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貴人眸中露出驚色,她死咬著下唇,久久未答話。
晟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雙眼睛冷漠威厲,透著輕蔑和審視。
元貴人被看得有些心虛:“臣妾.......不該穢亂后宮......”
晟帝那雙眼睛徒然更冷了一些,空幽的眸,視她如螻蟻,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掐斷她的脖子。
“除此之外呢?”
他沉聲問,聲音早已沒了過往少年的清澈,只剩下凌厲冷冽。
元貴人不由得渾身戰栗起來:“陛......陛.......下,臣妾所犯之錯,只有這一件.......”
晟帝緩緩抬手,朝一旁的劉公公吩咐道:“元貴人拒不認罪,拖下去,行刑,直到她招了為止。”
“是,殿下。”劉公公應道。
他緩緩走到元貴人身旁,小聲道:“元小主,你就如實跟陛下說了吧,這行刑,可不是鬧著玩的。”
“鐵烙,銀針,腿夾,你說你哪一件受得了,若是再拖下去,小心陛下給你行鼠刑。”
元貴人那張臉已經被嚇得慘白。
她不停地抖著身子,抬起畏懼的眸,聲音就像喉嚨里被塞了石頭一般,啞得說不出話來:“陛.......陛下.......蘇家小姐的死和臣妾并無關系啊!”
“是臣妾的父親,是他,是他派人前去給蘇小姐下毒,所以才導致蘇小姐在戰場上重傷而亡!”
“他一心想要讓臣妾做皇后,甚至不惜派男子進宮,還給了臣妾魅藥,想要設陷陛下,好懷上龍種。”
她說著淚如雨下:“臣妾,從始至終都不過是他的傀儡罷了。”
晟帝身旁的楚貴人震驚不已,她站起身,走到元貴人身旁,問道:“你此言當真?”
元貴人重重點頭:“臣妾此言是真。”
她說著,朝晟帝深作一揖:“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可臣妾本就無意進宮,是父親逼迫,陛下若可憐臣妾,請賜臣妾全尸........”
她哽咽出聲。
楚貴妃與她還算是熟識,瞧著有些于心不忍,可是蘇小姐是什么人,若是當真戰死沙場也就罷了。
可竟然是死在歹人之手。
陛下絕對不會放過她。
她即便想求情,也開不了口。
晟帝將眸光從元貴人身上收回,朝劉公公吩咐道:“去,按照元氏的話替孤將元大人帶去刑部!”
“聽候發落。”
“至于元氏,貶為庶人,賜鴆毒。”
如元貴人所求,晟帝給她留了一個全尸。
劉公公作揖道:“是,陛下。”
他話落,厲色道:“來人,將元氏帶下去!”
三四位侍從上前,大步上前押著元貴人。
元貴人還未從驚愕中回神,眼看要被帶出宮殿時,突然朝晟帝大聲喊道:“陛下!陛下!”
晟帝冷眸看向她。
元貴人雙眸淌出淚水:“陛下是從何時開始便知道蘇小姐是死于非命?”
晟帝沒有回她的話,擺擺手道:“劉公公,快將她帶下去!”
劉公公忙朝侍衛們使了眼色。
侍衛們立馬將元貴人用力拖拽出去。
元貴人依舊不死心:“陛下!陛下!”
不過這回侍衛們沒有再給她機會,還未等晟帝回頭,他們已經將她拽出殿內。
楚貴妃看著被拖出去的元貴人,捂著胸口也是一陣心驚,她開始慶幸起來,幸好自己懸崖勒馬,不然此刻被帶走的人便是她。
果然想要在晟帝的后宮長久,當真不能耍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她想罷,緩緩抬眸朝晟帝看去。
晟帝已轉身朝大殿內走去:“楚貴妃,你也退下吧。”
楚貴妃回神行禮道:“是,殿下。”
她話落,轉身退下,臨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殿內的晟帝,隨后才離開。
晟帝坐回龍椅上,他仔仔細細翻看著桌上的冊子,那些都是從蘄州送來的信件。
方才元貴人問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得知蘇南婷并非當真重傷而亡。
其實,從晟帝第一時間知道蘇南婷的死訊開始,他便去派人調查了此事。
就連瞿綰眉都不知。
當然,也如瞿綰眉所說的一樣,他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無論是后宮,還是前朝。
他終究還是被逼成了一個合格的地方。
蘄州重建,晟帝派了兩路官兵前去督查。
除此之外,他還下旨,免去了蘄州燕州兩地的賦稅,以利百姓重新安家立業。
晟帝重用蘇將軍和原大將軍,并擴大兵力,修繕各地方防守。
不僅如此,他還修正科考制度,將其變得更加嚴苛,免得又出現像寧彥那般的齷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