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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戒:
懷王寢宮,幾位勢單力薄的“反賊”,在商議完畢后,就準備執行謀反計劃,各自展開行動。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任也還是單獨留下了二愣。
此舉動,讓二愣很暖心啊,他覺得這偌大一個王府,各色人馬走走停停,今天投奔,明天叛變,可最終能走進王爺心里的,也就僅有自己一人啊。
看,如此大事兒,他還要單獨與我相商。
這就是情分。
一系列的腦補過后,二愣抱拳詢問:“殿下,有何事要單獨吩咐屬下辦?”
“你的刀法,如若我學會了,能以劍代刀嘛?”任也直言相問。
二愣聽到這話,大腦差點死機:“您的意思是……用劍戰斗,卻使用刀法?”
“對。”任也點頭。
“或許平平無奇的刀法,可以勉強一用。但我只練有敵無我的快刀,重在凝聚刀意,技法卻只是皮毛,軀殼。”二愣搖頭:“您恐怕短時間內無法習得精髓。”
任也眨了眨眼睛:“那你會劍法嘛?要那種簡潔威猛的。”
二愣回憶了一下:“我倒是練過一種劍法,平時消遣修心,可……天資愚鈍遲遲領悟不到精髓。”
“什么劍?!”
“霸天劍法。”即使二愣,在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也是尬得臉色微紅:“此劍法是老王爺生前教我學的,也講有敵無我的‘意’,所以……我才稍稍參悟了一下。”
“學會此劍,能如何?”任也尬得腳趾摳地。
“學……學會,那可能就霸天唄。”二愣眨了眨眼睛:“此劍名字,確實太過令人羞恥。”
“若學得不精呢?”任也又問。
“那與人交戰時,就盡量不要說出這劍法的名字,不然,恐怕嘴會被人剁碎。”二愣依舊耿直。
“那就它了,攤牌了,我要霸天!”任也起身:“來,你先給我展示一下。”
“我只學會了這第一招的皮毛。”二愣抱拳:“那就……獻丑了,殿下。”
五分鐘后,任也滿意地離開,并且向二愣叮囑道:“今日奪回清涼府,是一件決定生死的大事兒。你與李彥等人一同行動,定要隨機應變,如若有棘手之事,你可酌情處理。”
“遵命!”二愣一時間熱血沸騰,感覺自己極受重用。
兩個時辰后。
任也只帶了兩名隨行太監,四名轎夫,便進入了清涼府。
老實講,進這個星門的時間也不短了,但任也這卻是第一次進入清涼府的城內。
但與想象中相比,這府城內的景象,卻遠沒有那么壯麗與繁華。
現代人對于古代城池的認知,都是來源于書籍、畫卷、科普知識等等。在任也的想象中,這古代城池,都是那種清明上河圖,長安三萬里的繁華之景。
不過實際一看,這古代人口稀少,城池內的景象也并沒有多喧鬧,除了主街的商鋪比較興旺和繁華外,大多地方都是空蕩蕩的,透著一股古老的荒涼感。
當然,這也可能跟大乾王朝的立國,以及清涼府地域有關。畢竟在這個世界觀中,近百年來都是戰事頻起,很不太平。
穿過府城中街,轎子來到了府衙。
十余名兵丁見狀,立馬有領頭之人出來喝問:“何人?”
“瞎了你的狗眼,看不見這是王爺殿下的轎子嘛?”小太監挑了挑眉毛:“速去通知府尹馮興,讓他出來接駕。”
“參見懷王!”
十余名兵丁雖然有點狗仗人勢,但還是跪地行禮。
任也端著“王爺”的架子,并沒露頭,只在心里盤算著,怎么去對付這個老對手——馮興。
事實上,他對此人并不算陌生。這老王八蛋之前表現很活躍,大殿逼死王靖忠時,就有他,后來在靜心殿門前一戰,他也是帶著一大群官兵過來搞事兒。
李彥是假的朝廷狗腿,但他卻是真的,鐵桿的皇帝尿壺。
府衙內。
馮興坐在中堂,正在與青州衛代指揮使商議對策。對方是一位三十五六歲左右的漢子,身材高大,瞧著威猛不凡。
這人叫章武,是新被提拔上來的青州衛代指揮使。
為什么有個代字呢?
