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云這個人,用玉瑤的話,就是錢太多。
這一路上,好似錢花不完,會睡不著覺。
司南南看了一眼的東西,無論是什么,立馬就買下來。
他們原本來的時候是帶了四輛馬車,現在共有八輛馬車,多的四輛全是海青云買來的東西。
這不,又想要給司南南開一間大客棧。
玉瑤和丹煙在一旁聽著,偷偷笑了起來。
這時,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我聽府上的老人說,當初老爺求娶夫人時,便是如此。”
她們說的是瞿老爺和瞿夫人。
“老爺自個視金錢如糞土,明明是瞿家唯一的掌門人,卻一直不理家事,后來遇著夫人,他聽說夫人最喜歡的銀子。”
“從這之后,痛改前非,不僅將那些貪圖瞿家產業的人全部趕出府,還四處走商,擴大家業,只為給夫人送上數也數不清的銀子。”
瞿綰眉接過她們的話,笑道:“只不過,后來我爹爹才知道,娘親喜愛的從來不是銀子,是他。”
玉瑤和丹煙一同點了點頭。
這些過去往事,瞿綰眉在乳母琴嬤嬤那里聽到過不少。
她從小就感動爹爹對娘親的深情,這也使得她在嫁給寧彥的時候,還曾經渴望過如同父親母親一樣的夫妻情深。
瞿綰眉想到此,一抬頭便見到走進屋內的趙君屹。
她眉眼彎彎,露出一抹如沐春風般的笑,好在這一世,她已如愿。
趙君屹走到她身側,接過孩子,笑道:“才數月沒來,這郾城街道上多了不少小販,不如你和玉瑤他們出去走走?”
瞿綰眉低頭朝他手中的孩子看去:“那言言呢?”
趙君屹抬眸看了一眼還在門口和海青云爭執的司南南:“有我和姨母在,你們放心。”
瞿綰眉當然放心。
即便沒有司南南在,他也能將小言言照顧好。
趙君屹看著牛高馬大,但平日里事無巨細,就算是哄睡孩子,他也能細致入微。
瞿綰眉將小言言交給趙君屹后,讓玉瑤在一旁守著。
她帶著丹煙一同去郾城街道。
二人穿著平常婦人的衣裳,戴著輕紗斗笠,就和這來來往往的商販并未不同。
瞿綰眉沿著街道一直往里走,每走一步都不忘朝鋪子里面查看。
丹煙跟在她身后,困惑不已,追上前,小聲問:“殿下,您是在找什么東西嗎?”
瞿綰眉抬眸朝一間包子鋪看去,搖頭道:“不,我只是隨便看看。”
丹煙心生疑慮,未多言,繼續跟在她身后。
瞿綰眉走過兩三個街道,最后在一間鐵匠鋪前停下。
鐵匠鋪內,師傅正打著鐵,汗流滿面,火星四濺。
丹煙走來道:“殿下,您想要買兵器?”
瞿綰眉搖頭,她目光落到跟前一柄已經打造好的長劍看去。
這柄長劍她覺得十分眼熟。
尤其是劍柄上鑲嵌的寶石。
丹煙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著那柄長劍的一瞬,她瞪大眼睛,面露驚色。
主仆二人盯著長劍看了良久。
兩個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隨著一陣微風拂面。
一位女子的聲音,從她們身后響起:“師傅,我的劍修好沒有。”
那位打鐵師傅連忙停下手中的活,拿起那柄長劍越過她們走到那位女子跟前:“將軍,早就打好了,你瞧瞧。”
女子接過長劍,打量了一番后,笑道:“多謝師傅,給銀子!”
打鐵師傅接過銀子,笑道:“多謝,將軍。”
丹煙聽到聲音,緩緩側頭,透著斗笠輕紗朝外看去,見著女子又是一驚。
她想要開口說話,卻被瞿綰眉拽住。
丹煙只得將話吞了進去。
女子拿過劍后,轉身上馬離開。
丹煙想要追上去,但是又被瞿綰眉攔下。
丹煙十分不解:“殿下,方才你為什么不要婢子去追.......她......”
瞿綰眉沒有回她的話,而是朝那位打鐵師傅問:“師傅,方才那位姑娘瞧著氣度不凡,是哪位將軍?”
打鐵師傅笑道:“是我們的安將軍,她呀,跟著蘇將軍一同駐守在鑲城外,替我們百姓謀福。”
“姓安?”瞿綰眉疑惑地問。
打鐵師傅點了點頭:“沒錯,的確是姓安,前些日子身上有傷,近來稍好一些,這不急著讓我幫她將劍修好。”
瞿綰眉回頭,朝身后那女子消失的方向看去:“明日她還會來嗎?”
打鐵師傅搖頭道:“劍修好了怕是不會再來了,姑娘,你若是想要去見安將軍,可以去蘇府。”
“這位安將軍是蘇老爺的干女兒。”
“你去他府上,定能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