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有這么回事。
吳斤兩慢慢哦了聲后,又繼續問道:“那姥姥知不知道煉制卻死香的方法?”
啟姥姥倒是微微頷首,“知道。鳳族臣服金戰時,這煉制秘法自然無法瞞著金戰,金戰也嘗試煉制過,我祖上在旁打的下手。”
吳斤兩:“那姥姥可有辦法煉制?”
啟姥姥嘆道:“難道老身說的還不清楚嗎?反魂樹是主要煉制材料,如今連鳳族都材料稀缺,我就更不可能弄到。”
吳斤兩當然知道對方難以弄到,只不過是講話有方式而已,當即再次將問題推進道:“也就是說,除了反魂樹,其它煉制材料姥姥都能弄到?”
啟姥姥想了想,頷首道:“倒也不難。”
吳斤兩再問:“多久能弄到?”
“收集材料再找人煉制出‘神游’,估計得要個十天左右吧…”啟姥姥說著一頓,又改口道:“不是,高小兄弟,沒有反魂樹,其它的想多了也沒用。”
吳斤兩忽輕飄飄冒出一句,“我們這邊有反魂樹材料。”
“……”啟姥姥當即呆在了原地,愣了一會兒才一臉驚疑地追問,“鳳族守著神山,守的就是反魂樹的出現,鳳族都沒有的材料,你們哪來的?”
吳斤兩不以為然道:“哪來的是我們的事,手上剛好有點存貨而已。”
說罷仔細觀察著對方的神情變化。
因這是師春交代的說法。
還是那句話,師春依然不相信白氏是在搞什么報恩,依然懷疑與金戰有關。
好吧,那就不妨順毛捋捋看,看能不能把對方給捋舒服了,好幫這邊干活。
一點反魂樹而已,他們損失得起,大不了再上山拔兩棵。
聞言的啟姥姥又是一怔,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精芒,旋即改口道:“哦,既如此,那煉制的問題應該不大了。”
“嘿嘿嘿嘿…”見對方識趣的不深究來路,吳斤兩樂了,再問:“我這邊出反魂樹材料,剩下的材料和煉制方面,就有勞姥姥了,不知姥姥多久能搞出卻死香?”
啟姥姥沉吟道:“還真沒煉制過,具體時間我也說不清。”
吳斤兩催促,“要快!”
啟姥姥想了想,“我調動白氏力量盡力而為,爭取十天左右搞定,前提是反魂樹材料不能耽擱。”
吳斤兩:“反魂樹材料簡單,姥姥隨時可以派人下山去指定的地點提取。”
“好,只要能救出金氏一族,老身定竭力而為!”啟姥姥杵了杵杖,旋即精神抖擻地轉身而去。
吳斤兩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嘿嘿又嘿嘿,并摸出了子母符將相關情況傳給了師春……
役所,外出做苦力的黃盈盈回來了,是接到通知回來的,說有人要見他。
誰要見自己?總不能是高和那廝光明正大跑來見自己吧。
帶著滿頭霧水回到山崖邊時,見到了一襲白衣如雪端著煙桿吧嗒的身影,不由一愣,竟是自己那位夫人來了。
不得不說,那靚麗身影配上山景,確實別有一番風情,可惜看得到吃不到,黃盈盈聳了聳肩快步過去,他現在更關心是不是要把自己給撈出去。
只要能重獲自由,不管是高和撈出去的,還是夫人撈出去的,對他來說都不重要,族人那邊族長金伏似乎另有打算,不讓他過多過問。
察覺動靜的白啟如回頭看去,見到其破衣爛衫的臟兮兮模樣,不由皺眉。
黃盈盈湊近后干笑道:“夫人來了,讓夫人見笑了…”
話都沒說完,便見白啟如揮手憑空扔出了一套衣裳,黃盈盈抱住一愣。
白啟如淡漠道:“先去洗干凈了,洗不干凈不要來見我。”
想著靠對方的關系重獲自由,黃盈盈自然是唯唯諾諾領命,趕緊轉身躥了出去,于附近山澗里找了處瀑布,扯掉了一身的破衣爛衫,鉆進了飛瀑下沖洗。
待到清爽干凈了,換上新衣裳,再出現在白啟如面前時,已是煥然一新的模樣,就是老了點,且長的猥瑣。
白啟如也就上下掃了一眼,旋即朝山崖下抬了抬下巴,“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她還真沒來過這里。
黃盈盈苦笑“還是不去了吧,里面陰暗,氣味也不好聞,你又愛干凈…”
話未說完,白啟如已經閃身飛了下去,他能怎么辦,只能是跟著跳落下去。
氣味果然不好聞,崖下的白啟如才走到洞口,便忍不住皺了皺眉,但還是吧嗒著煙走了進去。
越往前走,越黑暗,最后暗到了伸手不見五指,只有煙鍋里的火光一閃閃,金毛鼠一族夜視能力尚可,白啟如比不了,向黃盈盈彈出了一粒檀金焰氣。
黃盈盈立馬會意,接住焰氣照明在前領路。
一路空蕩蕩的,白啟如問了聲,“這么大洞窟就住了你一人不成?”