因為前任指揮使鐘奎山,在靜心殿一戰中,被二愣一刀破甲,就地斬殺,他是臨時接命代掌青州衛。而這個代字想要拿下去,可能得運作一段時間,比如猛猛塞錢什么的……
“密探營統領吳阿四沒回來,青州衛的左千戶也沒有回來……,”馮興端著茶杯,眉頭緊鎖地說道:“小懷王那邊又沒有任何動靜,這清涼府現已處處透著殺機了。”
“左千戶趙申傳信與我了。”章武表情凝重:“他已與夫人返京,準備面見圣上,匯報公主墓一事。他在信中說,懷王黨的人通過了公主墓的考驗,那小子……恐已徹底蘇醒了體內的天赦之氣。此事重大,關乎到能否進入墓穴第九層,所以他們才進京面圣。”
馮興問:“他們幾人同行?”
“除了此二人外,還有一個馬夫,一個案牘庫負責錄入的書生。”章武輕聲回道:“這些……應該都是圣上安排的人。”
“等朝廷傳來確切的命令,恐那小懷王會先動手啊。”馮興起身:“不然,我們先不等圣上旨意,率先將此人控制起來,這樣準是沒錯的……。”
“調兵圍剿王府嘛?”章武問。
二人正在說話間,管家來報:“稟府尹大人……懷……懷王朱子貴,帶著四名轎夫,兩名隨行太監,來到了府衙外,讓您速去接駕。”
“嗯?!”
馮興正準備先動手呢,這一聽朱子貴主動前來,頓時懵了一下:“他就帶了這幾個人?”
“是。”
“府衙外,城內,是否有兵丁甲士出現?”
“沒有。他一到,我們在城外安插的眼線便也到了,他確是只帶了六人前來。”管家回。
“呵,真是不知死活。”馮興背手思考一下,立馬吩咐道:“你去門外告訴那小懷王,就說我身體有恙,不方便接駕,讓他進來一敘吧。”
“是!”管家回話后離開。
“他主動前來,這是何意?”章武也很懵逼的起身詢問。
馮興蒼老的臉頰上,泛起陰狠的表情,仔細斟酌了一下回道:“不需要知道他是何意,我只知道他帶六個人就敢來府衙,這絕對是天賜良機。”
“您想怎么辦?”
“就在這里囚禁他。”馮興指了指地面:“你速去召集人手,將前后院落都圍好。一會他進來,我們便動手。”
章武眨了眨眼睛,重重點頭:“好,我這就去準備。”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馮興突然想起了什么,非常謹慎且細心地布置道:“這小子也不知從何處尋得了陰損的聚魂之法。那日在靜心殿門前大戰,徐老道的力身,競都被他斬殺了,我們萬不可大意。你差人速去凌云道觀,請那里的天監司的道士過來助陣,他們一定有克制這種陰陽法術的辦法。同時,立即調集三百兵丁,做到萬無一失。”
“大人考慮果然周全。”
“行周全之事,揣圣上之意。”馮興幽幽道:“這便是為官之道。”
“字字珠璣啊!”章武抱拳后,迅速離去。
片刻后,任也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了府衙中堂。
馮興坐在高椅上,精神抖擻,卻插手言道:“下官體弱多病,渾身乏力……恕不能彎腰行禮,還望王爺見諒。”
說完,他當著任也的面,抿了口茶,哪里有半點病態?
