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方的婢女.......”瞿老爺想了想,搖頭,“過去府中都是夫人管家,自她過世后,我便遣散了一部分婢女。”
“很多,我連名字都不知曉........”
“眉兒,你怎突然問起此事?”瞿老爺疑惑地問。
瞿綰眉笑道:“近來聽起乳母說起府中舊事,提起一位姓方的婢女,發現她現在竟是蘇二老爺府上的小妾。”
“蘇家這位小妾,在府中常以夫人自居,苛待嫡女。”
“所以眉兒想問問爹爹,可還記得這位婢女。”
瞿老爺又仔細想了想:“姓方的婢女.......誰姓方呢.......”
他在屋里來回走了兩圈。
瞿綰眉想起之前的猜測,特地提了一句:“爹爹,你仔細想想,在府中有哪些婢女瞧著奇怪。”
“奇怪.......”瞿老爺自個嘀咕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人,“有個丫頭和平常婢女不同。”
“誰?”瞿綰眉心中一喜。
瞿老爺讓屋子里的人都退下,坐回原處:“那位女子是我特地選來保護夫人的貼身侍女。”
“如你身旁的丹煙一般,會藥理,會防身之術。”
“這位女子來府里數年后,常常趁著夫人不在府上時來我房里,我并未多想,瞧著她心煩,每次都隨意兩句話將她打發走。”
“一兩次之后,便再沒發生過,直到夫人她小產難已再有孕,這位婢女又偷偷來我房里,說她能給我孕育子嗣。”
“嚇得我立馬將她趕出房,并將此事告訴了夫人,夫人得知后說要將她許配給我們瞿府的大管家,可是她死也不愿,此事也就此作罷。”
“夫人她從這之后也并未再將這位女子帶在身邊。”
瞿綰眉緩緩道:“聽父親如此說,女兒想她便是這位方姨娘。”
原本她還對瞿夫人的死有些疑惑,可現在聽瞿老爺一說,她心中豁然開朗
原來這位方姨娘早在瞿家的時候,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她想要做這瞿府的夫人。
只不過,瞿老爺心里只有瞿夫人,所以才沒給她鉆了空子。
可惜,瞿夫人還是因此而喪命。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怎能讓她還繼續逍遙快活。
瞿老爺感慨道:“原來蘇二老爺家的小妾就是她,難怪會苛待嫡女,本就是心術不正之人,哪能當真管好一個家。”
瞿綰眉回過神來,緩緩叮囑瞿老爺說道:“爹爹,明日品茶會,這位方姨娘也會隨著蘇家人一同前來,你見著她,假裝不識。”
“無論她說什么,你都不要理會。”
瞿老爺點了點頭:“眉兒你放心,爹爹一切按照你的吩咐來。”
瞿綰眉笑著朝他輕福禮:“多謝爹爹。”
瞿老爺起身將她扶起:“一家人,說什么謝,對了君屹這幾日天天都會來我這里。”
“來你這里?”瞿綰眉生出疑惑。
瞿老爺瞇著眼睛,臉上都是欣喜的笑:“君屹怕我一個人在公主府內無事,所以特地來跟我下棋。”
“他呀,來了數日,每一次都是輸。”
“爹知道,她一定是故意讓著我,你去跟他說,若是想要來繼續下棋,就不要故意讓著我。”
瞿綰眉提起帕子,擋住嘴,偷偷笑了起來:“好,女兒待會兒回去就跟君屹提及此事。”
瞿老爺語氣溫和下來:“這還差不多。”
瞿綰眉與瞿老爺又聊了幾句,見他有些犯困了,才起身離開。
離開瞿老爺的院子后,瞿綰眉回到公主府前院,朝丹煙問:“給蘇府的請帖都可送到。”
“回殿下的話,都已送到。”丹煙回道。
瞿綰眉看著窗外,緩緩又道:“方姨娘第一次來我府上,我們可不能怠慢她,我們得讓她瞧瞧什么是公主府。”
丹煙立馬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行禮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好,只等這位方姨娘來府。”
瞿綰眉輕點頭,轉身看向微微搖晃的蠟燭,臉色越發陰沉。
這時,玉瑤將瞿老爺所送的白玉茶盞放在一側:“殿下,明日當真要用這么珍貴的茶盞?”
瞿綰眉回道:“要,當然要,越是最貴的東西,碰碎了罪行越重。”
玉瑤笑道:“那好,婢子明日一早就將茶盞拿去前院。”
這次品茶宴,不像以前在后花園水榭。
眼下大雪才剛停,屋外都是厚厚的積雪。
正適合飲茶。
前院最好,不僅廳堂大,還能燃燒炭火,放置冷風吹頸。
翌日清晨,玉瑤和丹煙早早起榻,早早備好茶葉,只等今日賓客前來。
二人備好之后,轉身正巧撞到司南南。
司南南自那日醉酒之后,在公主府內躲了數天,昨夜又偷偷出府,今日一早才回。
“還是瞿府的酒好喝。”她得了這一結論,坐在椅上長嘆一口氣。
玉瑤瞧著她心事重重問道:“公主,您這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