黃盈盈苦笑:“哪能,這里不養閑人,老少一個不落,都去干活了。”
白啟如又安靜了,開合的嘴唇不時吞云吐霧。
走了那么一陣,到了居住地,黃盈盈指了指空蕩蕩且潮濕的窟內,“就這了。”
什么都沒有,白啟如掃了一眼便知,平常休息時,就窩在這地上。
她忽揮手一掃,竟從乾坤袋里扔出了一張床榻落地,又扔出了被褥。
見到送自己這套東西,明顯是讓自己在此做長期準備的,黃盈盈不由苦笑,問道:“夫人也沒辦法撈我出去嗎?”
白啟如什么都沒說,收了煙桿,摘掉了頭上的發飾,任由散開的長發砸落肩頭,然后背對著黃盈盈寬衣解帶。
“……”黃盈盈錯愕不解,不知這娘們搞什么鬼。
然后的然后,他兩眼漸漸瞪直了,只因白啟如竟連身上最后一片遮羞布也除下了,那曼妙的赤條條白皙身段,還有那韻味風情,又豈是一身風塵氣的青樓女子能比的,他咕嘟著直咽口水。
同時又滿是驚疑,這娘們搞什么?
略抱臂的白啟如等了一陣,偏頭問道:“你不想要嗎?”
“嗯?啊?”黃盈盈有點懵,不知對方說的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然后管她的不是那個意思再說,立馬湊了過去上手。
見白啟如沒有反抗,一副任由擺布的樣子,黃盈盈懸著的那顆心立刻放下了,也放開了手腳,直接將那白皙胴體摁翻在了榻上,開始肆意妄為……
直到離開洞窟,將白啟如送到崖上時,黃盈盈依然有種云里霧里做夢的感覺,有點不相信剛才的歡暢是真的。
反正,這母老虎好像突然就變了個人似的。
他又試著伸手抓住了母老虎的手,見白啟如欲抗拒又忍住了的樣子,不由咧嘴一樂,旋即又撒嬌似的哀求,“夫人,我一日不見你便想的慌,要不你幫我求求神女,放了我吧。”
他現在真的是太樂意回米鋪去過那小日子了。
白啟如沉吟道:“已經求了,沒用。”
她依稀記得神女的原話放人好說,得要她奶奶先樂意才成,還讓她搞好和家里的關系。
聽那話里的意思,是她奶奶不希望放,同時神女似乎也有點反感她和一只金毛鼠做夫妻,覺得她有點任性,要治!
“唉。”失望的黃盈盈低頭嘆氣。
“走了,你自己小心。”白啟如抽出了手,轉身飛掠而去。
黃盈盈大喊,“夫人,記得來看望我啊!”
沒得到回應……
而另一頭的啟姥姥也沒有耽誤吳斤兩提出的事,一回自己那,深思熟慮后便立刻招了人手來,對相關事宜進行了安排。
她這里剛把事情布置妥當了,便見孫女白啟如回來了,后者是來告辭的。
屏退旁人后,啟姥姥問:“神女答應了?”
自己也知道是多此一問,又不是把人給撈出去,就是去見一面自己的丈夫,有她的面子在,神女沒理由為難。
白啟如點了點頭,“已經去看過了,奶奶,我先回大致城了。”
“也好。”啟姥姥嗯了聲,復又靠近低聲道:“奶奶的判斷沒有錯,高和他們絕對是因金戰的后手而來。”
轉眼的變化,白啟如能感受到,多少也有些奇怪,問:“奶奶這是得到了驗證?”
啟姥姥低聲道:“他們手上居然有反魂樹,而且是存貨,連鳳族都沒有的東西,他們哪來的?金戰曾是神山的主人,金戰在世時,反魂樹還沒如今這么稀缺,金戰砍伐過反魂樹,身上有反魂樹的存貨一點都不稀奇,這絕非巧合!”
白啟如懂了奶奶的意思。
“丫頭,黃盈盈的修煉天賦在他族群中是最好的,等到時機差不多了,我會在神女那邊松個口,然后你再去求神女放人,讓高和那些人接觸金氏一族的唯一便利性繼續保持在黃盈盈身上。而你也要搞好和黃盈盈的關系,關系好了,那邊又已經知道了白氏是在報恩,離結果還會遠嗎?”
白啟如靜默默點了點頭……
傍晚時分,朱瑯閣腳下的山林中,夕陽光影穿入林林木木的斜坡,照著烏發金冠的錦袍男人,正是瀚洲域主西皇,站在一座落葉鋪陳恍如荒棄的小亭子里遠眺。
不多時,朱瑯閣大管事胡公獻的身影匆匆來到,恭敬行禮道:“域主,車已經準備好了。”
眼前這位每次都是悄悄來的,因讓人看到不好,而白天更容易暴露,所以還需一輛馬車遮掩下。
西皇卻不為所動,淡淡問了句,“殷許在青丘時,做過青丘老祖的侍女嗎?”
胡公獻怔了一下,老實道:“沒有。也沒聽說老祖后來還用過什么侍女,現在的族人見不到老祖已經很多年了,就算有,那也是美差,輪不到我們這些旁支去伺候的。”
西皇:“她信口雌黃,就不怕傳到青丘那邊去了,會有人來清理門戶嗎?”
胡公獻微露一絲苦笑,“我也不知她為何會突然冒出那話,應該是情急下的自保吧。”
西皇又問:“失蹤的那兩個人呢,是她送走的嗎?”
胡公獻略欠身,“是,只送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