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如你一樣,沒想到他還活著。”趙君屹低頭輕輕握住她不知何時凌亂的發絲,替她拿起一旁的發簪挽著。
“綰眉,你想不要去見見他?”他又問。
瞿綰眉回頭看向他,雙眸里滿是溫柔:“在我心里他已經死了,過往塵事一旦放下,自當沒有再見的必要。”
趙君屹輕點頭,他看著她眸中的笑,臉上緩緩露出欣慰的笑。
從今往后,寧彥便再也不會出現她的記憶,更不再像以前一樣,出現在午夜的噩夢里。
就在這時,原本坐在床榻上玩著撥浪鼓的言言突然扶著椅子,搖搖晃晃朝他們走來。
嘴里還奶聲奶氣喚道:
“娘.......”
“爹.......”
瞿綰眉一驚,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女兒,嚇等等連忙起身,來到她身邊扶著她。
趙君屹大步來到她們母女身后,擁著她們母女,笑道:“看來,我們言言不僅會喊,爹娘,還學會了走路。”
小奶娃娃一個月一個模樣,僅僅只是離開京城半年,她便會開始蹣跚學步,并跟著學會喊爹娘。
瞿綰眉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鼻子微酸。
往事歷歷在目,原本還抱在手中的奶娃娃,如今也能獨自晃晃悠悠朝自己走來。
而后,她立馬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瞿老爺和長公主。
瞿老爺和長公主雖說是高興,可是二人一見著小郡主,就抱著不撒手,根本就沒有給過她下地走路的機會。
待夜傍時,瞿綰眉才剛剛躺下,便聽到丹煙在外喚道:“殿下,姨母來了。”
瞿綰眉翻身坐起:“姨母來了?她不是在北境嗎?”
丹煙笑道:“姨母說她想念小郡主,便快馬加鞭,趕在與我們同一天到京城。”
瞿綰眉從床榻上下來,換上衣裳,推開房門:“快馬加鞭?姨父呢?”
海青云可不會功夫,怕是扛不住司南南的快馬加鞭。
丹煙笑著回道:“姨父他路上辛苦,現在已回海府躺著。”
瞿綰眉終于明白,為什么兩位舅父說,想要娶姨母就不能怕死。
不會功夫,還騎著馬,一路翻山越嶺,快馬加鞭,那是真不怕死。
瞿綰眉朝丹煙吩咐道:“明日派人送些滋補的藥材去海府,”
丹煙笑著應道:“是,殿下。”
“姨母她人在哪兒?”瞿綰眉朝丹煙詢問道。
丹煙朝身后看了看:“方才還在這里,許是聽說言言已經睡下,所以便又走了。”
“殿下,您也別急,估計明日一早她又來了。”
瞿綰眉點了點頭,先讓丹煙退下早些歇息。
翌日一早,瞿綰眉剛推開房門,便見著司南南。
司南南端著早食,彎著眉眼笑道:“綰眉,你醒來了?”
“來,這里有姨母給你們親自做的早食。”
瞿綰眉笑著接過早食:“姨母,您趕了幾天的路也累了,怎么不多歇息歇息。”
司南南朝她身后屋里瞧了瞧:“我這不是想念言言,昨日我來府上時聽說言言已會蹣跚學步,所以我且來瞧瞧。”
說著,又朝屋里看。
這時,屋里傳來言言的聲音:“婆......姨婆.......”
小奶音里透著喜悅。
她不等趙君屹抱她出來,自個扶著椅子,晃晃悠悠地朝瞿綰眉和司南南走來。
瞿綰眉轉身大步走到她身旁,扶著她。
“看來我們言言也很想念姨母。”
她笑道。
司南南快步上前,將言言抱起,笑容滿面道:“既然我們小郡主會走路了,姨婆得抓緊時間,早日讓你學會輕功。”
“綰眉,我帶孩子出去一趟。”
她話落,抱著孩子,往外一躍,消失在院中。
瞿綰眉望著空蕩蕩的院子,揉了揉眼睛,一時哭笑不得。
難怪司南南這么趕著來北境,原來還記得這件事。
也不知言言的輕功能不能練成。
瞿綰眉站在門口,抬頭看向院子里的金桂,發現樹上又開花了,而且比去年開得更多。
隨著微風拂過,整個院子都是金桂香。
她不在的這些時日里,琴嬤嬤和清如將她的府邸地打理得井井有條。
正當她看得入迷時,一雙大手突然伸來摟住了她的腰。
瞿綰眉聞著陣陣桂花香,回頭朝他笑道:“怎么了?”
趙君屹還穿著一身褻衣,他睡眼朦朧地將臉埋在她的后頸上,輕輕吻著。
“既然言言不在,夫人不妨陪為夫多睡會兒。”
瞿綰眉被他吻得全身一片酥麻,握著他的手道:“今日還要拜見長公主,我們還是早些準備妥當才好。”
“嗯.......”趙君屹懶洋洋應著,聲音透著一絲半寐半醒的魅惑,等瞿綰眉再回神時,已被他扛在了肩上。
隨后天旋地轉,她被輕放在床榻上,剛要開口,趙君屹便傾身而來,扣住她的雙手,深深吻住她的唇。
瞿綰眉再次投降。
罷了,晚些起,就晚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