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軍一眼便認出來了他,這人正是平時跟在蘇南婷身邊的小兵。
他一把將人拽到跟前:“跑什么跑!心虛對不對?是你下的毒對不對?”
小兵直搖頭:“冤枉,將軍冤枉,小的什么都不知。”
“不知,那你跑什么,還是說,你當真是南夷細作?”蘇將軍冷言道。
小兵反駁道:“將軍莫要胡說,我怎會是南夷細作。”
蘇將軍顫抖著手,用力將他按在地上,呵斥道:“快說,是不是你下的毒?!”
小兵這時突然笑了起來:“沒錯,是我下的毒,不過,你就算抓到我也沒有用,此毒無解。”
蘇將軍一怔,拔出手中的長劍,一刀砍下他的右腿。
小兵捂著殘腿,痛得直嗚呼。
蘇將軍將劍尖指向他:“說!解藥在哪兒?!”
小兵冷笑道:“將軍,像我們這樣的死士,這點傷算什么,你們今日就算是殺了我,我也沒有解藥。”
他話落,露出一雙森冷的眸,冷笑著地看著蘇將軍。
蘇將軍提著長劍,便要上前:“我要殺了你!”
大夫和副將連忙攔住他:“將軍!萬萬使不得!”
“殺了他,更問不出解藥。”
蘇將軍只得握緊手中的長劍,強忍下來。
可是,就在這時,小兵突然口吐鮮血,仰著唇角,倒在了地上。
眾人大驚,連忙上前查看。
“不好,將軍!他咬舌自盡了!”
蘇將軍大驚失色,一把將倒地的小兵拽起:“死了,死了也要起來,說!解藥在哪兒!解藥。”
眾人紛紛涌上來,將蘇將軍拉開。
蘇將軍死拽著那小兵的尸首不放。
在他們爭執之時,一塊令牌從小兵的懷里落下來。
蘇將軍拿在手中一看,更是一驚,這令牌是宮中之物。
這人是宮里派來的,
是晟帝嗎?
不可能,晟帝一直心儀南婷,斷不可能對她下毒手。
那會是誰。
就在他沉默之時。
突然有人說道:“將軍,老夫有辦法救蘇小姐。”
蘇將軍抬頭一看,只見一位瘦弱的老人正蹲在蘇南婷身旁。
他定神一看,只見是吳叔。
吳叔拿手輕輕探了探蘇南婷的鼻息,連忙道:“來得及,還來得及。”
他話落,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從里面拿出一顆藥,喂到了蘇南婷的嘴里。
蘇將軍快步走來,問道:“這是什么藥?”
吳叔緩緩說道:“這是一枚可以解萬毒的藥丸,早些年和我瞿兄去阿曼山外走商,遇著一隊山匪。”
“山匪劫貨,我們被困山中,可是正逢山中內亂,我和瞿兄靈機一動,替他們大當家一同滅了反賊。”
“大當家對我們心生感激,放我和瞿兄下山,臨走之前,他送了三顆這個藥丸給我們二人。”
“他們山匪在刀尖上討生活,下毒暗算是常事。所以他尋了天下名醫,制出了十顆這樣的藥丸,給了三顆給我們。”
“我留了一顆,剩下的兩顆給了瞿兄,不過我那顆在十多年前已經遺落在城中,說來也巧,這次殿下送來的舊筆,筆里正藏著一顆解毒丸。”
蘇將軍聽后恍然大悟:“所以你剛才給南夷吃的藥丸,便是殿下送的那顆。”
吳叔點了點頭:“沒錯。”
“只不過,這藥丸雖說可以解百毒,但是也不是絕對,我們可先等待片刻。”
此刻,蘇南婷吃下藥丸之后,并沒有再吐血。
大夫連忙上前給蘇南婷診脈。
半晌后,他大喜:“雖說毒現在還未完全解,但是暫且保住了小姐的命!”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蘇小姐命不該絕!”
“將軍,我再給小姐開幾個藥方,讓小姐喝下去,定能讓她康復!”
蘇將軍身子一頓,仿佛一下卸下了身上的千斤石,他流著淚,笑了起來。
“好,好,多謝大夫,多謝吳老爺。”
吳叔看著床榻上的蘇南婷,緩緩道:“將軍不必謝我,這是小姐自己結的緣。”
“善人有善果。”
“當初若不是小姐見我可憐,將我帶到軍中來診治,又留我在身邊,我又豈能遇到殿下。”
“又豈會收到殿下送來的舊筆。”
“一切天注定,小姐為我們蘄州百姓身受重傷,本就不該死于賊人之手。”
蘇將軍緩緩伸手,握著那塊令牌,臉上滿是愁容。
“可是,到底是誰要殺南婷?”
大夫長嘆一口氣道:“將軍,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將軍抬眸:“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