,他在西山道觀時,也怕沈濟時知曉他身份,從而……我們師徒全滅。所以,便把我介紹給經常來道觀進行修繕工作的……鐵匠夫婦。”
“你就是個……很嚴絲合縫的一個人。”剛剛與愛妃一塊趕來的老劉,不由得感嘆一句。
許棒子第一次流露出懇求的神色,抱拳沖著眾人說道:“我知道,讓我拿走至寶的這個要求,確實有些……過份,可我被困此地三十余年……!”
任也瞧著他:“知道過份你還提?先不說,這竹子關乎到陣營勝利,我們也需要替那一百多名外來者負責。即便是出于機緣考慮,我們現在占據了主動……那沒有白白相送的道理啊。”
許棒子聽到這話,雙眼中再次浮現出絕望的神色。
“不過,你真的想離開這兒嗎?”任也問。
許棒子愣了一下:“當然,無時無刻都在想。”
“那你信我嗎?”任也又問。
我信你麻痹,許棒子在心里罵了一句,但臉上還是露出了肯定的表情:“信……信吧。”
“你撤去星源護體,就站在這里,閉上眼睛,別動。”任也說了一句。
許棒子面露疑惑。
“你看,你還是不信。”任也無語道:“至寶,你拿不到了,我們幾個,你也殺不了。還有什么結果,能比你現在更差呢?”
許棒子咬了咬牙,雙眼死死盯著室內的五人,猶豫良久后,才撤下了護體的星源力,收斂神異。
他目光狐疑的瞧著任也:“你究竟要……!”
“我說了,在名聲問題上,我從不含糊。”
“刷!”
人皇劍掠起泛起萬道霞光,陡然間砍向許棒子的脖頸。
“李彥,我日你親娘,你竟然想殺人滅口!!我詛咒你生孩子沒屁Y!”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許棒子難以抽身,只目光驚懼的咒罵著。
“噗!”
一劍過,血霧蕩起,人頭落地。
老劉憋了三秒,驚呼道:“真……真是個畜生啊!老子砍個西瓜都沒有你干脆!”
“我問過人皇印,他的魂是可以招的,但不是所有的都可以。”任也淡淡回。
十分鐘后。
清涼府地牢中。
黃哥眼神疲憊且迷茫的看著許棒子,足足緩了十幾秒,才開口問道:“七家鎮來的?”
“你是何人?”
“清涼府,黃霸天!”他優雅而又從容的回道:“給你十秒,說一下自己最牛逼的能力,我在考慮要不要給你一碗飯吃。
呼~《罪》星門的劇情終于結束了,此星門的布局、伏筆、暗線、收尾我個人還算滿意。不過最近真的太累了,為了讓大家早點看到結局,連續幾天都是平均萬字。星門的復雜性大家也應該能感受到,關于后面的劇情我需要捋一捋,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早上10恢復正常更新。感謝大家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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