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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鋪滿筆直的街道,戒欲所的大門緩緩敞開。
任也帶著的許清昭,唐風,老劉,阿菩,以及一百多名玩家,昂首闊步的走出了大院。
不遠處,碼頭距離戒欲所,中間就只隔著一條寬闊的馬路,雙方遙遙相望,老曲眼中浮現出詫異的神色,輕聲嘀咕道:“玩家的數量不少,他們就不到一天的時間,能拉這么多人?這怎么做到的?”
于偉峰站在人群中,臉上也流露出驚訝的表情,但卻沒有接話。
冷風吹過地面,站在碼頭處的劉管家,先是看了一眼老爺的臉色,隨即才扯脖子喝問道:“誰是心理醫生?”
“我,是我!”
唐風舉起小手,站在任也側面回喊道:“康莽,看這里!”
高漸笙,王守財,周勃等一眾大佬,此刻將目光全部鎖定唐風,背著手,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劉管家再次大喊:“老爺有話,給你一分鐘,交出沈元,還有殺害王黎黎的所有兇手。不然我六數千之眾,定當血洗戒欲所,一個活口不留。”
話音落,碼頭一側,數千道目光都聚焦在了唐風身上。
“交人!”
跟著父親前來的周聰聰,目光憎恨的瞧著任也,帶頭大吼了一聲。
“交人!”
“交人!”
閩南四虎,以及六家的隨扈打手,此刻皆舉起手中的兵刃,爆發出整齊的呼喊聲,氣勢如虹。
“馬勒戈壁的,他們嗓門有點大啊。”老劉被震耳欲聾的喊聲,弄的有些心煩,不等唐風開口,便回頭沖著院內喊道:“黃龍江,晨練了,搞快點!”
“交人,交人……!”
碼頭方向,喊聲如潮,那六家之人,士氣正旺,全部向前邁步,壓向戒欲所。
雙方距離逐漸拉近……
“滴玲玲!”
突兀間,一聲急促的上課鈴聲,在戒欲所大院內響徹,在呼喊聲中顯得非常刺耳。
緊跟著,沉悶如鼓點的腳步聲,整齊劃一的響徹在數棟大樓門口。
“早睡早起,鍛煉身體!”
黃龍江站在大院中央,身姿筆直,宛若一個交通警察一般,嗓門極大的指揮道:“有序晨練!”
“咚咚咚……!”
十幾個大隊列瞬間匯聚,三千多號人,穿著統一的病號服,異常有序的沖出戒欲所,并在大門口兩側的寬闊馬路上“列陣”。
“早睡早起,鍛煉身體!”
病友們整齊的喊聲,絲毫不弱于六家陣營的吶喊,且聽著更加具有集體性。
對岸,正在前行的數百名玩家,此刻全都停住腳步,雙眼迅速掃過病友隊列,表情相當懵逼。
就連高漸笙,王守財,周勃,張祿等人,也是眉頭緊鎖,表情愕然。
“臥槽!戒欲所有這么多人?”
“對面,還可以請精神病幫忙嘛?”
“那……那他們的人,也不比我們少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進過戒欲所,這幫精神病不但抗揍,還擅長揍別人,戰力強的一批。”
六村陣營的玩家們,瞬間展開了議論,原本以為穩吃的心態,也發生了動搖。
不過,在這一點上,星門無疑是很公平的,戒欲所這邊雖然沒有公布參戰人數,但六村那邊的情況同樣沒有暴露啊,只不過,很多人天然認為,戒欲所勢力的出場時間太短了,準備不足,應該是大劣勢而已。
“別喊了,我的人不比你少。”唐風目光淡然的瞧著對面,緩緩抬起手臂,瀟灑的一攥拳:“安靜,上課!”
一個動作,所有病友全部鴉雀無聲。
高漸笙無言以對。
王守財目光充斥著恨意,雙眼死死盯著任也等人,聲音沙啞道:“就多余廢話,直接殺進去!!”
話音落,高漸笙也沒有反駁,只緩緩抬起左臂。
“轟轟轟……!”
數不清有多少道星源波動,同一時間炸開,遙相呼應后,一股恐怖的氣息,便壓向了戒欲所。
“等等!”