王府內有奸細,府衙內同樣有皇上耳目。
于他而言,撕破臉皮只在今日,見面周旋而已,那擺正自己朝廷狗腿的立場,才是關鍵。
“好說,馮大人。”任也也不惱怒,邁步走上前,關心地問道:“要不要讓王府內的醫官幫你瞧瞧啊?”
“王爺,老夫這是心病。”
“何種心病?”
“呵!”馮興盯著任也冷笑:“皇上的心病,就是臣子的心病。皇上所憂,就是天下萬民所憂。他想讓一個不聽話的人,乖乖躺在籠中,那我自然要想法子,為圣上排憂解難啊。”
任也手持折扇,瀟灑地坐在了次座上:“馮大人,這山高皇帝遠啊。本王覺得,這清涼府之事,還是清涼府內談,你覺得呢?”
“哈哈哈哈!”
馮興大笑,雙眼瞧著任也,突然道:“王爺進京幾次啊?”
“記不太清了,記憶中很少。”任也心里一點也不急,他希望自己和對方可以一直談下去。
馮興饒有意味地看著他又問:“王爺可參加過朝會?”
“沒有。”任也搖頭。
“你從未進過朝堂,那我便給你講個朝堂內的故事。”馮興插著手,目光鄙夷地看著任也:“圣上瀟灑風流,文武雙全,有些獨特的癖好,其實不為人知。我記得有一日,南疆傳來捷報,你父親身先士卒,退敵一百二十余里,身受兩處刀傷,據說貼身副將都戰死了。圣上聽聞捷報,心里高興,便宴請群臣,也準許攜女眷參加。
“當晚,禮部侍郎攜妻女參宴。席間,圣上只多看了他娘子與嫡女兩眼,你猜后面發生了什么?”馮興笑著問。
任也聽到這個故事,一時間聯想頗多,不由得皺了皺眉。
“當晚,那禮部侍郎便用十二尺長的被褥,將妻女盡數包裹,悄悄送入了宮中,且親自站在圣上寢殿伺候著,直到天明,才攜妻女離去。”馮興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此事流傳至今,滿堂同僚都笑那禮部侍郎,是當朝第一大龜公,賣妻賣女的無脊之人。可……又令大家比較心酸的是,他卻是現如今的禮部尚書,正二品朝廷大員。有的人,從三品想走到二品,窮其一生,也跨越不了這道鴻溝,而他只用了一夜的時間。”
“呵呵。”任也笑了笑。
“何為權?又何為皇權?普天下之物,伸手取之,這便是皇權。”馮興伸手指著任也,一字一頓:“你父親尚在時,也不過就是個征戰負傷,才可搏圣上一笑的角色。他死了,你又是什么?!一個廢物?一個紈绔子弟?”
“你若是我,那是與掌天下權柄的人相談,還是與一個廢物相談?哈哈哈!”馮興大笑:“即便是個癡兒,也知道該怎么選吧?”
密探營。
副統領丁輝,伸手接過一只信鴿,低頭摘下信件,皺眉掃視了一眼。
“怎么樣,大人,有統領的消息嘛?!”一位百戶上前問道。
丁輝臉色巨變:“青州衛的左千戶趙申傳信……咱們的統領,死在了墓穴之中。”
沒錯,密探營的統領吳阿四,便是死在墓穴第二關的11號。
“密探營沒了統領,這……這后面如何是好?”百戶非常慌亂地說了一句:“您有沒有……?”
就在這時,一滴漆黑無比的墨滴,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嘭!”
還未等丁輝反應過來,那滴墨,卻突兀炸開,如水暈一般,將周遭景象染得如水墨畫一般。
“嗖!”
一道人影入院。
他懷抱著一把名刀,立于丁輝二人身前。
“刷!”
丁輝退后兩步,伸手就要拔刀。
“給你一息時間跪下,在我面前,你沒有拔刀的機會。”二愣聲音清冷。
緊跟著,院外傳來劉紀善的喊聲:“你上一邊去,這個逼讓我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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