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聽著司南南說著北境的民俗,笑盈盈的臉上露出向往。
司南南見時候正好,朝她試探道:“玉瑤,要不要也勸勸你們殿下也一同前往。”
玉瑤這時漸漸收了臉上的笑:“公主,此事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做不了主。”
司南南挽著她的手,伸出修長手指輕輕勾起她的發絲:“不用你做主,你只需無事之時,在你們殿下跟前提一提。”
玉瑤被她挽著,有些不自在,微微收回手:“公主,我瞧你不如去勸勸王爺。”
“若是王爺動了心,那殿下也一定會一同前往。”
司南南松開玉瑤,長嘆一口氣:“勸君屹,就好比勸眉兒。”
“難上加難。”
玉瑤也無辦法,她眸子一轉:“公主,你不如留在我們大成。”
司南南眉一挑:“我留在大成作甚?”
“這里規矩多,不如我們北境好。”
玉瑤在她耳邊笑道:“公主,我們大成吃食多,明日讓小一小二帶去四處逛逛。”
“保證你樂不思蜀。”
司南南對吃食不感興趣,擺擺手道:“吃食?罷了,若是有好酒,我倒可以去瞧一瞧。”
玉瑤這時想到了梅落和燕大人的酒樓:“有,當真有好酒。”
“什么好酒?”司南南眸子頓時一亮。
玉瑤回道:“我京城內有座酒樓,那里有上好的女兒紅,公主若是有興趣,可以隨小一小二去嘗嘗。”
司南南臉上露出期許,緩緩起身,一提到酒,竟差點忘記了要勸瞿綰眉回北境一事。
“是哪個酒樓?我現在便去瞧瞧。”
她說完,不顧屋外風雪,打開房門,便要出去。
玉瑤忙攔著她:“公主,公主,你且等等現在天色已晚,那酒樓怕是早已關門,你且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再去。”
司南南停在門口,朝院外看去。
因為雪還在下,天際如濃墨潑灑,無星無月,漆黑一片。
“也好,我明日再去。”
司南南退回腳步,轉身回屋,伸手勾著玉瑤的脖子:“不如,今晚你先把你們公主府的好酒拿上來,與我喝上幾杯。”
玉瑤回頭朝丹煙看去。
丹煙起身:“公主且等等,婢子這就去讓下人們送酒來。”
丹煙原本只讓下人拿了兩瓶,可才過了半晌,司南南便全部喝得精光。
無奈,她們只得又去拿了一些。
玉瑤鮮少喝酒,三人坐在一起,沒過多久,便醉醺醺。
很快,屋子里傳來她們嬉笑打鬧的聲音。
三人都喝得半醉,在屋子里暢所欲言。
夜晚,雪繼續下,比前幾日下得更大。
鵝毛雪花緩緩墜落。
瞿綰眉見趙君屹還沒回府,獨自來到院子里看雪。
她突然想到了剛剛盛開的紅梅,起身朝樹下走去。
誰知她剛來到樹下,突然發現一個黑影蜷縮在樹下。
瞿綰眉一驚,冷聲朝他問道:“是誰?!”
黑影聽到聲音,慌亂起身,準備逃出府。
瞿綰眉見著那人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隨口大聲喚道:“徐福!你想要跑到哪里去?”
黑影停下腳步,緩緩回頭朝瞿綰眉看去。
在昏黃的燭光之下,瞿綰眉看清了他的臉,的確是徐福。
她父親身旁那位老人。
她緩緩走到他跟前,朝他問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深夜來到我的院內!”
徐福朝她跪地行禮道:“殿下,老奴知錯了,請殿下責罰。”
瞿綰眉沒有急著責罰他,緩和語調,朝他問:“徐福,你深夜不在屋里歇著,來我院子里作甚?”
說著,朝那剛剛盛開的紅梅看去:“難不成,也是為了看一眼這朵紅梅?”
徐福低著頭,聲音突然變得嘶啞起來:“殿下,老奴只是夜中迷路,所以不小心來到殿下的院里,絕無其他歹心。”
瞿綰眉雙眉微皺,公主府內各個院子都有人把守,怎么可能會讓他迷路,抬出瞿老爺,冷厲道:“徐福,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我這就去稟報父親,讓他將你趕出府。”
這句話果真十分奏效。
徐福慌忙站起身:“殿下,殿下,老奴,求你千萬不要告訴老爺!殿下!”
瞿綰眉雙眸微瞇:“好,我不告訴父親,但是你得老實交代,為什么要來我院子?!”
徐福彎著腰,雙手緊拽著衣擺,緩緩抬起那雙蒼老通紅的眸,看向那朵盛開的紅梅:“你娘親,生前最喜這紅梅,如今,紅梅再看,老奴便想著來瞧一瞧。”
他口中所說之人,是已故的瞿夫人。
瞿綰眉面露不悅:“徐福,我娘親是瞿夫人,是你的主子,她喜歡的紅梅,何須你來看望!”
徐福再次跪地:“是老奴唐突了,殿下,老奴并未對夫人有歹心,老奴,老奴......只是......”