就在這時,站在對面一直沒有說話的任也,突然往前走了兩步,大吼道:“高老爺子,雙方各有訴求,談不攏,那肯定就打!但我有個提議,你先聽聽,怎么樣?”
老曲聽到這話,心中莫名有點煩躁,他本以為六家優勢,十拿九穩,卻不曾想半路殺出了一群精神病,一下場面變得均勢。
再加上,他深知任也這個人不好對付,詭計多端,心眼賊多,對方越拖延,對他們越不利。
蔣欽,于偉峰也都瞧著任也,表情不一,默不作聲。
“高老爺,咱們兩邊都是數千號人,這一旦打起來,那就沒有贏家,只有遍地的尸首,牽連的也都是無辜之人。”任也渾身毫無氣息波動,只如普通人一般吼道:“我有個不成熟的提議。你我雙方,各選出幾名頂尖戰力,咱們王對王的干一場,以生死相搏定勝負,一切各安天命,怎么樣?”
喊聲激蕩,現場安靜。
片刻后,高漸笙還不等回話,王守財就破口大罵道:“小崽子!!靠著一群不知所謂的癡傻之人,你就想令我們數千人停步?!你算盤也打的太響了吧。”
“王老爺說的沒錯。”老曲邁步向前,沖著任也大吼道:“你弄出一幫精神病,就想把所有人唬住?呵呵,你在做什么美夢?”
“是啊,誰幾把跟你們單挑啊,你在想吃屁?”
“別逼逼那么多,不服就干。”
老曲身后的鐵桿狗腿,全部喊話回應。
“咱們外來的五百名神通者火拼,那得死多少人啊?”任也體態輕松的瞧著老曲,稍稍停頓一下:“哦,對了。你還有個老朋友在我們這邊,不然,先聊兩句。”
話音落,他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只回頭瞧著唐風使了個眼色。
玩家群體中,老劉扭過頭,沖著那名最早加入戒欲所的黑袍玩家說道:“兄弟,咱是在龍庫和欲望對抗過的人!!精神點,別丟份!”
“精神點,別丟份!”
周遭,數十名玩家一同給黑袍打氣。
他看了一眼眾人,伸手摘掉了黑袍的連體帽,漏出真容,邁著四方步向前。
大家徐徐讓開了一條通道,黑袍自人群中走出,緩緩抬起右臂,搖搖指著老曲,陰陽頓挫的罵道:“老曲!!臥槽尼瑪!”
這一嗓子太清晰,太干脆了,令現場變得鴉雀無聲。
不遠處,有玩家愣了一下后,立馬驚愕道:“臥槽,是瘋狗!”
“他在對面?”
“這個逼在暴怒村殺完我們的人就跑了,原來是躲在這兒了?”
“什么叫躲,他可能本來就是沈元陣營的!”
瘋狗的出現,讓人群炸開了鍋,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老曲目瞪口呆的瞧著瘋狗,心里瞬間發虛,暗自嘀咕道:“這逼……竟然還敢出現?他的毒誰解的?”
戒欲所大門前,僥幸逃過一劫的瘋狗,雙眼死盯著老曲,大吼道:“認識我的人,應該都知道,老子一向不屑與玩什么心眼,也沒那個能力。本來,我應該跟你們站在一塊的,但就是老曲這個逼,讓我背了黑鍋!同時,我也覺得那些天天嘴上掛著仁義道德,背地里卻干著臟事兒的團體太過惡心!你想搶至寶,直接動手就行了,天天裝你麻痹。老子不跟你們玩了,但有幾句話,我是一定要說的。”
“首先,老子跟游夜者沒有一毛錢關系。而且,你們知道為什么那天井樓里死的是兩女一男嘛?他們去井樓子干什么?為什么會是三個人,這不奇怪嘛?”
