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君屹的嚴刑拷打下,公主府內上下,依舊一口咬定不知此事。
瞿綰眉安撫過趙君屹之后,又派人去偷偷暗查。
不出三天,最后查到了乳母身上。
當初在挑選乳母之時,瞿綰眉特地留了心眼,共挑選了三位乳母,一位姓徐,還有兩位分別姓燕和許。
兩位乳母平日里都是按照丹煙所規定的時辰分別給言言哺乳。
這次給言言下毒手的乳母正是姓徐的女子。
這位女子的夫君是宮中侍衛,她早前也是宮里的宮女,因為得了陛下恩典,所以才有了出宮嫁人的機會。
被瞿綰眉喚到跟前時,還眸中帶笑,絲毫不見慌張。
“殿下,您喚婢子來有何事?”
一旁的丹煙冷聲訓斥道:“徐乳母,你做過什么,你心里應該最清楚。”
徐嬤嬤神色一慌,扭著腰肢,朝瞿綰眉跪道:“殿下,婢子真不知做錯了何事,是小郡主身子不適嗎?”
丹煙緩緩將那枚銀針拿到徐嬤嬤跟前:“這個你可認識?”
徐嬤嬤眼睛瞳孔一縮,無意識地低下頭,似在心虛,又似在害怕。
丹煙見她不回話,走到她跟前,一把將她拽起:“認不出?那這雙眼睛要了也無用。”
她話落,拿著銀針朝著徐嬤嬤的眼睛揮去。
徐嬤嬤睜大雙眸,怔怔看著那銀針,顫抖著身子,大喊道:“婢子說,婢子說,請殿下饒命。”
丹煙聽罷,握著銀針的手瞬間停下:“好,你說。”
那枚銀針的針尖正對著徐嬤嬤的眼睛,只差分毫便可以戳進她的眼珠。
她努力讓自己不再顫抖,生怕動一下身子,眼珠就會被戳中:“這.......這銀針.......的確是婢子放進小殿下衣裳里的.......”
丹煙緩緩收回手,將徐嬤嬤丟到瞿綰眉跟前。
瞿綰眉坐在太師椅上,往里溫和的眸此刻變得冷厲嚴肅:“為何要這么做?我們公主府自你入府后,可一直待你不薄。”
徐嬤嬤跪在地上,瑟縮著身子:“殿下,您并未待婢子不好,是婢子受人錢財,起了貪心,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瞿綰眉眸色一沉:“受人錢財?是受何人錢財?”
徐嬤嬤眼珠子心虛地轉了轉,沒有回話。
瞿綰眉抬眸朝丹煙使了眼色。
丹煙伸手再次將徐嬤嬤拽起,厲色道:“看你當真不想要你這雙眼睛。”
徐嬤嬤慌忙搖頭:“不,不,我說,我說。”
“婢子夫君在宮中儲秀宮當差,他收了一大筆銀子,讓我對小郡主下手,可婢子也是母親啊,怎忍心對那么小的孩子動手。”
“所以婢子拿著銀針猶豫了許久,想來想去最終沒有忍下心對小郡主下手,那枚銀針定是婢子,不小心掉進了小郡主的衣裳里。”
瞿綰眉聽罷,沉思片刻,問:“你說是夫君是在儲秀宮當差,那給你夫君銀子的人是誰?”
徐嬤嬤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個秀女,夫君說,婢女將銀子遞給他之后,還說讓小心行事,莫要牽連到她家小姐。”
“秀女?陛下的秀女為何平白無故對我家殿下動手,徐嬤嬤,你到底還有什么事瞞著殿下?”丹煙在她耳邊厲色道。
徐嬤嬤抬起眸子,朝著瞿綰眉直磕頭:“殿下,方才婢子所說句句屬實。”
“對了,那位秀女好似認識殿下。”
“認識我?”瞿綰眉臉上露出少許詫異,“秀女里面認識我的人并不多,徐嬤嬤,你還知道什么不妨都告訴我。”
徐嬤嬤趴在地上,僵住身子片刻后,咬牙道:“殿下,夫君還說那位秀女過去好似來過公主府,她身旁的婢女吩咐他辦事時,還特地提到過,要我小心殿下身邊的兩位婢女。”
她說著,抬起眸,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丹煙。
丹煙沉下臉:“小心我和玉瑤?”
她話落,走到瞿綰眉耳邊小聲說道:“殿下,來過公主府的秀女,怕是只有一人。”
“蘇家小姐。”
瞿綰眉輕點頭:“沒錯,的確只有她,不過.......”
她側過頭目光幽深地看向跪地的徐嬤嬤:“不過,我想并沒有這么簡單。”
丹煙立馬道:“來人,將徐嬤嬤所說的那位侍衛給我帶來。”
徐嬤嬤以為自己說出那般話后,公主就不會再怪罪她。
誰知,竟牽連到了她的夫君。
“殿下,此事都是婢子一人所做,與婢子夫君無關。”
她一心急,話語更是前后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