“我告訴你們!哪天是老子想約袍,想打撲克,但正好趕上高家開門迎客,這村里村外能安排人的地方,全都住滿了。老子沒地方耍,就只能約那兩個小妹妹,還有我那個朋友,一塊去了后山。我們看見井樓子后,覺得這個地方行,就一塊進去了。”瘋狗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但沒想到,我們在井樓子里,卻發現了詭異的氣息波動,一抬頭,就看見老曲站在架子上面,手里拿著一個鈴鐺,進了入定狀態。”
“不過,我們當時也沒想別的,只為他在這兒弄什么法器。但后來老子想明白了,他才是操控游夜者的那個人!”
“你放屁?!”老曲瞪著眼珠子吼道:“臨陣血口噴人,你不覺得自己太幼稚了嘛?”
“我去尼瑪的!”瘋狗開口就是三字經:“老子根本不屑于跟你這種小人斗嘴。對面的,你們但凡有腦子的,可以細想想,為什么老曲聲稱自己要去拉人,可卻在關鍵時刻,突然返回了高家?而且身邊一個熟人都沒帶?”
“還有。我后來猜想,為什么老曲會傻不愣登的站在哪兒,進入入定狀態,而且連我們四個進去都沒發現?!他應該就是操控游夜者時,需要專注,需要凝神靜氣。”瘋狗大吼道:“所以,我推測游夜者被發現,根本不是什么殺人,或者是偷至寶時漏了!而是,老曲被打斷后,它要么斷開了鏈接,要么失去控制了,所以才被發現。”
“高家的人后面應該調查過這件事兒,我說的對不對,你們心里有數!”
“我最后在說一句!”
瘋狗的雙眼劃過對面的數百名玩家,一字一頓道:“老曲搶至寶沒問題,因為誰看見那東西都會忍不住流哈喇子!但是,之前游夜者在幾個村內,瘋狂屠殺自己人,屠殺玩家!這事干的太惡心了,我猜他也是為了暗中借著游夜者的手,尋找至寶線索,或者是想辦法讓自己積累積分!這種面上裝人,背后卻給自己人捅刀的王八蛋,值得你們幫他嗎?”
話音落,現場一片嘩然。
“臥槽,如果這事真是老曲干的,那確實太惡心了,之前有好幾個小隊都被滅隊了!”
“不能吧?老曲為人挺仗義啊,我就是被他拉近六家陣營的?”
“可瘋狗說的……邏輯通順啊,而且我之前見過,他確實和死的那三個人,一直走的挺近的。”
“我踏馬的cup要燒了,他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眾人議論紛紛。
高漸笙慢慢轉過頭,看向了劉管家,眼中有詢問的意思。
劉管家權衡利弊后,沒有當眾去給老曲補刀,而是沖著高漸笙點了點頭,意思很明顯,事后他們確實查過,游夜者被發現的最大原因,是因為在潛入過程中,出現過短暫的“卡頓”現象,這才是它能被發現的真正原因。
二人的眼神交流,被細心的于偉峰捕捉到了。
高漸笙咬了咬牙,攥著拳頭喊道:“幾句只言片語,毫無證據的指責,就像分化我們嗎?”
老曲一聽這話,頓時瞪著眼珠子吼道:“瘋狗!!你踏馬自己什么名聲,你自己不知道嗎?想給老子潑臟水,你人緣太差了!”
六村陣營的玩家,見高家的人并沒有出來做證,此刻心里還是偏向于老曲的。
是啊,瘋狗的名聲太差了。
“所有人聽令,準備進攻!”高漸笙舉手后,一字一頓的喊道。
“等等!”
就在這時,人群中的于偉峰突然邁步向前,臉色陰沉,表情也充滿被戲弄后的憤怒。
他緩緩扭頭看向老曲,突然抬起手臂,大吼道:“我的人!全部后退十步!撤出進攻隊伍!”
喊聲飄蕩,街道上落針可聞。
短短數秒后,人群中爆發出腳步挪動的聲音。
先是有數十名玩家,邁步撤退,隨后是一百多人!
“老于!!你踏馬什么意思?”老曲喝問。
于偉峰瞧著他:“在龍庫內,我馬上快死的時候,你跑了,而瘋狗救了我,你說我信誰?”
說完,他轉身向后走去,擺手吼道:“我再喊一遍,認我于偉峰的,給我撤出進攻隊伍!”
“呼啦啦!”
又有二十多號人,全部走出。
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